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和好如初
辰晷心里便是這樣認(rèn)定的,當(dāng)初悅音來糾纏,月出一副好心讓位的樣子,讓他便有些不悅。后來這丫頭干脆跑掉了,好不容易回來了,倒是不聞不問,一絲醋意也沒有似的,讓他更是生了些不滿出來。她不來鬧,他便也沒機會可解釋。這事才耽擱了。
“那你今天又為何不當(dāng)時解釋!”月出琢磨半天,還是覺得自己能扳回一城,遂又發(fā)難。
辰晷嘆氣,“突然抽離入定,一時動彈不得,才沒能攔你。”
“神仙不能撒謊?!?p> “絕無半句虛言?!?p> “……”
“你這般不信我?”
“讓你看見我跟別的男人鴛鴦浴,然后我跟你說其實我們一清二白,你信我?”
“你跟那狐貍不就這樣……”辰晷將頭埋在月出肩窩上,難得帶著情緒埋怨了一句。
“喂,沒有的事情……我跟津律什么時候像你們這樣……坦誠相見了!”
“他對你舉止輕浮難道還不夠?我當(dāng)時就該殺了他……”辰晷沒動卻有些越說越氣,咳嗽起來。
月出只得住了口,“你……沒事吧?”
“死不了。”辰晷嘆氣,“便是死了也不會放你回去找那狐貍精的?!?p> 月出被他這句忽然逗笑了,“你一個上神不該說這種話。”
辰晷忽然抱著月出往床上倒下去,似乎支撐不住了。月出便這樣和他一起躺倒在了他懷里,枕著辰晷的手臂,月出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手腳該放哪里的慌亂。
“月出,別擔(dān)心,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辰晷閉著眼睛,輕聲在她耳邊說話。
月出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和好看的臉,心中一動,輕輕翻轉(zhuǎn)身,在顧不得什么人神差異之類的想法,一頭扎入了辰晷的懷里,埋在他胸口,將手覆上那顆金珠的位置,回答他,“我知道?!?p> 一夜無夢。
當(dāng)月出轉(zhuǎn)醒的時候,只覺得這一夜睡得太沉,睡得好像都要忘記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了??墒切堰^來想到那些恍如做夢的夜間驚悚,她便覺得心情又沉重起來了。
辰晷就這樣摟著月出睡了一夜,直到月出輕輕的想起身不打擾他,辰晷才敏銳的拉住了想要脫身的月出,睜開了眼睛。
“你好些嗎?”
辰晷點點頭,在月出的頭頂蹭了蹭便又重新閉上眼睛,“摟著你似乎傷都平息了許多?!?p> 月出笑起來,“我到像味靈藥,誰都說我能救命一般?!?p> 聽了這話,辰晷重新睜開眼睛,“誰還說過?”
“津律啊,”月出回憶,“津律說喝了我的血對治傷會特別有用。藥隱婆不是也說我對你的傷大有益處,我自己命不長,到是像對你們都管用,這不是一味靈藥的感覺嗎?”
辰晷坐起身,看著月出,似乎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
辰晷搖搖頭,忽然望見桌上的那盆鳳凰羽蘭,“這花……”
月出聽他提才轉(zhuǎn)頭來看,只見那盆鳳凰羽蘭已經(jīng)整個枯萎下去,毫無精神的趴在盆中,將死不死了。
月出絕望的嘆了口氣,“這枯萎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她起身過去,用手試了試那花盆中土壤的濕度感覺,并無異常,心知這等奇花異草恐怕和自己培養(yǎng)普通花草不能同日而語了……
辰晷倒是還算淡定,“還是先打聽下這花的養(yǎng)護(hù)方式再說吧?!?p> 月出點點頭。
當(dāng)兩個人一起走出房間時,才發(fā)現(xiàn)這小院子甚是熱鬧。
公子墨白正在院中與聆少對弈,火溢正在對面的房頂上拭劍,院外有一層隱隱的結(jié)界不時發(fā)出白色織網(wǎng)一般的光芒。
墨白抬頭看兩人并肩走出來,嘆了口氣,丟下棋子,“和好了?”
辰晷沒說話,墨白也沒指望他回答,起身道:“那赤鱬族的公主我暫時控制住了,打主意打到了你頭上,怕是羽嘉大神不會輕饒她們一族?!背疥悬c了點頭。
墨白又走向月出,打量她一番:“月出啊月出,你說這島上什么花草不能任你蹂躪,你怎么這么會挑,就挑中了那鳳凰羽蘭?”
“我……哪知道……這般珍貴也不派人看著……”
“你是不知,那花對靈力感應(yīng)特別敏感,若有人在它身邊看著,靈場受到干擾,怕那花直接就死了?!蹦讎@氣,“你這次可是把我母親氣得可以,你看看這院子,如今架起這結(jié)界,不防別人就防你一個的。這一個月,你不得離開這個院子,不然便算逃逸,會被殺的?!?p> “大可以試試看?!背疥械_口,坐在墨白剛剛位置替他下完那盤棋。
“我的上神大人,求你別添亂了行不行?你明明自己身體就不行,強行調(diào)用庚辰大神神力的苦頭你還沒吃夠嗎?非要鬧得個四方大亂才行嗎?”墨白湊到他身邊,“我自然知道你若有心拼個魚死網(wǎng)破,憑著庚辰神力加上羽嘉大神在你身上耗費的那許多修為,別說一個炎洲,天地間又有多少人能攔住你,可是你這樣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何況月出呢?”
辰晷落子穩(wěn)健,將墨白剛剛已經(jīng)有些頹勢的棋局一點點收拾回來,“不過一說,你不必緊張。”
“哈哈哈,”火溢躍下來,“你看這家伙還能說笑,你緊張什么!”
墨白無語,“廢話,我母親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慍氣呢,你們一個兩個的也不著急,我……”
“這花除了珍貴些,是否還有別的用途,讓花神娘娘這般費心?”聆少投子認(rèn)輸,卻察覺到什么一般看向公子墨白。
墨白一時無語,良久才坐到桌邊,“這花,最大的功效便是以其盛開時的花朵入藥可以修復(fù)容顏?!?p> “花神娘娘天生麗質(zhì),還用得著以此修補容顏?”火溢嘖嘖稱奇。
“我母親……”墨白嘆口氣,猶豫片刻繼續(xù)道,“我母親早年受過傷,容顏有損,一直靠幻顏術(shù)彌補才無人看出。只是這幻顏術(shù)并非長久之計,而是隨著時間流逝便會漸漸失去效用,也無法重新施展。后來,得知這天地難尋的鳳凰羽蘭可以入藥修補容顏,一勞永逸,她才尋了多少年找到此花,一遍又一遍的培育,希望能夠令其開花……”
月出將那盆鳳凰羽蘭移到了院中陰涼處放下,越發(fā)有些后悔:“她這樣多心力,被我毀了,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p> “可有什么養(yǎng)護(hù)方法?”辰晷問。
墨白苦笑搖頭,“說起來倒是簡單,便是隨這花高興。你覺得它想要風(fēng)便給它風(fēng),想要水便給它水,想要靈力,便用靈力補給它,僅此而已。”
火溢聽得一頭霧水,看著那花,“那怎么知道它想要什么?”
“我母親貴為花神也難奈何它,多年培育才漸漸有了幾絲與這花的感應(yīng),我們恐怕都難以感知?!?p> “既然花神也不能奈何,這花莫不是不在花神所轄范圍?”辰晷問。
墨白點頭,“鳳凰羽蘭是上古奇花,隨心而生,隨心而長,毫無規(guī)律,并不在百花序列之中。”
“說這么多有的沒的,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有辦法?”火溢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只能遍訪各位大神,看看誰能有辦法了?!瘪錾俦P算了一下,“南海觀音,農(nóng)神,春神,木神……反正凡是能想到的擅長種花的,都試試?!?p> “我們分頭行動吧,這樣比較快?!蹦c頭,“月出不能出去,這段日子就留在這里,我會讓人看顧她的安全。咱們幾個人去找人幫忙。”
辰晷看向月出,有些遲疑,留月出在這里他不放心。
墨白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既然賭了一個月,這一月間我來擔(dān)保她無事?!?p> 辰晷走到月出面前,還沒說話,倒是月出先開口了,“我沒事,你只管去吧。反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辰晷抬手在月出額頭輕輕一點,那里便留下了一縷藍(lán)色的水紋形狀,“我在你身上留有一個結(jié)界,護(hù)佑你安全。你留在此處,安心等我回來?!?p> 月出點頭。辰晷與墨白、火溢、聆少分配好每個人前往的方向,便即刻啟程了。小小的院落馬上變得空曠起來,月出看著周圍晃動的結(jié)界,知道自己也無法踏出這里,便干脆蹲到那盆鳳凰羽蘭邊,陪那花坐著發(fā)起呆來。
紫夜藍(lán)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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