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黎回了宮中,蘇策便回到了殷朝身邊。
“陛下,今日我隨殿下去了那棲香閣,棲香閣中有很多奇珍異寶,而且閣中還有一股奇香,屬下覺得這個香味有點熟悉,而且這個店鋪是北陌的商人所經(jīng)營,屬下覺得需要去打探一番?!?p> 殷朝聽后說道:“好,那竹生可有什么異樣?”
蘇策道:“殿下并無異常,只是去買了布匹而已,沒有其他動作?!?p> 殷朝點了點頭。“距離竹生及笄還有半月之余,朕想好好陪她,這些日子所有臣子來找我,便讓若伏都推了吧。對了,國師呢?最近沒有怎么見到他?!?p> “屬下也不知?!?p> 殷朝便說:“你叫若伏來把,我去一趟思醒殿吧。”
思醒殿中…
云無休這幾天不知何時染了點風寒,不曾去找陛下,日日在殿中研學,今日只覺的咳嗽好了些,便在桌前練字,時不時傳出幾聲咳聲。
只聽殿外傳來若伏的聲音,云無休聽是陛下來了,連忙起身,殷朝進來看到云無休面容有些憔悴,輕聲關(guān)心道:“無休,這幾日沒見你,你怎不來找我,方才聽見殿中傳來咳聲,可是生了病?!?p> 云無休行禮道:“陛下,臣無礙,許是前些日子夜里著涼了,有些風寒,怕見了陛下讓你也染上?!?p> 殷朝笑了笑,讓若伏去太醫(yī)院再拿著藥,自己則留在思醒殿與國師一同練起了字。
……
花醉總覺得殷黎禮數(shù)還不夠,眼看就要及笄,便叫了禮儀宮女前來傳授,雖說殷黎自小便知曉這姿態(tài)禮儀的方方面面,但是在花醉面前她總是沒了正形,所以花醉還是決定要讓她多多練習,及笄之禮從頭到尾的禮,都要教一遍,殷黎心中叫苦,卻也不敢反駁。
及笄禮要分很多步驟,剛才也與殷黎講了一遍,如今這是皇宮里的頭等大事,禮賓也已派人邀請了,之前的布料也早已送到了全殷州最好的裁縫鋪,樣衣如今已成型,相信成衣也即將制好,如今許多事情都已準備妥當,就等九月初三那日了。
而此時左府也收到了及笄禮的邀請。
“公主殿下及笄,宮中還邀請了將軍與將軍夫人呢。”左府的婢女竊竊私語,溫卓吾聽聞,便直奔父親的書房,一進去,發(fā)現(xiàn)兄長和母親都在。
“卓吾,你來了,快坐。”許漫笑吟吟的拉著溫卓吾坐下了。
“卓吾,我方才還說差人去叫你,沒想到你這么快便來了?!弊箐J笑呵呵的看著兩個兒子,說道:“宮中人送來了邀請的文書,公主殿下將要及笄,邀請我和夫人前去觀禮?!?p> 左竹看了看溫卓吾,而此時溫卓吾也有些按耐不住。
許漫好像看出了溫卓吾的不安,說道:“文書說侯爵及其家屬一同到場。所以阿竹,卓吾,你們便和我們一起去吧?!?p> 溫卓吾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終于可以見到公主了。
許漫見溫卓吾松了口氣一般,再加上左竹在旁側(cè)一直眼神飄忽不定,只覺得有端倪,便說道:“不過殿下及笄,我們左府作為侯府,自然是要奉上厚禮,我與夫君這幾日乏了,禮品之事還得你們?nèi)ブ棉k,你們可愿意?”
左竹撓了撓頭笑道:“阿娘,我這幾日還在練武呢,讓卓吾來吧?!?p> 溫卓吾見左竹早已知道自己的心思,便也沒有反駁。
許漫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那禮品之事便讓卓吾負責吧,阿竹,你和阿娘出來,我看看你近日練武練的如何?”
左竹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溫卓吾,便起身跟了出去。
左銳見他們說完了話,便說道:“卓吾,這幾日我聽左竹說,你心情不好,可有此事?”
溫卓吾怔了怔,搖了搖頭道:“無妨,父親,也許最近看兵書至深夜,有些沒精神?!?p> 左銳點了點頭說道:“左竹癡心練武,你愛看兵書,你們都是勤學的好孩子,不過凡事要適度,不要太辛苦?!?p> 溫卓吾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父親?!?p> 左銳也笑了笑,說:“既然你近日一直在看書,那為父便考考你吧?!?p> 溫卓吾應(yīng)聲道,父子二人便一應(yīng)一答了起來。
門外,許漫把左竹拉到了一邊,揪著左竹的耳朵道:“你們兄弟二人有什么小心思呢?卓吾滿臉寫著不開心,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左竹連忙喊冤:“阿娘,你這可冤枉我了,他也是相思成疾了,與我何干吶!”
許漫豎起了耳朵道:“我今日也見卓吾一聽到公主殿下的事情,仿佛提了一口氣一般,你說他相思,不會是相的公主的思吧!”
左竹笑呵呵道:“阿娘,您真是料事如神!”
許漫突然松開了手,心中有些忐忑,“這天子的女兒,怎能覬覦啊……”
“阿娘,我們左府也算是名門望族呀,說不定阿喻這小心思能成了呢?!?p> “你懂什么,卓吾雖不是我生的,但也是我的心頭肉,若是日后他因此惹火上身,有什么好歹,我又怎么給他死去的爹娘一個交代?!?p> 左竹突然就沒了笑容,微微低了低頭說道:“我知曉了,母親,我會保護好弟弟的?!?p> 左竹心知肚明,父母都不愿意和皇室有所關(guān)聯(lián),畢竟陛下陰晴不定,雖說此前有很多百姓死于暴政,但好在殷國的經(jīng)濟,軍事能力也足以為百姓提供安全感,若是將來左竹真的謀反,父親母親該怎么辦,成功了便好,若是失敗了…
左竹搖了搖頭,不想在繼續(xù)思考下去,許漫見左竹正經(jīng)了起來,便拉著左竹去了院中,看他習武,二人皆沉默了許久。
殷朝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如今這天下,到底是什么樣的天下,左竹也不知道,他和溫卓吾的謀劃,到底有沒有可行性,左竹也有些猶豫了,他們是為了天下蒼生,但是卻沒有為父母考慮,作為臣子,他們無愧于天,作為兒子,卻有愧于父母,如果殷朝哪日舍了這不合的法制,或許左竹會收手吧,畢竟他所求的不是那個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