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睡得太遲,第二日起得也遲了,去給公婆敬茶都晚到了一些。秦云舒有些慌,一直在絮絮叨叨著問怎么辦怎么辦。
蕭景瀾安撫她說父王和母妃會理解的不會介意的沒事的…結(jié)果惹得秦云舒瞪了他一眼還得了一句:“起遲了是怪誰?”
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又沖秦云舒討好的笑:“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都賴我~你別緊張,一會兒父王母妃那我來說,你就給他們敬茶然后收紅封就好了,好不好?”
夫妻倆趕到前廳時,已經(jīng)坐了滿堂的人,蕭景瀾牽著秦云舒的手一一的給她介紹,清風和明月端著茶跟在身后,將茶遞給秦云舒,秦云舒喊一位長輩,便奉上一杯茶。
最后紅封收了個滿袋,也迷迷糊糊的認識了一屋子的人。一起用過早膳,又客套了幾句,一屋子的長輩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去了,只剩下誠王一家。誠王、誠王妃、蕭景逸分別對新婚夫妻說了幾句祝福語,剩下便是體己話。
誠王和蕭景逸是對蕭景逸說的,一人說了一句便沒了。
“定下來了就好好過日子吧!”
“既然喜歡才娶的,那就好好對人家!”
而誠王妃這邊和秦云舒說的就比較多了。先是說了一番以后便是一家人的話,然后又跟她說了些王府里的規(guī)矩,倒是有些出乎秦云舒的意料。
她本以為府里會像她之前所預想的那樣,規(guī)矩繁多讓人喘不過氣來,畢竟是皇親國戚。然而誠王妃和她說的卻是——
“在府里你是世子妃,不必太過拘謹,你也是誠王府的主人?!?p> “請安的話你想來便來,不想來睡久一下也可以,比較現(xiàn)在寒冬臘月的,我有時候都懶得起,你來了我也不一定起了?!?p> “比起你每天一大早的過來給我請安,我更愿意看見你和這小崽子你儂我儂的,我好早日抱上孫子。”
“男孩女孩無所謂,不過說實話,我自己生了兩個小崽子,都差點沒把我氣死,我更寧愿要個伶俐可愛的小孫女。”
秦云舒:“…是?!?p> 見她這副順承的模樣,誠王妃又道:“你以后接觸的人和以往不同,但是要記住一個道理——遇事要拿出自己的氣勢來,無論自己有理沒理,反正先把對方繞暈或者鎮(zhèn)住,然后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乘勝追擊,等到對方無法反駁你,你便給出個命令式的結(jié)果,這樣你就勝了?!?p> 秦云舒聽完這番話,想了想百花宴那日誠王妃和她的對話,突然覺得這個道理是真的實用。大有所感,于是她連連點頭,謙虛的表示自己學會了。
誠王妃見她這么乖巧聽話,原本心中的那幾分不滿慢慢的就散了。算了,反正兒子喜歡,又是個聽話的,改過嫁又怎樣呢?
和兒媳婦說完話,眼睛掃到大兒子時,誠王妃覺得頭疼癥又發(fā)作了,以往是看小兒子不順眼,現(xiàn)下是看大兒子不順眼。她有些嫌棄的開口:“蕭景逸,你弟弟都成家了,你這個做兄長的怎么回事?”
蕭景逸被母妃莫名的嫌棄遭到暴擊,他求助的看看父王,發(fā)現(xiàn)父王低著頭喝茶。他又看看弟弟,反正弟弟的眼睛已經(jīng)快長在弟媳婦身上了。靠不住靠不住…他心中默念,最后還是靠自己,直面問題——
“要不我回邊關?”省得待在府里遭嫌棄。后半句他沒敢造作,他怕一會兒被當著弟弟弟媳的面被掃地出門。
因為和親的事,兩國休戰(zhàn)幾年,蕭景逸回京述職時,便已經(jīng)調(diào)回了軍機處。所以現(xiàn)在他和蕭景瀾都在府中,日日一同出門,只是他是去上朝,上朝后去軍機處處理事務,傍晚回府。蕭景瀾是去翰林院上值,亦是傍晚歸府。
然,現(xiàn)在尷尬的事,兄弟倆都有職務傍身,弟弟成家了,兄長卻還打著光棍。蕭景逸和蕭景瀾在府中的地位忽然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蕭景逸說實話,蕭景逸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你以為回了邊關我就不催你了嗎?”誠王妃語氣涼涼的問。
蕭景瀾終于一朝翻身把歌唱,不但不同情兄長,反而還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直到感覺到衣袖被人扯了扯,他才停止了看熱鬧的行為。
扯他衣袖的是秦云舒,秦云舒是覺得,雖然一家人感情好是好事,但是當著她一個剛進門的媳婦的面說這些,她有點不知所措。
“怎么了?”蕭景瀾往她這邊靠了一些,低聲問她。
秦云舒搖搖頭,她沒什么要說的,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應該避開這些讓自己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的場面。但她扯完之后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之前了,不用在費盡心思避開一些會讓自己難堪的場面。
誠王妃注意到了小兩口的小動作,福至心靈對蕭景瀾道:“帶云舒去走走啊,熟悉一下王府。”
蕭景瀾便牽著秦云舒走出了前廳,站在廊前,蕭景瀾問秦云舒:“想先去哪邊?”
秦云舒一臉糾結(jié),想了良久,最后問:“我能說想先回房補覺嗎?我困…”
蕭景瀾失笑,見他笑了,秦云舒更惱。也不知道她昨晚沒睡是托誰的福,她困得要死還逼著自己爬起床撐著一雙快沒有知覺站不穩(wěn)的腿來敬茶,罪魁禍首倒是又神采奕奕又容光煥發(fā)還興高采烈的。太不公平了!
見秦云舒下一秒就要生氣了,蕭景瀾積極認錯:“好好好,我錯了,下次不折騰你這么久,讓你睡好覺,好不好~來,我扶你回房。”
秦云舒一把拍開他伸過來要扶她的手,羞紅了臉嘟嚷了句:“耍流氓,不知羞!”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是我的夫人,我對你說這話怎么能叫耍流氓呢,這叫做夫妻恩愛!”蕭景瀾一本正經(jīng)的反駁,然后又樂呵呵的再次伸出手去扶她。
秦云舒見周遭的下人都開始捂嘴偷笑了,她更羞,也不管蕭景瀾扶不扶她了,她只想趕緊回房。最后還是讓蕭景瀾扶著回去了,因為一直在強撐著,回去的時候雙腿間疼得動一下都像在撕裂…
回到婚房,秦云舒又躺回床上去了,她要把昨天夜里沒睡的覺給補回來。蕭景瀾就坐在床頭,看著她睡,守著她。秦云舒納悶,問道:“世子今日不用上值?”
蕭景瀾搖搖頭,反問:“誰大婚還去上值?”
“那你不睡嗎?”秦云舒又問。明明昨夜都沒睡,怎么她就困成這樣,蕭景瀾倒是精神得很。
“你確定嗎?”蕭景瀾?zhàn)堄腥の兜膯?,“我一起睡你可能就沒得睡了?!?p> 他這話說完,秦云舒立馬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蕭景瀾失笑,不再逗她吵她睡覺,只安安靜靜的守在一邊。等到秦云舒呼吸平穩(wěn),確認已經(jīng)睡著之后,蕭景瀾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你們倆叫什么名字?”走到門外,蕭景瀾問守在外邊的兩人。
“奴婢清風?!?p> “奴婢明月。”
屋外守著的,正是清風和明月兩人。
蕭景瀾說道:“我有話問你們?!?p> 清風和明月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們跟世子妃多久了?”蕭景瀾問道。
清風和明月對視一眼,清風答道:“奴婢們與世子妃同歲,十二歲起便侍奉世子妃,如今七年有余了?!?p> 蕭景瀾點點頭,又問道:“那想必是很了解世子妃的喜好了,同我講講吧!”
清風:“世子妃喜靜,不愛去熱鬧的場合?!?p> 明月:“世子妃喜愛花草,最愛是梨花?!?p> 清風:“世子妃穿衣打扮喜歡淺色嬌俏的衣裳,不喜深色沉穩(wěn)的顏色?!?p> 明月:“世子妃擅長琴棋書畫烹茶焚香,不善下廚及舞刀弄槍?!?p> 清風:“世子妃不挑食,只對紫蘇忌口?!?p> 明月:“世子妃喜泛舟游湖,不愛行街逛園?!?p> ……
秦云舒醒過來時,睜眼見的便是坐在床頭的蕭景瀾,他捧著本書,安安靜靜的看著,大抵是看得入神了,還未察覺到她已經(jīng)醒了。
“什么時辰了?”她問。
蕭景瀾聽見聲音連忙看她,“醒了?”
“嗯?!鼻卦剖鎽艘宦?,猜他大概是沒聽見她方才說了什么,又重復問了一遍:“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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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傾泠
一輛小破車被卡得死死的,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