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林業(yè)辦公室的魏明天一臉鎮(zhèn)定,只是在不經(jīng)意間打量著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設計巧妙的房間。
“魏先生,不好意思。手下有些太不懂事了,等會兒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林業(yè)跨著堅定的步伐,大步流星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掃了一眼西裝革履的林業(yè),魏明天并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等著看他到底什么時候露出他的企圖。
“坐,請坐!怎么都不給魏先生倒杯茶,快,小喬去倒杯雨后龍井過來!”
林業(yè)看了眼站在沙發(fā)旁的魏明天,招呼他坐下,這才緩緩坐在書桌后的皮椅上,又轉(zhuǎn)頭笑著對站在門口的光頭黑衣人說道。
“這茶葉在末世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呀,魏先生,你可得嘗一嘗!”
伸出腳,把腳抬放在桌子上放直,林業(yè)才慰嘆了口氣,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不用了?!?p> 魏明天不想與他兜圈子,直接拒絕了。
“可是我林某人招待不周了?來人!”
林業(yè)皺了皺眉,眼神陰騭,動了動手,將兩只手交叉握著,聲音略帶不滿的說道。
隨著林業(yè)一聲令下,一排排黑衣人走了進來,每人間隔一米,圍著房間的墻壁一字排開。濃濃的煞氣悄無聲息地在房間里蔓延。
“或許,魏先生還是更喜歡這一種談話方式?”
林業(yè)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勾了勾嘴角,略帶快意地笑著說。
魏明天抬眼瞥了林業(yè)一眼,并沒有開口,任他一個人在那里唱獨角戲。
“林某非常好奇,魏先生是什么異能?”
看魏明天沒有說話,林業(yè)也不再繞彎子,直接問道。側(cè)頭看了端坐在沙發(fā)上的魏明天,他垂著頭,一副愣神的樣子,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林業(yè)用舌頭頂了頂口腔,眼神陰冷。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久,林業(yè)見魏明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心里躥起一團無名的怒火,只覺得胸腔被憤怒填滿了,漲漲的,燙得他四肢百骸都顫動起來,不由得大吼道。
“把他給我?guī)氯?!?p> 話音剛落,在林業(yè)旁邊候著的光頭招了招手,站在魏明天兩側(cè)的黑衣人立馬上前把魏明天的兩只手反覆在背上,夾著他的手臂,就半推半扶地走了出去。
另一邊的尤未來心里很是緊張,她擔心魏明天的處境,擔心林業(yè)不懷好意,可能會對魏明天做出什么事情。又害怕魏明天那不肯低頭的性子,會給他帶來更多的苦頭。反正尤未來的心就是一團亂麻,那紛繁的細線在自己心里繞來繞去,繞得她頭都疼了。
閉上眼,尤未來眼前浮現(xiàn)的全是魏明天血淋淋的臉,每每都會被驚醒??墒怯任磥聿粩鄰娖茸约喝胨?,只有休息好了,自己才有更好的精力去救他。他讓她相信他,他讓她等著他,那她就等!
可是如果到了明天他還不出現(xiàn),自己就只能硬闖,把他救回來了,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答應過他,要保護他的,她不能讓他失望,也不想讓自己失望!尤未來暗下決定,又一次沉入夢境中。
因為時間緊迫,韓文他們隨便找了個地方就準備休息一下,也沒有怎么清潔和打掃。不過是暫時過夜的地方,靠著墻,隨便占個位置蹲在那里就睡過去了。所以窩在墻角的二狗子見尤未來閉上了眼睛,這才搖著尾巴,跑了過來,換了個姿勢趴在了尤未來的腳邊。
夢中,尤未來只覺得自己仿佛身在寒冷的冰原,全身上下都被寒氣侵濕了,凍得她瑟瑟發(fā)抖。不管她怎么哈氣,怎么搓手臂,也不能將身上的冷意減輕一分。就在她絕望之際,一股火熱的暖意猛地向她襲來。尤未來緊緊地抓住這股暖意,陷入黑暗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原本靠在墻上的尤未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倒在了地上,和之前窩在她腳邊的二狗子靠在了一起,睡得正香。
屋外的群星閃爍,在朦朧的夜色下微微露出銀色的亮光,向世間傾灑出萬點銀灰。血色的月亮好似一塊通透的血玉,上面流轉(zhuǎn)著絲絲血光,鑲嵌在漫無邊際的夜空中。
透過窗戶,望向屋外的魏明天神色不明。他收回自己的視線,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兄弟,兄弟!你是怎么進來的呀?
順著旁邊的敲擊聲看過去了,魏明天只看到了一雙五指短小的手和露出一指長的頭。這牢房是單人間的,后面是墻,墻上開了個巴掌大小的窗戶,左右砌著石頭,只有前面用幾根鐵棍抵著,一側(cè)就是鐵門。
那人把努力把頭伸了出來,可惜只露出了一點,連一半都還沒有,就被卡住了。還好手夠長,一直在那里晃動,又不停地敲打著鐵棍,企圖吸引魏明天的注意。
“兄弟這兒!我在這兒!你看到我伸出來的手了嗎?”
見魏明天沒有反應,那人又開口說道,敲打的聲音更大了。魏明天本來不想理他,可那人一直不停地敲著鐵棍,聲音還越來越大。
“我在?!?p> 魏明天皺了皺眉,不想引起那些黑衣人的注意,緩聲開口了。
“嗨,你在還不回應我一下!我還以為剛剛是我看花眼了呢!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
季風收回了在空中不斷揮舞著的手,雙手握住鐵棍,企圖把頭再伸出去些,好看看剛剛進來的住進自己旁邊的人是誰。
“唉唉唉,這怎么回事?!我的頭,頭……卡住了!”
可惜他的頭太大,被卡在兩根鐵棍中間動也動不了了。季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是吧,自己只是好奇想看看旁邊的人是誰,這就卡住了?!設計這牢房的人不知道把這鐵棍之間的距離做大一些嗎!你讓我們這種大腦袋的人怎么辦?!
魏明天眼神暗了暗,有些不想理睬這個話有些多,性子有些跳脫的人,可是他又一直在自己耳邊嗡嗡地發(fā)出聲音。沒有辦法,魏明天伸出手,將他的頭狠狠往里面推了推,這才推了出去。
“幸好我機靈,就在你旁邊的這幾根鐵棍旁邊伸出頭去的,不然我可就慘了!謝啦,兄弟!”
季風動了動被卡的頭,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脖子,這才覺得感受了些。
“我叫季風,季節(jié)的季,吹風的風,好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