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王河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打著哈欠。
他看到楚天喬回來,即刻來了精氣神,跟著他進了辦公室,雙臂交叉環(huán)在胸前。
“你這幾天不來醫(yī)院,這日子真難熬,再不回來,我保證你看不到我了!”
“為什么?”
“活活累死了唄?!?p> 楚天喬清洗著抹布,將聲音蓋過流水聲:“要把你累死了,我給你陪葬?!?p> 王河臉色變得嚴肅“天喬,就那李伊伊她真有孩子了嗎?”
楚天喬正專注地想接下來的安排,壓根沒有聽清楚王河到底說了什么。
王河以為他不記得李伊伊是誰,忙解釋起來。
“就那天臉上有五個爪印的女人,你說她真的有孩子了嗎?”
楚天喬停下擦拭桌子的手,輕笑著反問:“還惦記著呢?”
“從來沒忘記過?!?p> “現(xiàn)在的女人保養(yǎng)得好,三四十歲看起來還是豆蔻年華的一大把,有什么稀奇的?!?p> 王河還不死心:“這么說,她真的有孩子啦!”
“有幾個沒孩子的人,愿說自己有孩子,有意思嗎?你好好想想。”
王河走到窗前,定定地看著遠方,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和善,不解與氣憤讓他的臉多了幾分凌厲與宛然。
“多好的女人,嫁給那么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我到底哪一點不比她丈夫好,她居然不考慮我!”
他感慨間忍不住將程好賢老婆買山竹,與之通話的事說了出來。
楚天喬兀自好笑,沒想到她還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他以為她不過就是一位憤世嫉俗的怨婦。
“人家有突出的缺點就有更加突出的優(yōu)點,死心吧!”
為了盡快結(jié)束交談,錢美妍的事,楚天喬在心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后,收回了肚里。
王河看著一臉認真得幾近不耐煩的楚天喬,信了。
他不無傷感地哼起了歌。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我說對愛你不夠勇敢……”
哼著哼著,他想起楚海納打電話回來的事,歌聲戛然而止。
“你爸給你打電話,沒接么?”
楚天喬這才想起,手機沒電,到現(xiàn)在還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對。”
“你去哪沒跟他說?”
“能跟他說嗎?”
王河尷尬地模著頭憨笑起來,聲音即刻降低了好幾分貝。
“也是,不過我跟他說了,不要緊吧!”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緊他也說了,再者王河本來就少一根筋。
要怪也只怪他忘了叮囑一句。
楚天喬無奈地回了他一句,下次多注意些,將手機充上了電。
不過十幾分鐘后,他迫不及待地回到楚家別墅。
楚天喬穿過迂回蜿蜒地回廊,來到別墅正廳。
一副精心框制的隊聯(lián)赫然入目。
世間數(shù)百年舊家無非積德,天下第一件好事還是讀書。
奢華的別墅內(nèi),楚海納坐在茶幾前的小板凳上,拿著一份報紙在看,腰背挺直。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完全白了,皮膚卻保養(yǎng)得不錯,透出健康的光澤。
只是看得一點也不專注,他眼睛總?cè)滩蛔⊥T口張望,思緒更是紛紛擾擾。
這么多年過去,這孩子仍然沒有放下他生母的事,不遺余力研究器官移植也就算了,竟然偷偷跑去金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