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前輩,丘川先生!”
被向南點到名字,滿面驚恐的丘川這才猛地轉過身來,細長的劉海兒下只露出一只綴滿兇光的瞳孔,散發(fā)著蔚藍的光芒。
“真的是二前輩,看來我之前的猜測真的沒錯?!毕蚰宵c頭道。
“能夠將你給成功引出來,看來這次用來釣魚的魚兒,味道還是不錯的?!毕蚰嫌迫蛔缘玫挠秒p臂抱著后腦勺,一臉的從容笑意。
“你……”
這倒是認識這么多天來,向南第一次聽到丘川講話,雖然只說了這么一個字,但也能充分證明丘川并不是啞巴了。
“竟然拿自己來當誘餌,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這句話并不是丘川說的,而是出自恩皮西之口。
說話的同時,恩皮西已經穿過一片野草區(qū),走到了距離向南很近的地方。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嗎?”面對恩皮西,向南倒是沒有任何的防備。
恩皮西能夠猜測到他的想法,也在向南的意料之中。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新人被電死的場面,我沒有注意到還勉強說的過去,但今天早上,當我看到你的囚服背后,出現(xiàn)了一塊跟新人囚服背后一模一樣的破口時,我要是還沒反應過來,那就說明我眼睛真的瞎了。”恩皮西苦笑道,他清楚,這一次向南是以身犯險,拿自己的安全做了誘餌。
“其實,在見到新人囚服背后的破口時,雖然我覺得有點兒奇怪,但這說明不了什么,而真正讓我知道這是一把找到兇手的大門鑰匙的,是馬魯魯亞監(jiān)獄長被害之后?!毕蚰辖忉尩溃骸澳阄叶甲⒁獾搅笋R魯魯亞監(jiān)獄長被害的兩個疑點,第一個疑點其實很容易解釋,不過第二個疑點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p> “所以,你昨天單獨留在監(jiān)獄長辦公室內,就是為了解開第二個疑點。”恩皮西用著肯定的語氣問道。
“沒錯。”向南點了點頭,說道:“我很納悶兒,為什么兇手一定要給馬魯魯亞監(jiān)獄長換上睡衣,目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昨天我打開了衣柜,看到了衣柜里面那個無比熟悉的背后上的破口,一切就豁然開朗了?!?p> “兇手的目的并不是單純的盜竊犯,而是背后衣服上有特殊破口模樣的人?!倍髌の髡f道。
“正因為兇手擔心我們看出這樣的規(guī)律,才會想到給馬魯魯亞監(jiān)獄長換上另外一套衣服?!毕蚰辖忉屢痪洌煌a充道:“若不是之前收集資料的人員馬虎,完全沒有注意到死者們的這個共通點,我想,悲劇就不會一幕接著一幕的上演了。”
“兇手將被他殺死的馬魯魯亞的衣服換掉,卻疏忽了馬魯魯亞被殺時的姿勢問題,所以才暴露了第一個疑點出來。”向南說道。
“不過,你真的很細心,竟然察覺到我們有可能注意到衣服上的破口這件事?!笨聪蚯鸫ǖ姆较?,向南倒是未曾吝嗇的夸贊了對方一句。
“你們兩個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分析出新人是被人殺害的,并揪出賈壩·瓦濤,就很難說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衣服上的破口,所以我必須布上迷陣,擾亂你們的思緒?!边@一次,丘川倒是沒有絲毫隱瞞的解釋了一句。
“怕是你的這個迷魂陣可不僅僅只有這一個陣眼吧?”向南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想,關押賈壩·瓦濤牢房大門的鎖也是你故意做出撬痕的吧?”
“為什么不是賈壩·瓦濤自己做的呢?”從丘川的表情不難看出,向南的猜測是正確的,他之所以這么問,只是想聽聽向南的分析而已。
“雖說賈壩·瓦濤長得五大三粗,但他可不是沒腦子的人。光是看一眼撬痕,就很容易能看出,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他。原因很簡單,撬痕遍布的太分散了,明顯不是為了撬開鎖,更像是想在鎖芯周圍做一些痕跡,引人來發(fā)現(xiàn)。”向南用著理所應當?shù)目跉庹f道。
這一次,丘川倒是沒有再提問什么。
“另外一方面,我想,賈壩·瓦濤手上的傷口,也是你趁他沒注意的時候劃破的吧?”向南猜測著問道。
“沒錯?!鼻鸫c頭道。
“也真的是苦了賈壩·瓦濤了,因為當時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擊中在我們這里,思想相對集中,所以對一些輕微的小傷沒有察覺。直到我們說兇手的身上有新傷,他無意間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條血痕,慌張之下,這才發(fā)生了當時的一幕?!毕蚰侠^續(xù)分析道。
“不過看你剛剛的模樣,好像早就猜測到兇手是我一樣?”
向南的分析絲毫不差,然而丘川更在意這個問題。
剛剛丘川在轉頭過來的時候,向南說了一句,‘真的是二前輩,看來我之前的猜測并沒有錯?!?p> 從這句話可以分析出,向南并不是因為看出了丘川的體型而猜測出他的身份,向南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通過其他方式得知了兇手就是他。
“因為你的表演太浮夸了。”向南解釋道。
“什么意思?”丘川問道。
“你為了讓自己手背上的新傷被魚目混珠的覆蓋掉,所以選擇攔在賈壩·瓦濤逃跑的路線之上,并正面受了賈壩·瓦濤一拳,身體足足飛出去十幾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毕蚰险f道。
“那又怎樣?”丘川道。
“雖說賈壩·瓦濤長得虎背熊腰,但你太高估他的力氣了,將一個百斤多重的大活人打飛出去十幾米遠,那得有多大的力氣?”向南反問道。
“萬一賈壩·瓦濤真的有這么大的力氣呢?這種事并不是沒有可能性?!鼻鸫ǖ?。
“所以呢,為了驗證他拳頭上的力氣,昨天我親自激怒他,讓他在沒有任何顧慮的情況下以極致憤怒的狀態(tài)打了我一拳?!毕蚰闲χ忉尩溃骸八@一拳打在我身上,與此同時,你的夸張演技就算是板上釘釘了?!?p> “啪啪啪!”
*別亂想,這是丘川鼓掌的聲音。
蒼白的臉上擠出一些不協(xié)調的笑容,看著向南的方向,丘川道:“很精彩,不,是非常精彩,但……就算你已經知道了兇手就是我,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隨著丘川這句話露出,一股無形的殺氣在四周彌漫開來。
既然向南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兇手,丘川絕不會讓向南活著離開這里,當然,也包括向南身邊聽到了一切的恩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