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伊感慨間,楚天喬的思維也極其活躍。
他過來想弄清楚一些真像,當(dāng)年到底是誰害死了他母親?
許溫陽,許溫琳,還是柳如雨,或者是他父親!又或者是這其中的幾個人聯(lián)手干的。
失母之仇,他一直牢記于心。
羅遠(yuǎn)明見楚天喬迫切想要弄清真像,犯難起來:“這事牽扯的是其他人家還好,許溫陽家的事,我們都知道得少?!?p> 至于楚天喬說他母親被許溫陽埋葬在金花村,他更是聞所未聞。
不過許溫陽得尿毒癥的事,他倒是清楚得很。
溫暖的火光中,老人家陷入了回憶。
那年許溫陽不過剛滿十九歲。
一次,他去許溫陽家附近割牛草,遇到許溫陽彎曲著身子在干嘔,許溫陽臉色蒼白,比平時瘦了二三十斤,仿若一陣風(fēng)就能將他刮倒。
他當(dāng)時覺得他一定是病了,果然沒出二個月他便聽到許至林說兒子得了尿毒癥。
在一個日歷上寫著宜出行的艷陽天,一家人去了臨都市給許溫陽治療。
因為許溫陽的這個病,本來打算嫁給沈五岳的許溫琳退了婚。
當(dāng)聽到羅遠(yuǎn)明提及這句時,楚天喬的右手?jǐn)Q成了一個拳頭。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些后問:“為什么?”
“怕斷了香火,如果許溫陽的病治不好,去了,他們得把許溫琳留在家里招郎,雖然兩家也就隔了一里地,但沈五岳堅決不肯入贅,只好散了,當(dāng)時兩家人還因為這事鬧得很不愉快,親家沒做成,倒成了冤家,好在許溫陽最后救活了?!?p> “那許溫琳后來為什么沒有再嫁給沈五岳?”
李伊伊看著楚天喬輕笑道:“不是成了冤家嘛?!?p> 她心想,幸好許溫琳沒嫁給沈五岳,那種男人,誰嫁過去誰倒霉。
羅遠(yuǎn)明笑道:“是啊,鬧了一場后兩家人誰也不提結(jié)婚的事,誰跟他們提,他們就跟誰急?!?p> 米秀晴已經(jīng)將臘肉、豬血丸子、蔥、姜、大蒜、干辣椒段等都切好了。
油入鍋后不久沸騰起來,菜籽的濃香味混雜著柴火味即刻溢滿了廚房,差點沒將李伊伊的眼淚嗆出來。
久違卻又多么熟悉的香味!
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兩個忙碌的身影。
奶奶佝僂著腰在炒菜,爺爺坐有板凳上,身子前傾,用鐵鉗撥弄著青架下面旺盛的爐火。
(青架:火爐上由三根曲鐵套在一個圓環(huán)上放飯菜鍋具的架子)
羅遠(yuǎn)明喝了一碗茶后接上了前面的話題,打斷了李伊伊對故人的思念。
“聽說許溫琳后來嫁給了一個醫(yī)生,對她挺好的?!?p> “那個醫(yī)生就是我父親?!?p> 他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
李伊伊無法揣度他的情緒。
但門道,她還是模清了一些。
原來許溫琳成了楚天喬的后母。
他此次前來是想找后母的弟弟,問生母的葬身之地。
而他母親的死很有可能跟他后母有關(guān)。
所以他才會進(jìn)這么偏僻的山村來調(diào)查,而她也才會有緣再次與他相見。
相處時間雖然不久,但想起他在寒風(fēng)中把羽絨服脫下讓她擋風(fēng)的畫面,她覺得跟眼前這個男人交個朋友還真行。
她朋友蠻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