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偌大的房間里,充滿著安靜祥和的氣息,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具冰棺,冰棺內(nèi)躺著的不就是消失已久的花以陌,幸川在一旁凝望著冰棺內(nèi)的人,久久不能回神。這里是海城域,不僅是幸川一直呆著的地方,也是記憶中最不能忘卻的地方。前世,這里是他和星月?lián)碛忻篮没貞浀牡胤?,同時也是不能讓他原諒的地方。
“阿洛,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次絕對不會再有問題了。”
“還有魔域那群人,我是怎么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敢動星月,我看他們活膩了。”
“神子,上面不讓您插手各域和魔域的事,您現(xiàn)在又在準備用自己的力量幫助星月復活,恐怕后面....”
“我等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星月的轉(zhuǎn)世,結果她還是在我眼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獻祭了她一半的魂魄。我怎么可能放過那些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人。”
“那如果失敗了呢,神子你怎么辦?!?p> 幸川沒有開口,看著外面漸漸染紅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如果這次失敗了,那他就替她活下去,以星月的身份活下去。
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花家大廳中,一位黑衣老者怒氣沖沖的站在大廳,花振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首位上,除此以外,花家的長老也都在,這個老者不就是消失已久的林老嗎?
“花振,你怎么看著以陌的,你忘了她的身份是嗎?別人不知道,連你也糊涂了嗎?”林老面露慍色的看著花振。
“林老,您先消消氣,以陌當時被學院收去,我想著在那里她也能安全一些。我也沒想到學院那邊竟會派她去.......”花振看上去精神十分的不好,自從知道花以陌兇多吉少的事,他一直就很自責,當時就不應該讓她去學院的。
就連此時的一眾長老也是鴉雀無聲,大長老更是一句話也不敢開口,現(xiàn)在他是真的后悔了,之前對花以陌他可算是苛刻至極的。
“現(xiàn)在以陌在哪里?你們還沒有查到嗎?”林老稍稍平復了下心情轉(zhuǎn)即問道。
“現(xiàn)在還是沒有以陌確切的消息,但花容當時是和以陌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的,容兒回來過一趟,說以陌現(xiàn)在在安全的地方,讓我們不要擔心。然后他就說他要出去一段時間?!?p> “現(xiàn)在首要任務就是確定以陌的安全,我會回去稟報,花振,是時候好好整頓花家了?!闭f完林老眼神掃過大廳中一眾長老,人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軒轅府,軒轅千俞手中抓著一張信條,嘴角微微上揚,花以陌,月舒城,他是時候去見見這位前段時間聲名鵲起的未婚妻了。
十月的月舒城,雪花映照著這個城的皎潔,風也輕柔,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這么的美好。在這里只有茫茫的空氣,所有的建筑都在云層上,會隨著風四處任意飄蕩。
花以陌就在這里,準確的說,是花以陌的身體。今天,幸川將最后一次嘗試喚醒花以陌,不惜一切后果。
“阿洛,準備開始了?!毙掖▽ε赃吷倥c點頭,隨即眼睛閉了起來,便不再關注周圍。
阿洛咬了咬牙,開啟法陣,口中念起古老復雜的咒語,三人便在這一方天地間消失了蹤跡。
三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大大的房間里,一張溫暖的床代替了冰棺,但是卻也少了一個暖心的人。幸川自那日儀式中就消失了蹤跡,只留下讓阿洛照顧花以陌的訊息。三個月,花以陌終于醒了,可是幸川也再沒有回來過,阿洛每天看著花以陌的臉,就好像看到了幸川,好像在對她笑,告訴她,他現(xiàn)在終于得到了快樂,他不后悔,以后花以陌就拜托她了。
“阿洛,幸川去哪里了?”這是花以陌每天都會問的問題,自從她醒來以后,便不再提從前,只會每天問一句,幸川去哪里了,她也知道阿洛不會回答她,也知道幸川肯定回不來了,這一切她都知道的......
“以陌姐姐,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現(xiàn)在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卑⒙逄巯У目粗樕琅f蒼白的花以陌,花以陌雖然醒了,但是一身靈力盡失。
“以陌姐姐,你還回家嗎?”阿洛輕聲的問道。
“以后叫我伊川吧,以后這里就是我的家?!被ㄒ阅昂茌p的回答,臉上除了蒼白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阿洛聽完整個人一愣,這句話聽著是那么的熟悉,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幸川那天堅決的背影。也是這一刻,阿洛釋懷了,她早就知道,在很久以前,他們就不分彼此了。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幸川的愿望實現(xiàn)了。
月舒城的夜晚,很舒適,沒有侵入骨髓的冷,只有輕風拂過面頰的舒適?;ㄒ阅耙呀?jīng)不知道這是她失眠的第幾個夜晚,她自從沒意識起,她的感覺一直游蕩在一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意識中那些模糊的地方,模糊的人都漸漸的變得清晰。她全部都記起來了,幸川,準確的說是和以前的阿多尼斯之間經(jīng)歷過的事?,F(xiàn)在的每個夜晚她都會從夢中疼醒。她知道她的幸川回不來了,只記得她與他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他對她說,他喜歡她。可是她卻忘了他,如今她記起了他,他卻離開了。
花以陌起身走進茫茫霧靄中,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