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臉軟愛哭好欺負(30)
手臂好痛…
口好渴…
身子也好熱…
冰冷的毛巾在貼上額頭的一瞬間,似乎久旱逢甘霖,謝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平淡無波的眼。
是清佩么…?
廉價的熏香彌漫在房間之中,緋紅色的床簾照著床榻,靠著頭的床簾被一個泛白的銅圈收了起來。
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著圓桌上的蘭花,將蘭花的葉子上的水珠照的晶瑩剔透。
謝氳看向窗戶處,眨了眨眼,腦子里還在順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醒了?”
一道清淡如溪水拂過黑曜石般的嗓音從床邊響起。
謝氳沉默著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將自己撐坐在床褥上,一雙瀲滟桃花眼靜靜的看著坐在木椅上的青衣少年。
十年不見,少年的容顏長開了。
是意料之中的絕美。
那眉眼間的冷淡不再,膚色是病態(tài)的白,似乎整個人十分羸弱。
這般坐在木椅上,單手拿著閑書,倒有幾分身子弱的世家公子的影子。
“…清佩?”謝氳啟了啟唇,喉嚨干的發(fā)疼。
清佩眉梢微挑,算是回答,起身倒了杯茶水遞給謝氳。
謝氳垂下鴉黑的睫羽,慘白的小臉兒因此更多了幾分脆弱的樣子,他伸出被一箭戳穿的那只手,想要接過杯子。
手臂上已經(jīng)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但還是極痛的,這么一動,繃帶上已經(jīng)沁出了血。
清佩擰了擰淡色的唇:“別動?!?p> 說著,他坐的靠近了謝氳,將水遞到謝氳唇邊。
頓時,似乎整個房間里,只有清佩的味道,是冷冽的清香,一如記憶中的那樣。
謝氳斂下的桃花眸中掠過一絲笑意,啟唇慢慢將水喝盡。
“你身上還余著毒,不能大動,歇兩天再回去?!鼻迮鍖⒉璞瓟R到桌案上,眉眼間已經(jīng)有了困意。
“清佩幫我告知譚將軍他們了么?”
“嗯,我已經(jīng)派人去告訴他們了?!?p> 清佩一面說著,一面困的打哈欠。
謝氳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很困的樣子,慢悠悠的又問:“那我們現(xiàn)在在何處?”
“唔—”清佩困的眼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將坐在靠床的木椅上,下意識將腦袋倒在床上:“江州鎮(zhèn)的一家客棧里,這里有藥材為你解毒?!?p> “哦~那赫爾沁呢?”
清佩人已經(jīng)快進入了夢鄉(xiāng),半睡半醒著回他:“已經(jīng)…帶走了…送到譚將軍…那里了…”
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清佩睡的格外沉。
謝氳唇角的笑意更濃,伸出指尖,輕輕描繪著睡熟了的清佩的眉眼。
漆黑如夜的發(fā),病態(tài)般的皮膚,白如凝脂,垂下的鴉黑睫羽如黑蝴蝶棲息在此,淡色的唇,精致完美,稍微露出一點的鎖骨可愛秀氣…
十年不見,清佩也變了呢。
謝氳握住清佩垂下的玉手,闔上微涼的桃花眼,也睡了下去。
清佩的手,還是像以往一樣,又軟又暖和。
真犯規(guī)。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能讓他這么喜歡,這么癡念,這么…想讓他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
一點都克制不住。
…………
客棧里。
青衣少年微歪著腦袋,趴睡在床榻邊,絕色的眉眼是濃濃的倦意,如同一幅畫一般,美得出塵。
謝氳剛闔了眼,還未睡去,門就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