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給我香灰的?!睍x安在想通后,撅著嘴對婁七說。
“沒錢,過幾天在?!?p> 晉安一聽,這便要往司容眼里鉆。
剛鉆進了半邊肩膀,就被婁七一把扯住了魂體,“不可以長時間呆在里面,會傷害到他。”
司容:......已經(jīng)呆了六個時辰了……
婁七見司容同樣哀怨的看著自己,拍了拍他,安慰道:“白日強光,她那點陰氣被化解掉了,對你沒有傷害的。現(xiàn)在不讓她進去,是因為鬼喜陰暗,夜晚月光會增加她身上的鬼氣,她現(xiàn)在還控制不了,我是擔(dān)心她會不小心傷著你?!?p> “那我怎么辦……我感覺自己都快變透明了。”晉安欣賞著自己的鬼爪。
婁七側(cè)目,只見她那黑長鬼甲也泛著一層奇異的蒼白色......
“我不會要輪回了吧?!睍x安的鬼眼里突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情緒,“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可以入輪回后,竟然有點舍不得你這個小氣鬼。”
“......”她哪里小氣了!明明是真的窮!
“姐姐要離開我們了嗎?”司容言語中帶著不舍。
“目前還走不了。”婁七開口回答,晉安這種樣子根本不是入輪回,更像快要魂飛魄散??磥硭仨毜媒o她弄來香灰,不然晉安就要在三界內(nèi)消失。
“別聽她瞎說,她就是餓的?!?p> 司容:......鬼也會餓嗎?
晉安:我是要有香灰吃了嗎!(???)
婁七推開門,招來宅院的丫鬟,“幫我買點香燭回來?!闭f著從身上摸出齊茗的那塊玉佩給她。
丫鬟一瞧,也知道這是好東西,詫異的看著婁七:用這個買香燭?
婁七心在滴血,暴遣天物?。∵@塊玉佩都能買下這破舊宅子了!“恩,記得買好的。”
丫鬟確認(rèn)蘇念白要用玉佩買香燭后,心中歡喜,這七小姐果然有些傻,自己跟在身邊肯定能撈不少好處。
婁七瞧著她眼底的神色,幽幽的提醒道:“記得多買點,余下的就當(dāng)賞錢了。”
多.....是多少呢?
一刻鐘后,婁七對著兩捆香燭,和幾大籃子火紙,垂淚。
她是想多要點香燭,不是要火紙?。x安那個沒去過冥界的阿飄,要這么多錢有毛用啊!燒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花。
“我要的是香燭,這是......”
“棺材鋪說香燭和紙錢是打包賣的,您不給二夫人燒紙錢嗎?”
“......”說到底就是這丫鬟貪便宜。
“七小姐,這是剩下的銀子,您收好?!?p> ?。?!
婁七一把拿過銀子,掂了下,雖然這丫鬟抽了一些去,但好在不算心黑,于是問道“你叫什么?!?p> “奴婢以前的名字也是主子賜的,現(xiàn)在跟了七小姐,自然不能再和過去有瓜葛,請小姐賜奴婢名字。”她說著跪了下去,欲要磕頭。
“芙鶯?!眾淦呶丛嘌?,隨口給了個名字,這丫鬟年紀(jì)不大,卻夠機靈聰明,收著當(dāng)個跑腿的也不錯。
“謝小姐?!避晋L高興的磕了三個頭。
婁七抱著香燭進屋,晉安就迫不及待的圍著她轉(zhuǎn),“快,點燃!”她伸著舌頭恨不得直接將香燭整根吞進肚中。
“注意點形象!別辣著司容的眼睛?!眾淦呦訔墭O了。
晉安扭頭就見司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連忙將自己的長舌頭塞回了口中.......她本想給司容解釋下,挽留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可就在這時,婁七點燃了香燭。
去它的狗屁形象,吃最重要!
晉安拼命的吸食著香灰,一臉陶醉。
一支香燃完后,就見她身上那層白霧散了,恢復(fù)了魂體本身的灰白。
“原來真的是太虛弱了,我還以為自己要進輪回了?!睍x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方才又期待又不舍,現(xiàn)在知道不能走了,期待反而化成了失望……
“我還沒發(fā)話,你就想走?”婁七一臉傲氣。
晉安身上的問題絕不是這么簡單,緊接著,她對司容說:“司容,你最近如果覺得眼睛不舒服就告訴我?!?p> 司容點頭,“姐姐放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姐姐?!彼粚鏈u,笑起來分外可愛。
瞧的婁七,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包子臉:手感真好。
夜色漸漸濃郁,晉安蹲在屋頂上悠閑地曬著月亮,她銅鈴般的鬼眼將整個蘇家看的十分清晰。
此時,一人打開了婁七的房門。
那人輕手輕腳的來到婁七床邊,負(fù)手而立,借著月光細(xì)細(xì)的看著床上的小人。
婁七睜開眼,在他進來之前,晉安已用鬼嚎將她炸醒,此刻她的耳邊還嗡嗡作響。
來人不知道她醒著,一直未曾出聲。
婁七知道這人不會傷害自己,可被他一直盯著,自己也睡不著啊,無奈只好先出口趕他走,可是,她應(yīng)該怎么稱呼他呢……父親?她是斷然叫不出口的,思來想去,她喚了一聲:“蘇老爺?!?p> 蘇文斌聽見這聲稱呼,全身一僵,雙手捏的更緊,他平靜的說道:“你醒了。”
“嗯,蘇老爺進來前,踢著了院內(nèi)的石子,我就醒了?!?p> 她胡亂扯的理由,讓蘇文斌心疼的閉上了眼,他唯一的女兒,自幼被白凌保護的特別好,心也寬,睡沉了很難叫醒??涩F(xiàn)在竟然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醒了,白凌死前只對他說了一句話:保護好念白。就這一句請求,他都沒有做到。
他喃喃自語:“你,不該回來的。”上次她被人算計扔在舊宅豬圈,他將計就計,把她送回老宅,為的就是讓她遠(yuǎn)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可她竟然回來了。
“不該回?那蘇老爺是認(rèn)為,我應(yīng)該留在老宅,然后被人折磨至死?”婁七言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遭遇般。
“你說什么!”蘇文斌不可置信的問到,他明明派了人去照看她,還特意讓人暗中跟著覃氏,就是怕她們再找她麻煩。他以為自己安排的很妥帖,可此刻聽她所言,事情并不像自己預(yù)想的那樣。
婁七冷笑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蘇文斌的眼睛說:“你知道照顧我的是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