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聚餐注定吃得寡然無味,當從林楠的口中聽到我的名字,王曉光條件反射道:“你們認識?”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全都定定地看向我和林楠。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我都能聽到王曉光指關節(jié)的響動,可是我要怎么樣才能跟他解釋這一切呢?告訴他我和林楠是青梅竹馬,或者是告訴他我就是為了和林楠上同一所大學才努力考進這所大學的,因為這里有他最想進的建筑系?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吃著面前的一盤花生。王曉光的問話是由林楠回答的,“對,我們認識,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學,后來因為我準備去留學,就失去了聯(lián)系?!苯又麑ξ艺f,“沒想到會在這所學校碰到你。我以為你不會考這所大學呢?!?p> 林楠的話在表面平靜的水面泛起漣漪,至于水面下是否波濤洶涌我不知道,只是我聽到王曉光慢悠悠地說:“也許是為了遇到我吧。”然后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林楠看到這一場景,沒再回答王曉光的話,而是轉(zhuǎn)向我的兩個室友,“你們好,我是林楠,和徐晨晨是青梅竹馬,請多多關照。”他特意強調(diào)了青梅竹馬,其他人什么表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王曉光握著我的手更用力了,生疼,生疼……
之后的聚餐不歡而散,我沒有回寢室,而是被王曉光帶到了他的出租屋里。
他租下這個房子后不久,我來看過幾次,房間確實是像他所說的,是我喜歡的風格,坐北朝南,總是會有溫暖的陽光灑滿房間,充盈著我那空虛的心。每次來我都會給這個房子進行一次清潔大掃除,房間里經(jīng)常到處都堆著東西,桌子上擺滿了他喝空的礦泉水瓶。原諒我有些潔癖,我實在看不慣房子這樣亂糟糟的,比垃圾場好不了多少。我動手整理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把腳抬在桌子上用手機玩游戲。有時我會用掃帚打他的腿,質(zhì)問他,“你看著長得干干凈凈的,為什么家里那么亂呢?能不能沒事收拾一下。”他一臉坦然道:“我不收拾有我老婆收拾啊,怕什么,是不是啊,老婆?”聽了他的話,我只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看來我是上輩子欠他的,所以這一輩子來給他當保姆了。
現(xiàn)在,才剛進門,他一下子把門猛地關上,我還來不及說話,嘴就被堵起來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啊。黑暗里我的臉火辣辣的不行,而且憋氣得厲害。他正在氣頭上,吻得更用力了。我一邊被迫式接吻,一邊在黑暗中摸索燈的開關,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了客廳的開關,燈亮了,他看到我憋氣的樣子,開始心疼起來,停止了索吻。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我靠在門上。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始終沒有說話。站了半天,腿酸得不行,而且總要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的。
于是我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向他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林楠怎么會在這,而且還和你是室友,我以為他已經(jīng)出國了?!?p>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不出國,你就會和他在一起了?”他看著我,眼里的怒火清晰可見。
“這是我的過去,而且是在遇到你之前發(fā)生的事,我沒辦法否認,也沒辦法抹掉。但是我既然和你在一起了,那我和他就沒有什么關系了?!?p> “沒什么關系了,呵呵,我看他對你用情很深啊,特意等著回來和你見面,給你這個出其不意的見面禮?!彼浪赖刈プ∥业氖直?。
“那你想要我怎么樣,我已經(jīng)給你解釋了,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你?!?p> 他站起來,俯身朝向我,“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想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我舒了一口氣,看到他的表情變得和緩了些。
他又往下了點,這下我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到他的眼珠里倒映著我的臉,緊接著他俯身親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