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琳將昨天傍晚與沈燕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講述給張允聽,不敢有任何隱瞞。當聽到張琳鍛體境三層的修為被沈燕偷襲中毒之后,張允的臉色越來越陰冷,心中也對這個女兒越發(fā)失望透頂。
堂堂鍛體三層武者竟然會敗給一個一竅不通的廢物,這是在給他驕傲的臉頰狠狠抽上一巴掌。
“按你如此說來,定是那羊脂藥瓶中有古怪了。”張允捏著胡須,淡淡說道。
張琳所講述的這些事件里,似乎只有最后喝的藥水有古怪,因為張琳說過,全程沈燕都沒有用肢體觸碰過她。
就在張允陷入沉思時,從這個角度,張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張允和其身后的院墻上。
看著那道院墻,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肥胖如豬的臉頰上露出驚恐之色。但因為礙于張允的脾氣,猶豫不決,她只能嘗試小心翼翼的問道:“爹,我中的難道是和唐鈺一樣的肥蠱之毒?”
“不是?!睆堅拭碱^一皺,嚴厲的說道。
他雖然也心有懷疑,但仍還是心中向著吳氏,信任著吳氏,畢竟后者為他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不到水落石出,他絕對不會動她。
看著自家女兒,作為父親張允的心還是不禁軟了下來,他伸手去撫摸張琳那剛剛扇的高高紅腫的臉蛋,嘆息道:“還疼嗎?”
“嗯,疼爹?!睆埩毡粡堅室徽f,又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聲音有些抽噎。自從生母為了救張允死后,父親對她一直是百般遷就,百般疼愛,今天還是自她懂事后,張允第一次動手打她。
想起逝去的母親,張琳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吳氏尖酸的嘴臉。
她恨得咬牙切齒,都怪那個女人!是她搶走了父親對她的關愛,還有她那個在圣元宗修行的兒子,天賦再高又怎么樣,嫡永遠是嫡,庶永遠是庶。
張琳看著張允的眼睛,突然問道:“爹爹,你什么時候立哥哥為世子。”
“以后再言?!睆堅事犅?,眉頭一皺,連忙收回安撫女兒的手臂,撇過頭,語氣有些不喜道。
他一共生有兩個兒子,亡妻膝下有一兒一女,乃是嫡系出身,按道理說世子之位是落在嫡系無疑??墒亲審堅市膩y的是,嫡長子張虎卻是個先天智障兒,癡傻無比,平常說話口水直流。
而平妻吳氏之子又是不世的天驕,天賦異稟,十二歲那年便進了大通仙朝三大宗之一圣元宗修行,如今更是貴為內(nèi)門弟子,以后前途光明可見。
二子這般,讓張允很是心生矛盾,世子之位也因此遲遲未曾落下。
“哎……不談這些,探子來報,說是找到玉面神醫(yī)的落腳之地了,他乃是仙朝赫赫有名的神醫(yī),定能治好你的毒癥。”張允嘆息道,他不想再跟張琳聊下世子的話題,畢竟不管如何,世子之位他都不會交給一個傻子,即便他是嫡子。事情說明了了,反而會影響父女感情,他對這個女兒,不是一般的疼愛。
“嗯?!睆埩拯c了點頭,假意附和道。
“走吧。”
說著,張允轉身走出房門,在他身后,他沒有看見,張琳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張允,你好偏心!
……
聽風樓是臨海城最大的酒樓,地理環(huán)境不錯,面朝朝霞,鳥語花香,沈燕換上新的人皮面具后,隨便從組織里挑選了三名殺手充當侍女,然后坐在樓上的雅座,慢慢喝著茶水。
這時的她是男子裝扮,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衣衫,顯得翩翩不凡,氣質(zhì)很淡泊,有著讀書人的不沾世俗之氣。
面容如今也是翩翩公子模樣,完美的五官透發(fā)出令異性心跳的魅力,鼻梁高挺,顯得高貴而不凡俗。眉目清秀,比青樓里的花魁還要俊美幾分,但那雙劍鋒似的英眉又讓他少了幾分女子陰柔,多了幾分大丈夫的英氣。
她靈修的手臂宛若白玉,二指輕輕捏著小茶杯,然后用蓋子輕輕蕩開茶水中所漂浮茶葉,再輕輕搣上一小口。馥郁的茶水入口,一股濃厚的清香味在口鼻中彌漫,讓人的心情都不禁為此放松下來。
“好茶……”沈燕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稱贊茶香不俗,她伸手將一杯倒好的茶水推向侍女,淡笑道:“這茶不錯,嘗嘗味道?!?p> 那名女殺手搖了搖頭,她可沒有沈燕的閑情逸致,她有些等的不耐煩了,輕輕問道:“主子,他們真的會來找我們嗎?我們都等了好半個時辰了?!?p> “會的?!鄙蜓嘈χf道,她的話只有兩個字,卻給人的感覺像是無法質(zhì)疑。
“小紅,你要來一杯嗎?這茶味道真的很不錯?!鄙蜓嗫聪蛏砼哉局男〖t,淡笑著問道。
小紅絕美動人的臉頰上表情顯得很鄭重,目光凝視門口,炯炯有神,動作也不像沈燕這般輕浮、松懈。她站沈燕身后,身軀筆直猶如一桿不屈不折的長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是蓄勢待發(fā)的士兵。
聽到沈燕的話,小紅無情的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哎……無聊。”沈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就她一人獨飲,這可真是無趣的很。
不過回想起來,也是自作自受,五年的時間光知道訓練她們的殺人技巧,一個個殺起人來血都不帶一滴的,可要論起聊天說話,唱歌跳舞,各個都是悶葫蘆罐兒一個,無聊死了。
咚咚……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敲門聲,沈燕跪坐在矮桌旁,漆黑如墨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她嘴角微微勾勒起一道別有意味的笑容。
只怕她的好戲……要上場了。
接著,只聽到門外看守的女殺手輕聲道:“回稟神醫(yī),有人來訪?!?p> “請。”沈燕回應一聲道。
話語落下未過多久,雅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沈燕抬起頭,映入她眼簾的是熟悉的人影,一男一女,這個男人正是她的老對手張允,而還有一位……貌似有些眼生,肥胖如豬,站似如岳,不過看其輪廓,有點像是張琳。
“老夫臨海城城主張允,見過玉面神醫(yī)。”張允一進門倒是顯得很有禮貌,但話語中還是不忘帶上臨海城主的名號。畢竟……并不是誰都有資格讓玉面神醫(yī)出手。
“這頭豬……不,不好意我說錯話了,這位姑娘麻煩你把門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