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乙奔忙跑去淮河,身體雖強(qiáng)壯可長時地的奔跑仍是有些慌忙疲乏。
淮河上大風(fēng)呼呼作響,浪濤波動下,淮河暗流洶涌……橫七豎八的黑袍人到處倒在地上,有的更是飄在河岸上。
“熙熙,你這又是何苦?對付他們,爺爺就足夠了。”李老鬼咳嗽地對身前白衣展袍地李熙熙道。
李熙熙?不。最起碼在張妙乙地眼里淮河上方的女人根本不是他印象中地李熙熙。
那個叫著自己臭叫花子,那個單純?nèi)缪┑呐⒆?;已變成了紅眼月眉,瓊鼻緊皺,不可一世地狂浪女子。
“他們都該死,敢逼爺爺你動手,爺爺你的暗傷?”女子的聲音仍然是冰冷聲硬的,不過音色中卻是充滿了關(guān)心。
“無妨,我已有預(yù)感突破了,可這一突破便是生死。”李老鬼沉重說著。
早在被燕一傷到時,丹田瓶頸已有松動,就明白自己要突破了。可人已老朽,二十年松垮地經(jīng)脈扛不動??!
當(dāng)時李老鬼聽到燕一要讓他的下屬退去,自己還沒來得及暗喜,就被來到此處地李熙熙無情撕碎。
狂暴后的李熙熙,看到五人圍著自己,大開大合之下,氣浮淵沉。
即使燕一用盡氣法也是不敵,眾人的縛靈陣更是被李熙熙氣力破之,眾散在這淮河之處。
被李熙熙瘋狂攻擊后,不敵下躺在岸邊地燕一驚恐地看著淮河上空的女子,想起自己還讓燕五、燕六去抓她,簡直可笑極了。
遠(yuǎn)處倒在地上的,飄在河中的不斷哀嚎地黑袍人們更是六神不定,這女子是李老鬼的孫女?
僅僅二十年,二十年??!還不到二十年,就練成了狂神訣?
要早知道她已練成狂神訣的話,自己等人還不是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哪敢過來招惹,該死地李老頭。
“爾等受死吧,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這里風(fēng)水不錯,宜水葬?!?p> 威嚴(yán)且高冷中,猶如女帝的聲音睥睨地傳入所有黑袍人的耳中,黑袍者們心中也知今日必亡矣。
燕一慚愧地看著眾兄弟,虛弱地聲音夾雜著堅(jiān)定道:“是我把大家?guī)虢袢沾司?,來生燕一?dāng)做牛做馬還于兄弟?!?p> “大哥不必如此,是我們沒聽你的話,我們該死。今日雖死,可黃泉之中我等,眾人皆是兄弟做伴,不遺憾……哈哈?!?p> “是呀?!迸赃叺暮谝氯硕荚诳嘈Ω阶h道。
看著眾黑袍人破敗不堪地倒在地上,絕望乏味地交談著,張妙乙有些羨慕了,他知道自己很喜歡這種友情。
李熙熙運(yùn)著氣,一腳一個把黑袍人踢到了淮河里,盡管燕一等人極力反抗,卻被熙熙踩在腳下動不得身。
漸漸地淮河的水不再冒泡,被氣法壓下水的燕一等人也個個不再折騰,水面緩緩平靜了。
呼,不知為何,解決完一切地李熙熙身子晃晃悠悠,好似泄氣了的氣球。
“熙兒。唉……”李老鬼趕忙飛身過去,攙扶著李熙熙地身子。
剛攙扶上,李熙熙就從空中暈去。李老鬼知道這是狂神訣的后遺癥,只要執(zhí)念一散,就會大昏一日。
“李爺爺,我來吧?!睆埫钜以诎哆呌址銎鹄钗跷醯挠彝蟆?p> 攙著李熙熙仔細(xì)打量,確實(shí)跟剛才狂暴的一面相比,判若兩人呀。
“不必多想,這是本氣法:狂神訣!有利有弊,在強(qiáng)大的一面之下,這就是它的弊端,散去執(zhí)念,就會立馬昏去任人宰割?!?p> 李老鬼看著好奇地張妙乙,緩緩地道出了李熙熙所變化的另一面,原來只是本氣法,不是自己所想的人格分裂。
“我覺得當(dāng)時應(yīng)該留下那幾人一命,廢除他們的手腕腳腕便可?!睆埫钜覍χ罾项^嘀咕著。
李老頭呵呵一笑,向木屋走去,張妙乙緊跟其后,發(fā)現(xiàn)李老頭的身子不似初見時地挺拔了,更有些猥瑣了。
“這個世界呀,唉,是黑白顛倒的,是無趣無常地?!?p> “你要記?。簬瓦^你的人,在你有難時,他絕對還會幫你;而你所幫過的人吶,在你遇難時就不一定咯?!?p> 聽著身前李老鬼的話,張妙乙有些明悟,可也有些不懂。
因?yàn)樗X得這話太片面,可是在張妙乙的未來中,這話卻無比真實(shí)地應(yīng)顯了!
“咳咳……咳。”剛到木屋的李老鬼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妙乙連忙把昏過去地李熙熙放到她的閨房,端著水送到李老鬼地面前。
“沒事吧?爺爺。”張妙乙詢問道。
李老鬼咳嗽了一會,“沒事,暗傷出來了。”
李老鬼閉著眼睛似在休息,張妙乙則在木桌上喝著茶。
李老鬼又是一口血噴出,嚇壞了張妙乙;李老鬼拿著張妙乙遞去的素巾,擦過嘴角胡須上沾著的血液。
一雙凌冽夾雜著渾濁的眼球緊緊地盯著張妙乙,仔細(xì)打量,似乎要把張妙乙瞧個遍,李老鬼才緩緩開口。
“你命途多舛,兇吉相摻呀。劍鈍錘煉下,在俗世內(nèi)定是王侯將臣,若在天源州中,唉!身不得力,運(yùn)不得通?!?p> 李老鬼看著茫然地張妙乙,搖了搖頭喝下了茶。沉重道:“你想學(xué)法嗎?”
聽聞此言,張妙乙堅(jiān)定道:“想!”
“吾一生不收徒的,你若能做到兩件事,我勉強(qiáng)便收你?!?p> “還請老師賜教?!?p> 李老鬼慢慢地用手撥開了蓋住脖頸地樸衣,只見脖頸上漏出了一個字“囚”。
“我乃囚寇一派,族上立下過大誓,每位傳人,終生終世須做滄城李家的下人!
除非囚寇斷絕,否則一囚落下,若是毀誓,天浮地吞!這個囚印就會收走你所有的記憶。”
李老鬼又道:“你可能接受?我不收徒啊,其實(shí)也是有這方面原因,我也不想囚寇一派宿命為奴,不如了斷……”
張妙乙頓住了,他沒想到修法,要求竟如此刻薄,以為自己會跟前世小說里一樣拜得高人,可這?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想要得到就要失去,不過你放心,熙熙是李家之人。只要她不同意你失憶,你就不算違誓?!?p> “換句話說,你只要照顧好她,就可以不用搭理李家其他人。且這世上法不可輕傳,能明白嗎?”李老鬼瞇著眼道。
張妙乙不知所措地看著李老鬼,他想得到那些術(shù)法,可又有些失措。
“敢問老師第二個要求是何?”張妙乙再次詢問道。
李老鬼吸了口空氣,緩緩言出:“加入血淋樓,我要你坐血淋樓之主!你若坐不上,就毀了它!我要你發(fā)誓?!?p> 這一刻李老鬼的面龐猙獰無比,一如既往地風(fēng)骨早已不在了,猶如惡鬼現(xiàn)世,恐怖無比地看著張妙乙。
鯨生
你要記?。簬瓦^你的人,在你有難時,他絕對還會幫你;而你所幫過的人吶,在你遇難時就不一定咯?!毕矚g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