“女士你在做什么?”紀青問她。
“確保晚上睡得踏實一些?!蓖跸V畤@息道,在這種地方找民宿真是太強人所難了,畢竟民風淳樸塞繆爾。
“能跟我說說您和教授以及學(xué)長解決過的案子嗎?”紀青問道。
“沒什么好說的?!迸繐u頭道?!叭绻皇且驗楝F(xiàn)代科技這么發(fā)達,以及警長十分配合他,讓少爺享受著重案組一樣的待遇,他不會那么順利的,那些跟我甚至是Lanchester都沒多大關(guān)系?!?p> “除了第一樁案子,沒錯,他和教授在街頭遇上的案子,發(fā)揮了他們一點點的小腦袋瓜,后來拿穩(wěn)飯碗還是靠警長策應(yīng)?!迸空f道?!八宰非筮@種什么正義的理想,你最好是投個好胎。”
紀青笑了,但是女士說的,畢竟話糙理不糙。
......
少爺本來聯(lián)系了一個農(nóng)莊打算去鄉(xiāng)下玩玩,可后來農(nóng)莊主不再和他聯(lián)系了,他不得已才選了鎮(zhèn)上的民宿,可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警察的電話,說農(nóng)莊主人失蹤了,家里殘留著大量的血跡,因為電話中最后的幾個記錄就是少爺?shù)?,對方這才打電話來詢問。
“這也能沾邊啊。”紀對女士嘀咕道。
在得知少爺就在鎮(zhèn)子上后,對方派人來問詢了,但也只是例行詢問一番,農(nóng)莊離小鎮(zhèn)有段距離,少爺表明自己的職業(yè)并希望能協(xié)助調(diào)查,女士捂著頭嘆息了一下,但老板開心你又不能阻止什么,沒想到警官竟然同意了。
“這件事已經(jīng)困擾了我們很久,如果您真的能解決的話,小鎮(zhèn)會感謝您,但我需要提醒的是這件事非常危險?!睘跄崴蛊樟_哈多在哈城可能勉強有點名氣,但在這里顯然就不可能了,那位年邁的警官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嗎?
不過確實,在這種沒有監(jiān)控,缺少現(xiàn)代工具的偏僻小鎮(zhèn),他們這些老掉牙的職業(yè),或許真的有用武之地。
私家偵探崛起的年代,不正是在技術(shù)匱乏的時期嗎?廣泛的人力,別致的思考方式,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發(fā)掘出一個又一個真相。
問題在于,即使槍支不算常見,也不至于稀有。少爺?shù)娘L險性顯然很高,塞繆爾這種地方,私家偵探出事或是失蹤的事情也不少見。
亞當斯和警官交換了電話,女士正在沖咖啡,他還沒開口就被女士打斷:“你想都別想。”
“教授呢?”少爺問道。
“女士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苯淌诮舆^她泡的咖啡笑道,這里沒有紅茶。
聽完他的話,女士端了糖罐過來,又幫他加了糖,攪拌均勻。
剛剛她泡的是純粹的黑咖啡,苦得教授這種嗜甜如命的性子應(yīng)該會覺得人神共憤的那種。
教授微微一笑,端起來放心的喝了。
“紀有沒有興趣和我去看看?”亞當斯問道,紀當然是想的,小男孩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沒有女士或者教授,他顯然不太放心,所以有些猶豫。
“你跟著我來,女士還能不跟來嗎?”亞當斯對他咬耳朵。
“這也太卑鄙了吧?”紀青說道。
“我付工資是請女士來泡咖啡和做飯的嗎?顯然她太閑了。”亞當斯煞有介事的道。
“王?”紀青看向女士,他還是不希望這樣逼迫女士加入,因為這樣利用了女士的關(guān)心,他想征詢女士的意見。
少爺嘆了口氣。
“我是絕對不希望你們自找麻煩的?!迸亢戎酀目Х?,靠在廚房門框上,她看著紀小奶狗一樣希冀而無措的目光,嘆了一口氣,把咖啡灌下,說道:“你贏了?!?p> 畢竟這是他們現(xiàn)在的職業(yè)啊,而且這兩個小男孩啊......總是這么一腔熱血,她繼續(xù)拒絕下去,總是沒什么意思的。
咖啡的苦澀殘留在舌尖,小男孩們歡呼一聲,教授微微搖頭,女士對紀是不是太容易心軟了一些,至少如果是教授,把她看穿了她都不會松口的。
女士把壓箱底的手槍取了出來,匕首用武裝帶綁在小臂上,今天穿的是比較薄的黑色風衣,里面的高領(lǐng)毛衣貼身,她只要右手按在左腕上方就能抽出匕首來,左手口袋里放著一枚指虎,再加上手槍,真可謂是全副武裝。
這是她個人經(jīng)歷造成的習(xí)慣,而且也是她最完備而警惕的姿態(tài)。
“那句話說的真沒錯,漂亮的女人也許藏著很多危險。”教授說道。
“你該有敲門的習(xí)慣。”女士淡淡道。
教授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但她根本沒關(guān),教授伸手向她討右手的東西,女士毫無芥蒂的遞給他,教授接過了那個東西,那把手槍,掂量了一下,說道:“真的好輕?!?p> “畢竟大部分用的是工程塑料?!蓖跽f道,右手拿起了一個裝滿的彈夾,“而且這個我還沒裝?!?p> “格洛克19c。”教授仔細打量了一陣,它很輕盈,而且上膛后就可以解除其他的保險,無需另外的操作,對于緊急情況下的拔槍射擊再好不過,這種槍是全球執(zhí)法單位使用最多的手槍之一。而且她的這款在槍口,還有一個類似槍口補償器的輔助設(shè)計。
他把槍還給她,問道:“既然你這么緊張,何必要答應(yīng)他們?!?p> “這說明我們很難達成共識,即使偶爾短暫的持相同意見,我還是做了不同的選擇?!蓖跸V褟棅A推上去,上膛,在槍膛里多留了一發(fā)子彈,這也是她的習(xí)慣之一?!八麄兪莻商剑阋屗麄冏鲈诩依锸裁炊疾蛔龅膫商絾??”
“偶爾讓他們發(fā)泄一下勁頭,也許是必要的。”
“而且你覺得這次的風險系數(shù)顯然在你勉強能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是嗎?”教授搖頭?!澳銊傞_始,可并不會管這些,甚至不在乎Adams是不是熱衷于偵探工作?!?p> “這說明憤怒會使人的目光狹隘。”王回答他,把滿的彈夾推上去,收好槍,如果兩個小男孩都要去,她會跟著,教授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女士看向他,問道:“你帶了嗎?”
“當然。”教授知道她指的是槍。
“看來你的安全感,也很匱乏?!彼Φ?,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他藏在哪里,在無害的衛(wèi)衣外套下,教授也對她笑道:“畢竟它救了我和女士一次,如果要繼續(xù)履行騎士的義務(wù),舍棄強力的手段就顯得愚蠢而沒有必要了。”
“這樣,女士匱乏的安全感里,是否多了點底氣?”教授挑眉問道。
王希之咬牙道:“沒有!”
“嚯?!苯淌诠謬@一聲,果然她是很難坦率的,他靠在門邊,聽著另一個房間小男生們收拾的動靜,搖頭道:“可惜他們的底氣,卻來自于安全感匱乏的女士,而且你應(yīng)該清楚,哪怕是你也不配說能保護好他們?!?p> “我知道?!蓖跸V粗?,“我無法阻止他們,他們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擔心。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緊他們,陪著他們同進同退,盡我所有的能力在他們學(xué)會退縮之前,保障他們的安全?!?p> “女士,你變了?!苯淌谟行┻駠u的道。
“人總是會變的,哪怕是你也變了,Lanchester?!迸空f道。
“也許只是你從前從未有機會深入了解我。”教授搖頭笑道,畢竟從前只有那樣的一堂課。
“我現(xiàn)在也不敢說我了解你?!迸刻嵝阉??!安皇侨巳硕己湍阋粯?,帶著極度的自信,輕易對一切下定論?!?p> 極度的自信,說白了,還是傲慢,至少這一點,和自私不同,女士從沒有對此改觀。
“既然你說不曾了解我,你又怎么會知道現(xiàn)在的我變了?你如何能肯定,它不是我本來的面目呢?”
王希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你變了,從一個自信臭美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自信臭美的老男人?!?p> “呵?!苯淌谑曅α似饋恚勘荛_了他的問題啊,用這樣的方式。但他還是有點在意女士心中對他這個人的評價,可惜不坦率的女士估計是永遠不會說了?!芭恳矎囊粋€羞澀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成熟冷淡的女士了啊?!?
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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