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新都城內(nèi)這時候正在進行著葬禮,而原女真都城興京內(nèi)的八旗將士們正在無聊的躲避刺骨的寒風(fēng)。
此時正是小冰河世紀(jì),遼東的天寒地冷,哪怕到了大中午,冬霧也很大。
建奴站在城墻上白茫茫一片,是啥都看不到,視線都被遮擋住的他們不如找個暖和點的地方休息。
明軍早就沒了攻城的底氣,他們又是大后方,敵人絕對不會過來的!
四十多歲的蘇和泰木蜷縮在城墻避風(fēng)口,打著噴嚏的他,此刻正無聊的看向遠處白茫茫的天。
旁邊的同族兄弟拍了拍對方,又遞給對方南方掠奪來的美酒:“啊~真是無聊,我想念南方的嬌嫩的女人了!”
“我感覺安巴拓這次巡邏肯定是偷偷地跑去招人尋歡去了,要不然這會也該回來了!”他嘿嘿的露出淫笑。
蘇和泰木嘴角上揚,他也流漏出緬懷的樣子:“我也想啊,賊南蠻子,該死的大炮!要不是大炮……!”
一想到他們最敬愛的酋長竟然悲劇的死在了火炮的轟擊之下,蘇和泰木就很難受!
不知是怎了,他們最近這兩年,所遭受的損失真是越來越大了。從明軍的火器換代,一直到和他們晉商勾連的全部被連根拔除掉。
當(dāng)年薩爾滸之戰(zhàn)的那次大勝仗,后金鑄造的輝煌直接成為了歷史!
吱呲呲~
兩人還懷念燒殺劫掠的日子的時候,耳朵好使的蘇和泰木卻聽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是人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嘿,那些……”蘇和泰木站起身,隨后扭頭看向城外……
舉著日月同輝的的大明大軍竟然無聲的兵臨城下了……
“不好,南蠻子攻過來了!”
蘇和泰木睜大眼珠子看向遠處那穿著完全不同于他們八旗士兵,穿著白色雪裝的大軍,他臉上帶著驚懼,也帶著疑惑不解。
為什么能無聲穿越朝鮮的勢力范圍,并且抵達他們原本的都城興京城下(赫圖阿拉城)……
該死……
這不科學(xué)!
……
夜色已經(jīng)深了,女真奴酋的葬禮基本到了最后。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jīng)深了,而聚集在都城的眾多實權(quán)八旗將領(lǐng)們,此刻正聚集在一塊商討汗位之事。
作為大蓓蕾的代善第一個發(fā)了聲音:“我推薦老八(黃臺極),老八這些年的作為大家有目共睹,他有謀略,也有才能!”
阿敏冷哼哼的笑:“嘿,老八?我推薦我自己,要說功勞,你們誰又我的多,要說苦勞,我也不差,跟老八混,你們是不是被南明的那幫酸儒給洗了腦了吧?”
“對啊,咱們大金年年把南明打的丟盔棄甲的,他們只敢守城,卻不敢在出軍跟我們野戰(zhàn),阿瑪就是聽了那趙靖忠的話,想用火器,這才去的!”
“對,我也信任我們的刀劍和馬,讓我用哪個鬼東西,我才不想呢!”
濟爾哈朗突然道:“哼,你們這么棒人,也不看看利益驅(qū)使,我推薦小十四,阿瑪在的時候,他最看重小十四了!”
“濟爾哈朗,別瞎說這些廢話,要是大家比較才能,老八的才能誰人能比,若不是他的建議,當(dāng)年的薩爾滸之戰(zhàn)我們怎么能取得如此大的戰(zhàn)略優(yōu)勢!”
“哼,反正我不喜歡那幫南人,整天說著禮義廉恥,可是刀子擺在他們脖子的時候,都是一個個慫包!”
遠離權(quán)利中心的不少漢臣們聽到了那家伙的話后,此刻不少都面露尷尬之色。
投降后金,當(dāng)包衣奴才,甚至為了討好后金們,他們連頭發(fā)都給剃了……
眾人議論紛紛,各執(zhí)一詞的話讓諾大的宮殿充滿了糟亂聲。
脾氣最為暴躁的阿敏見眾人都支持黃臺極,他猛地拍了拍桌子:“老八,你可愿跟我比上一場,咱們手底下見見真章!”
黃臺極肥胖的身子頓時一凝,這家伙是欺負自己身體素質(zhì)不行??!
他還沒說話,代善倒是怒喝:“阿敏,要不你跟我比一比!”
阿敏直接拔刀:“那就比上一比!”
眼看宮殿內(nèi)眾人的會議竟然要到了動刀子的地步,眾多已經(jīng)選擇站了隊的人紛紛占據(jù)一旁。
就在此刻,宮殿外突然傳來了匯報聲。
“不好啦,不好啦,貝勒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卻見一包衣奴才哭咧咧的跑來,隨后他跪在黃臺極跟前:“中毒了,都中毒了,好多人都中毒了!”
黃臺極心中一突,看著眼前眼熟的包衣,他壓下心中驚慌:“中毒?”
“哲哲福晉,還有布木布泰福晉,都中了毒,而且?guī)孜恍∝愖游T诘┫Α?p> “你說什么?”黃臺極頓時目露兇光,他如同發(fā)怒的野獸一般提拉著那個包衣奴才!
包衣看著突然過來拉著他的黃臺極,他臉色驚慌中帶著幾絲竊喜!
此刻的黃臺極已經(jīng)被憤怒激怒了心智,他扭頭看向四周,卻見道道驚訝疑惑,甚至還有幾絲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黃臺極剛想呼兵喚將,卻突感子孫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強烈無比的燒灼感……
“啊~”
黃臺極慘叫一聲,隨后肥胖的身子猛地踹開包衣。
眾人見黃臺極突然參加紛紛大驚失色,而外方外方突然再次傳來了報信聲。
“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又有人前來報信了。
“大膽,敢行刺貝勒,給我拿下!”
“該死,敢傷了貝勒爺……”
“抓住刺客!”
黃臺極此刻感覺腹部燒的讓人難受,他猛地拔掉眼前的木塊,怪不得沒有被人搜身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原來此人用的是一個綁在自己鞭子中隱藏的一個小巧金屬物!
他忍著腹部疼痛,然后看著極為眼熟的包衣怒喝:“你究竟……是…誰~咳……嗬~?”
他話越說越不利索!
黃臺極此刻感覺,自己所見的人都在扭曲的變換模樣。
短短的幾個呼吸中,他搖頭晃腦,隨后連連后退……
剛才還膽小怕事的包衣見自己一擊得手,他此刻猙獰的大肆的笑起來。
笑的聲是那么的張狂,亦是那么放肆。
“我是誰,我是撫順軍民幾十萬中的一個幸存者,取你狗命的小人物!”
他哈哈大笑中口鼻吐了白沫,雙眼和耳朵竟然流出了鮮血……
此人赫然已經(jīng)服了劇毒,他竟是一名死士……
被攔截在外的侍衛(wèi),此刻已經(jīng)控制了又來報信的人。
而黃臺極此刻卻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著,他口不能語,肩竟然也不能抬起……
噗通~
他直挺挺的栽倒在地,肥胖的身子的呼吸更是變得極為衰弱了!
“不好,貝勒爺中毒了!”
“快,貝勒爺,快,帶太醫(yī)來!”
“太醫(yī),太醫(yī)!”
偌大的宮殿中因為黃臺極突然出事而陷入了混亂之中。
宮殿中,這會也就代善獨身一身沒有被四周的一切所影響。
他只是冷眼的看著四周的幾個貝勒兄弟!
黃臺極楚然被殺,他感覺這似乎是一次預(yù)謀,要不然,那包衣奴才為何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防守森嚴(yán)的宮殿中。
“貝勒爺,是我啊,我是阿福啊,貝勒爺,我有重要情報匯報,你們干嘛抓我啊!”
代善想要發(fā)話,卻見阿敏直接靠近那阿福。
代善臉色微變:“阿敏,你要干什么?”
“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阿福只是左右觀看,只看著代善和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黃臺極!
“那是八貝勒嗎?”
阿敏一耳光扇了過去:“說,究竟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阿福慌忙扭頭看向自己最熟悉的代善貝勒。
代善感覺這里面有問題:“讓他私下跟我說!”
阿敏怒喝:“說什么,你也想被刺殺嗎?”
代善看向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的黃臺極,不得不轉(zhuǎn)向阿福:“說吧!”
“烏拉那拉·阿巴亥福晉還活著,鑲白、正白兩旗已經(jīng)亂了……!”
“什么?”一直不變臉色的代善此刻也慌了神了。
他左右觀看,竟然找不到了多爾袞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