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靜,人已寐,一切靜謐祥和中,沙發(fā)上的女孩睡的香甜,獨自蜷縮在狹窄的被窩里,像一只安靜乖巧的小貓,正做著甜甜的美夢。
不知什么時候,段璟言從睡夢中醒過來,由于之前被下藥的原因,他現(xiàn)在有些口干舌燥。段璟言將床頭的暗燈打開,起身去倒水喝。
他堅硬的喉結(jié)接連不斷的上下翻滾,漆黑的瞳孔瞬間清晰了不少,直到灌完一杯子的水,才緩解了不少喉嚨的灼燒感。
顧詩楠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翻了個身,停留在沙發(fā)的邊緣,口中念叨著。
“段璟言,你別煩我,我還要去吃飯呢?!?p> 聽到顧詩楠的囈語,段璟言才意識到顧詩楠把唯一的一張床讓給了他,自己卻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段璟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浮現(xiàn)的笑容??粗@丫頭獨自蜷縮在這沙發(fā)上,小小的身軀,可愛極了。
睡相卻如此不老實,這要是從沙發(fā)上掉下來,第二天醒來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掉下來的。
段璟言覺得顧詩楠的這副樣子有些好笑,決定拿過手機將她的這副樣子拍下來,作為對顧詩楠在夢中還不忘同他抵觸的懲罰。
段璟言撥開蓋在顧詩楠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攔腰抱起,生怕吵醒她。睡在沙發(fā)一晚上,她肯定不會舒服。
雖然平日里看著顧詩楠的臉肉嘟嘟的,但將她抱在懷里他一點也不覺得重,其實,活這么大,他還沒抱過其他女人,可以說顧詩楠是他這樣抱第一個女人。
段璟言大步走向床邊,小心的將顧詩楠放到床上,并替她蓋好被子。
還在沉睡中的顧詩楠感覺到了動靜,但是很快又歸于平靜,她卷了卷身子繼續(xù)睡。
段璟言為了不打擾到顧詩楠,邁步走向浴室并關(guān)上了門,給禹諾打了一通電話。睡夢中的禹諾一聽到鈴聲,條件反射地拿起手機接聽,這個鈴聲是他專門為段總設(shè)置的。凡是段總給他打的電話,他是一點也不敢馬虎,第一時間就接通。
“段總,有什么事要交代。”禹諾努力掃除大腦的困意。
“明天7點之前給我準(zhǔn)備一套衣服送到安逸酒店顧詩楠訂的房間?!?p> “啊,段總,你不是在那定了一間房嘛?”禹諾有些不解,但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不該問的別問?!?p> 段璟言的話一出,禹諾已經(jīng)看到了結(jié)局。唉,自己知道就行了,多什么嘴。這大半夜的,還要去公司取衣服。禹諾一刻也不敢耽誤,隨便收拾了自己就出門了。
段璟言走出浴室,將手機放到桌子上,接著在床的另一邊躺下,就這么安靜的睡下了,毫無越線之舉。
夏天的清晨,也就四五點鐘,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純凈的令人心曠神怡。禹諾緊趕慢趕的來到安逸酒店,看房門緊閉著,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又敲了三下,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拿出手機給段總打電話。結(jié)果這個電話的鈴聲沒把段璟言叫醒,倒是把顧詩楠給吵醒了。顧詩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眼睛還沒睜開就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顧詩楠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那邊的聲音就想起來了。
“段總,衣服我已經(jīng)送到了,你說這我也進不去,要不你出來拿一下吧?!?p> 禹諾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生怕段總有什么起床氣。顧詩楠卻聽的云里霧里,什么段總,什么衣服,這房間就她自己一個人,哪有什么段總,莫名其妙。
顧詩楠想了想,這一聽就是騷擾電話,剛想掛掉,就聽見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她往旁邊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段璟言就躺在自己的身邊。顧詩楠吃了一驚,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回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
是她將段璟言收留在自己房間里,可是,昨天晚上她明明是躺在沙發(fā)上睡的,怎么又會跑到床上來了。難道她大半夜還夢游!可是一直以來她也就是說說夢話,從來不曾夢游過啊,而且,說夢話的事還是高中住宿的時候舍友告訴她的。
顧詩楠想想自己昨晚夢游的事就有些后怕。
“段總?”被晾了半晌的禹諾又輕輕的喊了一聲,顧詩楠這才回過神來。
這次她是徹底清醒了,原來她拿的手機是段璟言的。想到這,顧詩楠想都沒想就掛掉了電話。這手機是他的,萬一她說錯話,段璟言很可能會怪在她身上。
禹諾見段總一句話也沒說就掛了電話,愣住了,這什么情況,不會真的有起床氣吧,平常也不這樣啊。他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等待里面的回應(yīng)。
顧詩楠才剛把手機放下就聽見有人敲門,不會是已經(jīng)把衣服送來了吧。她轉(zhuǎn)頭看向熟睡的段璟言,并不忍心把他叫醒,自己起床去開了門。
禹諾本以為段總不出來了,正想把將裝著衣服的包裹放到房間門口,咔的一聲,門就開了。只不過開門的不是段璟言,而是顧詩楠。
對此,禹諾一點也沒感到驚訝。倒是顧詩楠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她打量著面前的人,她有點印象,是之前段璟言身邊的人,還是他把她送回了家。禹諾見顧詩楠出來以后,大方的將包裹遞到顧詩楠的手上。顧詩楠接過包裹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既是對他把包裹送來的感謝也是對之前把她安全送回家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