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醒醒!王!”教授確認她還存活先搖晃了她幾下,然后才記起檢查她的傷勢,她的外傷只有這一處,不知道是哪個瘋子顧著他的面子手下留情還是又發(fā)瘋了所以沒殺她。
王在他懷里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第一次那么的頹廢無神,她沙啞開口:“Lanchester......瓊......逃出去了,那個人追出去了......”
“管好你自己!”教授怒斥道,把她抱起來:“你就不能放下你那些堅持和無謂的善良......”但他不再說了,放下了就不是王了。
他給亞當斯和紀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進來別呆在外面了,把王帶到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放下,轉(zhuǎn)身去找醫(yī)藥箱。
亞當斯和紀上來后先確認了王除了精神外沒有大礙,然后當他們走向樓梯,只看見到處都是彈孔,以及三樓樓梯拐角處王那屏幕粉碎的手機以及地上的幾滴血。
等回到辦公室,教授正在包扎,本來因為她過于低落沒有接著說教,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對她道:“不是我們不想救她,是我們救不了她,你所說的能承受的代價,難不成包括自己的命嗎?”
“不用包了。”她右手推開教授拿著紗布的手。“已經(jīng)不流血了,也消過毒了。”
“不包扎消毒還有什么意義!”教授說道,亞當斯見慣了女士數(shù)落人,第一次被人數(shù)落,但卻半點幸災(zāi)樂禍不起來。
他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委托對象被人殺進事務(wù)所里自己不僅沒能力庇護還差點損失一位員工”的事情,正當氣氛凝重的時候,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竟然是瓊。
她雙眼通紅,見到他們就哭了,說道:“對不起?!?p> 王看見她以后眼底恢復了一點神采,剛要起身被教授按住了,他把繃帶纏過她脖子,包扎完之后囑咐了一句別沾水,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很抱歉,我將拒絕你的委托了?!?p> 亞當斯張了口卻沒發(fā)出聲音,這明顯是最好的選擇了,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來的,顯然這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了。
“烏尼斯普羅哈多拒絕了你的委托,我愿意接受?!蓖跽f道。
教授轉(zhuǎn)頭對她道:“你還嫌不夠亂嗎?收起你的同情心和可笑的善良,你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珍惜為了讓你活下來的,那些死去的人們的心意?!?p> 教授真是太清楚王的弱點了,他很輕易的就抓住了她的軟肋并動搖了她。
“教授。”亞當斯低聲勸他,讓他別太打擊女士了。
“你是希望她低落一陣子還是低落片刻然后振作,不過人生定格?”教授轉(zhuǎn)頭反而訓斥了亞當斯,亞當斯想起了當年上課和寫論文的時光,立馬閉了嘴。
“王......”甚至紀青都開口了,他看著她:“你那天告訴我的,窮則獨善其身,我不希望......”
“各位請不用多說了,我不會委托Miss王的?!杯偪拗f道,還鞠了個躬?!皩Σ黄??!?p> “你們要作為這個高中女孩的希望然后在她面前說出這些令人絕望的話嗎?”她輕聲問道。
Lanchester是真的生氣了,女士真是勸不動,可她擺手對他道:“我沒說我要付出生命做什么了,我也打算獨善其身了,可以嗎?我只想最后幫一個,不過分的忙?!?p> 教授看向她,女士站起身,把他拉出去,走到小孩子們聽不到的地方,道:“的確和他們有關(guān),對吧,那他們要殺那個女孩的動機我也想清楚了,他們需要抹除正統(tǒng)繼承人好安排后面的一切?!?p> 教授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謝謝你,Lanchester,你是你是真心幫助我且為了我好的,我沒有辦法用言語報答你。”王選擇了先禮后兵。“我有一個想法,如果你不同意,我再也不管這件事了?!?p> “你說?!苯淌诘恼Z氣還是有點生氣,冷哼道。
“他們要的是抹除繼承人,我可以聯(lián)系朋友,幫她假死脫身,再以證人保護制度把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改名換姓開始新的生活,雖然失去了一切,至少可以活下去。這樣她就沒有必須死的理由了,因為殺她的動機就不存在了?!?p> “可行?!苯淌谡f道。
可來殺她的人是個瘋子,不殺了她讓他空手而歸是不可能的,他不會收手的。
教授沒有說后面的這句話,只要不讓這人死在王面前她就不至于老這么窩心了,而且至少努力過了。
“行?!毕氲竭@里他干脆應(yīng)下,順道說:“但你只負責聯(lián)系你的舊友,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辦,你絕對不準插手,明不明白?!?p> “好?!蓖觞c頭答應(yīng),終于達成了共識。
回房間之后兩個人明顯緩和了下來,王坐回沙發(fā),請小姐坐下,教授訂了披薩,他們沒對兩個小男孩解釋什么,但王明顯跟瓊交流了什么,瓊莫名其妙的放聲大哭。
教授和女士有秘密,這點他們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問他們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只能讓時間揭開秘密。
王抱著瓊,安撫著摸著她的背,希望這一次自己能做到些什么。
瓊說她并沒有被追上,躲進了廢棄的大樓亂巷里,等到他們都回來才摸回來的,教授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
其實他對于這個女孩沒什么好感,要不是她找上門來兩天之內(nèi)怎么會有這么多破事?沒把她轟出去已經(jīng)是很有風度了。
晚餐草草吃過,今晚終于消停了下來。
第二天紀青和亞當斯發(fā)現(xiàn),瓊不見了,不過女士沒什么異常他們也不覺得會出什么意外,女士甚至還出了個門買點東西。
第三天他們看新聞?wù)f是出了一起車禍,一名叫瓊·路易斯的女性在同一座橋上與父親同樣出了車禍,失蹤了,打撈了很久也找不到。
王出門把手機換了屏幕,此時正好有通電話,她接起來,語氣聊得竟然還算輕松。
“真是謝謝你了,有空你可以來找我,我請你吃飯?!蓖跣Φ?。
“這次不掛電話了?”男人問道。
她臉皮薄架不住調(diào)侃,羞惱道:“我掛電話了啊!”
“有空再說吧?!蹦腥藝@了口氣,道:“總之你過得好就行,辭職了也是好事,你讓我查的人我也會幫你查的,就先這樣了。”
王也掛了電話,看著他們,問道:“打算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