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絲毫不留情面,繼續(xù)逼問:“我們兄弟二人年歲相差大,交心也不多,可后來你對那個孩子的做法,實在是令人發(fā)指!”
“不,我沒有!”凌云南極力想要為自己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琛步步逼近,反問道:“噢?你沒有?余歡兒當初落得那樣的下場,你可以說不知道為何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要來問我這些東西!”
凌云南情緒被壓迫到極點,突然爆發(fā),指著凌琛,面目通紅,狀若瘋癲。
大喊:“你是誰,為什么提起這些!是她么,哈哈哈哈哈,是她回來了么?那個女人回來了哈哈哈?!?p> 凌琛還想繼續(xù)說,凌云南卻縱身撲到凌母身上,雙手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青筋暴起,血紅著雙眼,往死里掐著她。
嘴里嘟囔著:“都是你這個女人,你這個賤婦,你害死了她,還百般刁難諷刺我!你去死吧!”
凌母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喉骨快要承受不住,即將斷裂時的咯咯作響,窒息的感覺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涂滿脂粉的臉上血紅異常。
凌琛甩開凌云南,凌母扒著凌琛差點兒坐到地上,捂著胸口不住的咳嗽。
開門聲響起,凌成澤一進來就看見自己的父親躺在地上,母親被凌琛攥在手里,一副受盡凌辱的樣子。
他喝道:“凌琛,你在干什么!”
快步走上前,照著凌琛胸口重重一擊。
凌琛攙扶著凌母,來不及躲閃,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凌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的命,見凌琛被打,對自己親兒子絲毫不留情,反手就是一巴掌。
凌成澤被打懵了,凌母向來溺愛他,莫說打,連稍微重點兒的話都沒說過。
他不可置信的問:“媽你這是干什么呢?你為了一個欺負你的外人打我!”
凌母喘著粗氣,胸口起伏的厲害,隨手撥開眼前散落的碎發(fā)。
指著趴在地上的凌云南說道:“是你那個爹,他為了一個私生子、一個站街女,就要掐死我!要不是凌琛在這里,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體!”
凌成澤如遭雷震,蹲在凌云南旁邊,搖晃著他,“爸,這是怎么回事,你說話?。 ?p> 凌云南顯然已經(jīng)精神失常了,嘿嘿的笑著,涎水流了一地。
他指了指凌成澤,又指了指對他怒目而視的凌母,狂笑不止。
“哈哈哈,你們倆,哈哈哈,一路貨色,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爸,你說什么呢?我是你兒子啊?!?p> “就是你!”凌云南驀然止住笑,眼睛里像含著一條毒蛇,嗜血陰冷。
“如果沒有你,他就會繼承凌家的商業(yè)王國;如果沒有你,他不會受了那么多委屈還不得善終;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破損的像個漏了風的麻袋!”
他越說越激動,到了后面,聲嘶力竭。
凌成澤被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弄懵了,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凌母沖上來,穿著尖頭高跟鞋的腳猛踹凌云南幾下,凌亂的頭發(fā)再次披散下來擋住視線,看上去也想瘋了一般。
“和我們娘倆在一起委屈著你了是么?你干那些齷齪事不止這個吧,哈哈,自己就是個敗類!是個懦夫!還指望著生出來的兒子多高尚么?”
凌琛本來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場家庭鬧劇,凌母這句話一出,讓他忍不住腹誹。
這一家人的智商還真是相近,每個人都沒有智商。
“你以為我在家就只會打麻將,美容逛街么!你做的每個惡心事兒,我都一一記好了!”
“為什么那個黃秘書能快速升職!余歡兒為什么死的那么慘!下標的那個房地產(chǎn)項目你用了什么手段才拿到手里!用的材料是從哪兒進的!本該屬于凌琛的位置為什么會到你手里!”
言多必失,尤其是在盛怒之下。凌母說完,突然想到凌琛站在一旁,本來弄出來的燥熱瞬間成了冷汗。
她感受到凌琛灼人的目光盯著她背后,讓她渾身發(fā)毛。
而凌成澤,早已處于崩潰的邊緣,一直相處的父母撕破臉皮,露出完全陌生的模樣。像野獸一般肆意撕扯著對方,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且,對于自己的父親來說,自己當真是多余的么……
凌琛聽到自己想要的事情,氣質(zhì)凜冽逼人,“剛剛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凌母慌忙掩蓋,干笑道:“我剛剛氣急了,說了點兒胡話,你別亂聽信啊?!?p> “是么?”凌琛轉而看向凌云南,“我剛剛聽見的,是胡話么?”
凌云南瘋瘋癲癲,“假話?哈哈哈哈,這個女人平時滿嘴假話,這次說的還挺真實。你老子就是我害死的,怎么了?!當初的遺囑也是我修改的又怎么了?!這個位子在我手里,你能怎樣。”
凌母慌張的想去堵住他的嘴,被咬了一口,也沒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凌琛愈發(fā)陰沉的面孔。
凌琛卻并未爆發(fā),他一言不出,走進了濃密的深夜里。
回到車上,凌琛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錄音筆,反反復復的聽著,又是得到證據(jù)突破口的輕松,又是重任在肩的沉重。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夏卿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
實際上她在看007播放的老電影。突然枕頭下手機的震動把她從情節(jié)里喚醒。
沒錯,她偷偷拿了手機進來,也不知道在期盼著什么。
看見來電人,她有點兒緊張,坐起身來清了清喉嚨。
凌琛沒想到這個電話會打通,本來不過只是想聽聽對面的忙音,只要是她,忙音也能讓自己感到安心。
電話接通,他一時語塞,還是夏卿先開的口。
“喂?這時候打電話找我有什么事兒么?”
無人回答。
“喂,你在聽么?”
凌琛聽著電話里傳來她清澈的聲音,浮躁的心歸于平靜。
“我在聽,這么晚打擾你休息了?!?p> 夏卿捶了一下枕頭,暗罵自己不該說剛剛的話。
“沒有沒有,我一般睡得很晚……”
凌琛打斷夏卿,說道。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