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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太兇了

第95章 可憐的人

大佬你太兇了 篤先 3130 2020-07-14 20:12:36

  “沒錯!你就是那個惡魔!為整個城鎮(zhèn)乃至歷史留下惡臭的敗類!我說過你會付出代價!你這個種下魔種的惡鬼!”

  程亦然眼前突然冒出透明的老伯爵鬼魂,獰笑的鬼臉貼到了她的面門。

  “我當然是值得銘記的?!背桃嗳恍那橛鋹?,“畢竟是第一次呢。不過再來個上百次我或許就膩歪了,那才是你報復(fù)的最好的機會。你說呢?”

  鬼魂聞言怔愣,隨后驚愕的看著她:“你不該恐懼和懺悔嗎?為什么還要挑釁我!你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zé)嗎?。磕銡⒘宋?!讓我的兒子和妻子失去了希望!你知道他們有多痛苦嗎!”

  “你不是說我是惡鬼嗎?為什么問我的良心,為什么問我知不知道這種無聊的事,是我該關(guān)心的嗎?不?!背桃嗳宦冻鲇焉频男?,“這是我最想看到的呢!”

  “你不配做人??!”

  鬼魂怒吼一聲消失在原地,他不愿再跟這個畜生交談下去,某種時候,她比自己這個鬼魂還要可怕。

  程亦然承受了一波精神攻擊后,在鬼魂消失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無能憤怒!床上見!

  伯爵被殺的第二天,城市戒嚴,官兵們忙得腳打后腦勺。王宮此時也一樣,他們正為伯爵的死亡哀悼,順便安撫崩潰的伯爵母子。

  而程亦然歲月靜好地做著老師留下的作業(yè),寫幾首詩,學(xué)會幾段曲子,完成一幅自畫像,等等。

  一個上午過去,程亦然沒有其他動靜,一向守禮安靜的女仆和管家們開始坐不住了。

  全城的人都在為無辜失去的老伯爵哀悼,為下一刻擔(dān)憂。身為一國公主,她就算不去安撫自己的國民,不去和自己雙親陪伴伯爵一家,也應(yīng)該有祈禱的樣子啊。

  但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奴仆們不斷路過程亦然房間門口,看著里頭專心致志畫畫的公主,莫名地感到渾身冰冷……

  抗不過奴仆們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心,老管家被作為代表來到公主的房間,卻沒有打擾她,只是安靜地咱在一邊。

  程亦然太過專注于畫作也沒注意到他,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筆,起身端詳自己的作品。

  腥紅的底色,群魔亂舞的鬼魂,鬼魂中央一個拿著染血的刀子咧嘴獰笑,碩大的眼睛占據(jù)了三分二的臉,她現(xiàn)在的左眼沒有斑紋,但這里她畫上去了。

  雖然她沒有記憶。

  放下手里的顏料筆,她抬頭看向站在畫板后的管家。管家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暗紅的燕尾服,說不出的沉穩(wěn)精明。

  “主人。”他恭敬地將托盤里的紅茶和點心遞過去。

  程亦然將顏料往畫板上潑,隨意的用畫筆涂抹毀掉,把畫撕下來扔進垃圾桶里。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接托盤里精致美味的甜品,只是慢條斯理地收拾著畫具。

  管家察言觀色,沒有多余的表情和廢話,直接問:“主人下午有安排嗎?身為公主,您得親自去見伯爵家人一面的?!?p>  “不見?!背桃嗳换卮鸬煤茌p,似乎只是自言自語,“如果我不去見呢?”

  “主人是害怕嗎?雖然伯爵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但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主人不用擔(dān)心他會襲擊你?!?p>  程亦然抬頭看著管家笑:“你覺得我是兇手嗎?”

  管家惶恐后退:“我沒有那樣想,主人永遠是我最完美的主人?!?p>  程亦然不笑了,疑惑道:“為什么?你不覺得我奇怪?”

  “主人不用自責(zé)害怕,您的體型不可能將伯爵制服,也不會是兇手。伯爵是被勒死的,主人手上也沒有勒痕?!?p>  “那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牢房?”

  管家抬頭,神情很茫然:“這……”

  對吧,多奇怪。程亦然睜大眼睛,嘴角帶著笑意,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喜。

  “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主人,你知道兇手是誰嗎?”管家皺著眉頭很憂心,他懷疑自己家主人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這時門外的女仆匆匆忙忙進來,告訴程亦然:“國王帶著伯爵一家過來了?!?p>  “哦,那,給他們倒茶?!背桃嗳浑S口吩咐了句,敷衍得不行。

  管家沒有生疑,以為她緊張,正要寬慰,穿著珠光寶氣,威嚴莊重的國王大步走進了程亦然的畫室。

  “都先出去?!?p>  畫室的門關(guān)上,國王難掩眉目間的疲憊與擔(dān)憂,連忙伸出手道:“我看看你的手?!?p>  程亦然順從地伸出手。

  國王臉上的擔(dān)憂散去一些,又問:“那天,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牢房里?”

  程亦然瞇起眼睛,隨手拿起手邊的美術(shù)刀,用手帕細心擦拭著:“沒有為什么啊,我出現(xiàn)在那里不是動機,只是條件?!?p>  “什么條件?”

  “當然是我存在這里的條件啊,父親?!背桃嗳粨沃烂嫫鹕恚澳銈儾皇且覂词謫??”

  國王瞠目結(jié)舌,怒斥:“你在說什么!把刀子放好!”

  “兇手就在這里?!背桃嗳粡纳迫缌鳎瑢⑹稚系牡斗旁谧郎?,推到一邊,溫柔的笑著。

  國王瞪大眼睛,被女兒的反常氣得不輕:“你在說什么!兇手怎么會在這里?你難道想說兇手就在我們之間嗎?。繅蛄?!我是你父親!我不會讓你蒙受冤屈!把真相告訴我!”

  程亦然一個箭步上前,屈臂肘擊撞在國王肋骨,手滑到國王脖子往下一摁,膝蓋撞在他鼻子上。

  國王勉強擋住了肘擊,但鼻子這一下被撞暈,短暫地失去了反抗能力。這時程亦然反手拿起來桌上的刀,消瘦的手臂青筋暴起,預(yù)備著最后一擊……

  “如你所愿,這就是真相?!?p>  寒光一閃而過,刀子送入國王手臂,血液濺在她錯愕的臉上。

  鬼魂施咒讓她的手臂劇烈疼痛脫力,最終只是留著慣性偏離了脖子刺在國王肩膀。

  “你的報應(yīng)來了?。 ?p>  伯爵鬼魂在國王身后愉悅地笑著,振臂高呼,轉(zhuǎn)身消失在半空中。

  門外的騎士破門而入,國王一張臉鐵青,堅定地從拔出手臂上的刀,握在手里,將程亦然拉入懷中,轉(zhuǎn)頭怒斥騎士:“我們被兇手襲擊了??!”

  騎士們紛紛慚愧地低下頭,不敢再靠近。

  國王憤怒的將染血的刀子擲在地上:“兇手不是人!給我搜索附近可疑的東西!”

  不是人?可疑的東西?

  騎士們滿頭霧水,但不敢表現(xiàn)出來,跟著騎士長急匆匆離開了畫室。

  宮殿里的管家和奴仆一窩蜂擠上來,給國王治療傷口,安撫還在懵逼中的程亦然。

  伯爵一家手足無措的站在外圍,目光復(fù)雜地望向她。

  “加強王宮附近的戒備!”國王接受了簡單的包扎,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程亦然,“不能讓兇手逃了!”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去。

  程亦然只接收到一個字——逃。

  我為什么要逃。

  鬼魂崩潰抓狂地在空中亂撞,當然在場的人除了程亦然沒人看得見,奴仆們圍在她身邊七嘴八舌,竭盡所能幫助他們的主人放松下來。

  程亦然漠然地看著這些人。

  她不能理解國王的行為,暫且認定為他是要用畏罪潛逃的罪名追擊她,將她在路上折磨死。

  這樣她就不會淪落到復(fù)仇心切的伯爵手里,不會被萬人圍觀凌遲,國民們最終得到的只有她死了這個沒有任何實感的結(jié)果,這件事就會和平的結(jié)束。

  人們所擔(dān)心的因為兇手成為兇手的詛咒輪回就不會發(fā)生。

  人死不能復(fù)生,除了伯爵自己一家,不會有人因為這件事無法生活,明天的太陽依舊升起。

  這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她不逃。

  她還想看國王跳腳。

  程亦然擦去臉上的血跡,起身跟著奴仆們洗了個澡。

  泡在芳香的花瓣里,鬼魂從地縫冒出來,目眥盡裂:“別以為你有個愛你的父親就能逃過一劫!我會永遠跟隨著你,給你永生永世的折磨!我就是你的報應(yīng)??!”

  “你要成為我的寵物嗎?”程亦然轉(zhuǎn)動眼珠子,漫不經(jīng)心道,“那我給你起個名好了,就叫伯爵吧。”

  鬼魂直接精神攻擊,體內(nèi)五臟六腑都像是在不斷攪碎再重組,程亦然臉上血色盡失,滑進浴缸里……

  嘩啦一聲水響,程亦然重新從浴缸冒出來,癱在浴缸邊沿傻笑。剛剛的疼痛差點讓她脫離淹死在水里,話說這個鬼魂確實挺煩的。

  “伯爵~!”她起身隨手披上浴巾,坐在浴缸邊沿,“有個問題想請教?!?p>  匿了的鬼魂又冒出來,猛地懟程亦然臉上,估計是想嚇唬她看她出糗。

  不過程亦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見狀直接樂了。

  “小伯爵,當鬼魂的滋味怎么樣?我看你還挺嗨?!?p>  “你想知道當鬼魂的滋味?那就想個辦法了結(jié)了自己啊~!”伯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還帶著回音。

  “不是要問這個。”程亦然揮手,“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逃過一劫?!?p>  “你逃不過?。 ?p>  “好吧,我換個問法。你為什么覺得國王愛我?”

  “你在說什么?”鬼魂收起自己猙獰的臉,錯愕的在她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你給不出殺我的理由,也體會不到父親給你的愛?哈,真讓鬼覺得可憐~”

  程亦然不為所動:“所以呢?你覺得國王是想做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鬼魂嗤笑一聲消失在原地。

  不告訴就不告訴吧,反正只要自己不逃國王就會跳腳,哦,就算被制裁也沒有關(guān)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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