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賓客,哥倆知趣的跑到了自己的小屋睡覺去,至于老爹老娘,看那柔情蜜意的樣子,說不定過十個月,老周家又要添丁了。
一夜無話。
心情大好的周邵,第二天一大早,就溜達(dá)到了大街上,他終于想到了拒絕李世民的法子。
周斐小朋友因為老父親歸家,一時間心情激蕩,昨日又飲了些許酒品,吹了一夜冷風(fēng),再加上是自小體弱多病,竟然患了氣疾。
生病了,這可是大事,皇帝還能強求一個病人去上學(xué)不成?
至于御醫(yī),呵呵,氣疾這種病,裝一裝還是能裝出來的。
而且老李家似乎有頭疾、氣疾的遺傳病,周斐不知道有沒有遺傳到,萬一有呢。
你說巧不巧,就是這么巧。
天意??!
美滋滋的周邵往李綱家里走,心情十分愉悅。
打南邊來了個道士。
打北邊來了個和尚。
一僧一道,恰好把周邵堵了個結(jié)實。
和尚雙手合十,一臉嚴(yán)肅。
道士背后背著寶劍,一臉笑容。
周邵握緊了不器劍,臉上蕩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大和尚、老道士,倒是好雅興,一大早就在長安公然拐賣兒童,也不怕遭天譴?”
這話說的惡毒,那和尚道士一看不是凡人,都是容貌高古之輩,更有出塵之氣,顯然來歷非凡。
周邵故意這么說,不過是想爭取點時間罷了。
老道士三縷長髯,開口笑道:“小居士倒是個妙人,空景禿驢,你來做甚?”
周邵斜眼看了一眼大和尚,很明顯這位就是空景禿驢了。
“阿彌陀佛!”空景宣了一聲佛號,面色不變,聲音卻極富韻律,竟然有一種魅惑人心的能力,若非周邵意志還算堅定,單單這一聲佛號,只怕就有遁入空門的年頭了。
“和尚在凈土寺見長安盛景,知有居士與我佛門有緣,特來度化,袁道兄所來何事?”
袁道兄?周邵看了一眼老道士,這道士年紀(jì)看不真切,說七八十歲也行,五六十歲也可,甚至說他四五十歲,也有人相信,實在是詭異的很。
這么詭異的袁姓道士,在大唐能有幾個?袁天罡這會還在太史局當(dāng)他的太史令,給李世民推測吉兇,自然不是他,而且年紀(jì)也對不上。
那么只能是袁天罡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叔叔:袁守誠。
空景禿驢周邵不認(rèn)識,但是能跟袁守誠叫板,想來也是佛門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周邵有點方,自己咋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佛道兩家了?咱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好嗎?
袁守誠微微一笑,“外來和尚,這里可是長安,也不怕一不留神跌一跤?!?p> 空景嘆息道:“佛祖割肉喂鷹,地藏地獄成佛,小僧只是跌一跤,不算什么?!?p> 高手過招,講究的是羚羊掛角不留痕跡。
周邵是沒聽懂這兩個人是啥意思,只是暗自握緊了不器劍,打算找機會就溜。
這兩位很明顯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貨色,哪一個在長安都有偌大的背景。
佛道之爭,雖屬宗教沖突,然二者之興替,皆不離帝王之愛惡親仇,結(jié)果有力者較易獲勝,失敗者,每遭毀滅之厄運。道佛之爭最早見于東漢,迦攝摩騰與諸道士論難;三國時代,曹植作‘辯道論’批難神仙說之詐妄;西晉時,帛遠(yuǎn)與道士王浮間亦有佛道之爭,王浮乃作‘老子化胡經(jīng)’,為后世論爭重要材料;然爭論之白熱化則在南北朝以后,北魏太武帝時寇謙之開創(chuàng)新天師道,并使之國教化,確立道教之宗教教團。
道佛二教各有其特色與信眾,對立結(jié)果往往意氣用事,各成派系,排斥異己,或互相詆毀,如佛徒著笑道論,道流亦作笑佛論以敵之,各揭彼短,以揚己善,極盡對罵之能事。
綿延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大戰(zhàn),其間更是死了不知多少人,周邵小胳膊小腿的,實在是不想摻合進(jìn)去。
這兩位很明顯都是當(dāng)今最著名的佛道大家,真干起來,周邵這條池魚,絕對討不了好。
兩個老家伙你來我往,就站在大街上唇槍舌戰(zhàn)。
詭異的是,往常熱鬧的大街,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冷清的嚇人。
周邵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第一次見識了大佬之間的博弈,自己還極有可能是博弈的焦點,人家動動嘴皮子,就有凈街虎的威勢,自己動動嘴皮子,估摸著只會費點唾沫星子。
這場對罵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周邵兩腿發(fā)軟,渾身冒汗,他終于忍不住了。
“兩位,吃飯了嗎?”
袁守誠與空景愕然,茫然的看向周邵。
周邵不好意思的道:“兩位若是沒吃早飯,這會也晚了,等一會可以吃午飯,據(jù)我說知,醉仙樓的飯食還算不錯,兩位可以去試試?!?p> 袁守誠忽然哈哈大笑,樂呵呵的道:“小居士,有興趣做我的弟子嗎?”
空景和尚上前一步,口宣佛號,一張老臉擠出一絲微笑,如同菊花一般,“紅塵滌心,小居士可愿入我佛門?”
周邵面色一苦,特么的就不能換個說辭,比如我有億萬錢財?shù)戎銇砝^承,比如我家的地比較多,多的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勉為其難來接收一下?
這么直白,真的好嗎?
“哪里來的禿驢臭道士!”一個宏大的聲音傳來,老李綱昂首闊步,頭頂懸浮著論語,熠熠生輝,整個人顯得神圣無比。
周邵頓時大喜,他之所以不敢動,實在是這兩位的異象不俗。
袁天罡背后三清真人宛如實質(zhì),紫氣浩蕩,充斥了半條街。
空景和尚背后一尊大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金光萬道,就差說一句上天入地唯我獨尊了。
兩人分庭抗禮,周邵靠著一口神劍,在其中飄來蕩去的,勉強能抗住兩位的爭鋒,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哪還有跑的力氣?
老李綱不愧是當(dāng)世第一大儒,當(dāng)代文宗。
一出口便破開了兩位的壓迫,論語放出艷艷紅光,硬生生撕開了一條生路,給了周邵喘息的機會。
“李師!我想死您老人家了!”周邵熱淚盈眶。
周老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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