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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成就世間最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西陽關(guān)下斬夕陽(下)

不知不覺成就世間最強 火鉗艾斯 3189 2021-05-10 05:14:42

  乙二孤零零的望著遠處仍在纏斗的兩個黑點一樣的人影,那二人手下一個色彩洋溢,一個光芒柔緩,動作快到一個眨眼就要錯過上百個來回,乙二竭盡全力才能在每一次眨眼后看清兩三下。

  太陽已經(jīng)高掛在了當(dāng)空,還有不多時便要到正午,乙二脖子上的性命之虞已然不知所蹤,他心想應(yīng)是超出了可控的距離,或是說柳塵普已不能再分出一絲一毫的心力來關(guān)注他,總之乙二現(xiàn)在算是恢復(fù)了自由之身,他可以隨時離開,可他卻不愿意了,就像是親身投入到了一個故事當(dāng)中,不能親眼看到結(jié)局,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二人的戰(zhàn)斗讓他徹底感受到了自己與他們之間那道不可能逾越的鴻溝到底有多么深多么寬,反思他這一年多來的安逸,是不是已經(jīng)丟掉了曾經(jīng)那個真正的自己,那個自己和柳塵普很像很像,可又有些心生慚愧,自愧不如。

  這片土地上的風(fēng)塵越來越大,因為那把劍和刀的緣故,四周很大范圍內(nèi)已是寸草不留,滿目瘡痍,一股股凌冽的罡風(fēng)將地面刮了一遍又一遍。

  若是從更遠的地方看過來,這里本該有道一碧千里的風(fēng)景綠線,然而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就如被一把從天而降的大勺子挖了一下,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大。

  夕陽揮刀的速度已經(jīng)快過了柳塵普的劍,他的力量未有衰退,落在柳塵普身上的每一刀都被卸力到了一旁,才有了這里連綿不斷的猛烈罡風(fēng)。

  柳塵普的劍雖然變慢了一些,可落點卻變得更為刁鉆,一劍銜接一劍,可以每一次都刺劈在同一處地方,夕陽如果不去攪亂他的節(jié)奏和規(guī)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鬼武體魄便會被徹底粉碎,所以那把刀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去運行,再也無法遵循任何章法。

  遠處的乙二為了看得更加清楚,情不自禁的越走越近,當(dāng)猛烈的罡風(fēng)像是拳頭一樣刮過他的身體時,乙二忍住疼痛停下了腳步,這里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距離,再往前走很可能就會皮開肉綻,甚至粉身碎骨。

  乙二駐足停留準(zhǔn)備繼續(xù)觀看,畢竟這樣的機會十分難得,他也希冀自己能夠體悟得到一些更深層的東西,然而刀和劍在又一次交換打擊后就同時停了下來,令他不免會有些疑惑,心想這倆人是不是感到累了?

  只是下一刻空氣驟然緊繃,時間仿佛凝固,有一種大劫將至前的萬籟俱寂,就連乙二這種境界的人也能瞬間明悟過來,這一停,便是要一決勝負(fù),要生死離手。

  這塊面目全非的土地上已經(jīng)許久沒有響起過夕陽的怒吼聲,吼聲也許是他為了激發(fā)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就像沙場點兵時的響亮口號有著驅(qū)散恐懼鼓舞士氣的效果,又如茂城街頭隨處可見的打架斗毆,人人都是揮出一拳便要破口大罵一句,說是習(xí)慣不如說是未曾克服的本能,這種本能源于內(nèi)心深處從出生之時就藏匿起來的野性,準(zhǔn)備隨時占領(lǐng)這具身軀的控制權(quán),這股野性便被修魔者們稱之為獗,而他們本身的存在就是器,這就是器獗的真實含義。

  甫一停手,二人立馬倉促調(diào)息起來,夕陽的身上刻滿了血淋淋的劍痕,此時這些傷口已然不能再次愈合消退。

  而被無數(shù)小劍所覆蓋的柳塵普,僅留出口鼻和雙眼的縫隙,在停手的剎那間向外冒出汩汩的血水,那些不曾停止流動的劍影當(dāng)中有的小劍已經(jīng)折斷,有的小劍嚴(yán)重卷曲變形,雖然這件由無數(shù)把小劍所組成的仙器已經(jīng)卸掉了絕大多數(shù)力量,可還是有不間斷的余勁一股股的滲透進去,在他的體內(nèi)逐漸積累壯大,直到這時集中爆發(fā)了出來,可想而知他的傷勢一定要比夕陽嚴(yán)重許多,在這場戰(zhàn)斗中明顯處于下風(fēng)。

  夕陽本就鋼澆鐵鑄一般的魁梧身軀,因為此時遍布的累累傷痕顯得格外猙獰,不斷滲出的血液將他的身體染紅,他將雙手高舉過頂,一臉虔誠的仰視著蒼穹,仿佛是從某片云朵或是驕陽烈日中窺視出了魔道的冰山一角,他忽然張大了嘴巴再度怒吼出聲,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悠遠高亢,沉穩(wěn)深厚,如怒獅咆哮盡情釋放著最原始的野性,額頭上的金色獨角突然璀璨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那柄金色的標(biāo)槍再度出現(xiàn)于他的手中,于是他將雙手合十頂禮膜拜,金光標(biāo)槍與翠綠的光芒隨即便融合在了一起,很快金光散盡,綠芒消失,他的器與獗凝聚成了一把紋理清晰,光暈古樸的長柄大刀,變成了一件沉甸甸的實物。

  夕陽一臉狂喜的大笑出聲來,揮動手中長刀攪動周遭狂風(fēng)大作,刀鋒一頓指向柳塵普道:“哈哈……哈,我做到了器獗合一,我終于做到了!別人二十載三十載五十載才能完成的事情我用了不到十載就做到了,柳塵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我通往天魔之境的敲門磚,我一定會為你修一座堪比帝王的陵墓,你就安心的去吧!”

  “大言不慚,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鬼樣子,還要費大勁去搞什么器獗合一,就算你手里的玩意兒變得更厲害了,可是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能使出幾成威力?你還是老實點引頸就戮算了?!?p>  柳塵普含糊不清的聲音從看似密不透風(fēng)的劍影中傳了出來,他的聲音里含有幾分虛弱,但鋒芒依舊未減,他抖抖了手中的劍,擺出了一副和起始那劍一樣孤注一擲的姿態(tài)。

  然而突破瓶頸后的夕陽哪里還會再在意這些,內(nèi)心的喜悅和狂妄已經(jīng)蓋過了一切,他篤定柳塵普已然無法再使出那樣的全力一擊,而且他的鬼武體魄逢鐵避碎仍還堅如磐石,獨角也可以承受一次極大的傷害,以重傷的代價換得此后的突飛猛進在他看來是一筆大賺特賺的買賣,于是大笑一聲后,奮力一躍騰空而起,將所有的去勢都壓在了剛剛器獗合一的新刀上,沒有任何花招,只有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柳塵普的頭頂斬去。

  柳塵普仰著頭直愣愣的看著即將撲面而來的刀鋒,手中的劍勢卻變了,鋒芒盡斂,重劍無鋒,長劍一橫緊貼著左臂抵擋在了面前,由攻變?yōu)榱耸?,似乎像是放棄了一樣?p>  夕陽見柳塵普放棄了進攻,轉(zhuǎn)為防守,心中不禁大喜,自己這一刀下去,就算他不會立刻身死,也一定是必敗無疑,心中豪氣頓時大漲,再無任何顧慮,嘿呀一聲大喝刀與劍碰撞在了一處,就在這一瞬間,夕陽的耳邊響起了一聲炸響,蓋過了刀劍和鳴,只見柳塵普的身上炸開了一蓬白煙,其中摻雜著絲絲血霧,那些覆蓋全身的銀光小劍隨著炸響聲消失一空,露出了柳塵普的本來面貌,一雙狹長的眼睛里溢滿了戲謔和嘲弄,這雙眼神死死刻入了夕陽的腦海,長刀無力的從他的手中脫落,夕陽敗了!

  柳塵普的左臂軟趴趴的垂下,整個肩膀也塌了下去,握劍的右手虎口一片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只是依然可以活動,甚至還能握劍。

  夕陽失魂落魄的半跪在地上,事實上他已經(jīng)不止是失魂落魄那么簡單,他全身各處的傷口里都插著一柄小劍,那些小劍仍在努力的往深處去鉆,直到貫通他的全身之后才會停下,混雜著黑色血塊的東西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只一瞬間,他便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很快他會連呼吸的力氣也失去。

  夕陽難以置信的微微的晃動著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怎……么會……如此?”

  柳塵普不斷咳出鮮紅的血液,一臉潮紅的說道:“完整的仙器從來不是看到的那樣簡單,這件仙器名叫六河之水,是我的仙人師父所賜,由多如牛毛的小劍組成,像水一樣流動不歇,駕馭起來極為不易,只有將遵陽之術(shù)修習(xí)到圓滿后才能完全駕馭,一般情況下很難用得上,因為太費勁了,你只見我將其當(dāng)作甲胄護身,便完全忽視了那些小劍也是劍,是劍就一定會刺傷人的。我的力量是不足以擊破你的鬼武體魄,可再加上你的力量應(yīng)該就可以了,你確實比我強大很多,我必須承認(rèn),我能夠贏你,也許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個人族,人族有一肚子的彎彎腸子。”

  夕陽聽到這里,嗓中發(fā)出咯咯的笑聲,他再也無法吼出震天響的聲音,因為他根本想不到竟是自己器獗合一后的第一刀,將自己殺死了。那些像水一樣流動的小劍能夠卸掉他的刀勁同時也能夠借力打力,柳塵普本身不俗的力量再加上他自己全力以赴的一擊,使得這些小劍獲得了足以擊破他體魄的力量,在刀劍相遇的那一瞬間出其不意的綻放開來,而他毫無察覺,沒有任何提防,還以為自己穩(wěn)操勝券,此刻那無數(shù)的小劍有的插在他的身上,有的已經(jīng)鉆入骨骼經(jīng)脈,死局已定回天乏術(shù),反觀柳塵普雖然受了極重的傷,卻也是名正言順的戰(zhàn)勝了他,才是笑到最后,大賺特賺的人,夕陽雖然心有不死,可命已由不得他了。

  沒過多時,夕陽徹底斷了氣,柳塵普沒有打算再去碰他,靜靜等待著由無數(shù)小劍所組成的六河之水盡數(shù)歸位后,才將目光投向不遠處一臉震驚的乙二,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打算逃走或是趁機殺了我的話,就來扶我一把,我傷的真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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