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臉軟愛哭好欺負(完)
不多時,一身朝服的二皇子,手上拿著骨笛,滿面春風的走了過來。
“攝政王。”他沒搭理謝氳,只朝臥在美人榻上的清佩道好。
謝氳和清佩都摸不著他想要做什么。
下一刻,就見謝忱將骨笛放置在耳邊輕輕吹奏。
刺耳難聽之聲通過骨笛傳來——
謝氳嫌惡的蹙眉,不知道他是在賣什么關子,剛要伸手趕人,就見清佩整個人身子一怔,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謝氳快步上前扶住清佩,與此同時,謝忱也放下了骨笛,朝謝氳笑道:“太子殿下,如你所見,只要我再吹奏一下,攝政王便會命喪黃泉?!?p> “我們來談談條件如何?”
此話一出,還不等謝氳說話,清佩便冷笑一聲:“你也配?”
一道黑影瞬間竄出,電光火石之間,便將謝忱手上的骨笛弄成了兩半。
那黑影還覺得不夠,一把扼住謝忱的喉嚨,將他提到半空,冷著眼問:“殿下之前會那樣,是你搞的鬼?”
“是…又如何?”謝忱面上還蘊著笑,謝氳立即反應過來:“還有!”
果真。
刺耳難聽的骨笛之聲不知從哪兒再次響起,這次清佩的反應比之前更是厲害,吐了好幾口血不說,愣是差點用手把心口挖穿了。
謝氳一直在按住清佩的手,但收效甚微。
“說出你想要的。”
謝氳回眼望著謝忱的眼睛浸成了幽幽藍色,猶如古井中印著的月亮,冷淡無波,看得謝忱心下一跳。
隨即,謝忱被黑衣人放了下來,黑衣人悄聲退去。
刺耳難聽的骨笛之聲也隨之消失。
“很簡單,只需要給本皇子半個天下——”謝忱笑瞇瞇的獅子大開口。
話音還未落地,就被清佩一聲打斷:“你做夢?!?p> 謝忱并未理睬,而是笑意滿滿的問謝氳:“太子殿下如此珍視攝政王,應該不會不答應吧?”
是了,他必然會答應。
別說半個天下,只要清佩好好活著,他連命都肯給。
謝氳擰緊了唇,妥協(xié):“本宮答——”
話未說完,就被他的手就被清佩拉住了。
“殿下?!?p> 清佩含笑看他,縱然已經看不見謝氳的臉龐,她也能想象謝氳如今的模樣。
眼前的黑霧中,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太子,倔強的拽著衣袖,臉漲的紅通通的,仰頭看他,水光瀲滟的眸子是滿滿的依賴和不舍:“清佩,是,不是,不要我了?”
漸漸的,小小的太子化為了那個會劍術,寫的一手好字的小兒郎了,一身孝衣,在鳳居宮孤立無援,緊緊的抱著她:“即使…即使清佩要走很久,我也會乖乖等清佩?!?p> 再后來,小兒郎又成了那個策馬飛揚的白衣少年,面對數(shù)千追兵面不改色,仍是囂張。
……
“殿下,你長大了?!鼻迮逍÷暤恼f,語氣欣慰。
“殿下,棄了臣吧。”
“殺了謝忱,還有一步,就是君臨天下?!?p> 清佩笑顏如花:“抱一下我吧?!?p> 她伸出手,下一刻就被謝氳緊緊抱住。
這個曾經怯懦,曾經囂張,曾經對清佩無比依戀的太子,如今聲音滿是絕望:“我才不要,清佩你不能當騙子,你說好永遠陪著我的,你不可以當騙子?!?p> 清佩伸手撫摸謝氳的臉,輕聲嘆:“殿下,長大就別再哭了?!?p> “我沒有!”
謝氳剛要說什么,身子就被清佩猛的推開。
清佩的手上,是上方劍。
原來,她讓他抱自己,不過是為了取下他腰邊掛著的上方劍而已。
“殿下,乖一些,以后的路,該自己走了。”
清佩笑著說完,一劍刺向自己的心口。
血染紅了清佩的月白衣袍,謝氳徹底慌了神,想拔出劍,又怕清佩血流的更多,慌慌張張的抱著清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悠悠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慌張,滿眼絕望。
清佩含笑咳出血,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了最后一句話:“替我…好好照顧…悠悠…太子殿下…穿白衣服…一點都不好看……”
染著血的手落在了地上。
謝氳沒了淚,瞳眸里的藍色,也一點點的泯滅。
沒有了一點光。
黑衣人已經將謝忱捆住扔到了謝氳的腳邊,謝氳懶得看他一眼,只是道:“殺?!?p> …………
四年后。
皇帝崩,太子謝氳繼位。
封大皇子謝宣為武王,武王自請命鎮(zhèn)守邊疆。
新帝登基后,改年號為未離。
后宮唯有一妃,名譚裳,為貴妃,傳聞新帝寵愛貴妃如命,夜夜去貴妃宮中,后宮之內,除了貴妃之外,沒有一人。
悠悠一直留在宮里。
冊封譚裳為貴妃時,她曾遠遠看過一眼。
本是皇后才配的上的鳳冠霞帔,全用在了貴妃身上,貴妃笑顏姣美,姿容冠絕,和記憶中的殿下…
一模一樣。
直到未離三年。
新帝突然封燕家嫡女為后,此后便查抄了燕家…
悠悠望著那個皇后,皇后小聲的問她:“悠悠?是悠悠我心的悠悠嗎?”
悠悠笑了出來,笑中帶淚。
你回來了啊。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