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咖啡廳坐了一會兒,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離開。
卻看到窗外停了一輛騷包的法拉利,薛南城穿著一件花襯衫,戴著墨鏡倚在車前。
賀晚晴眼尖,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跑了出去,林尋任命地收拾著小祖宗的購物袋子,不禁搖搖頭,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妖孽。
林尋把自己武裝完畢,走出咖啡廳,就看到賀晚晴像只樹袋熊似得掛在薛南城身上,本來還有些覬覦薛南城的美色的圍觀群眾,收到賀晚晴警惕的目光后都默默地離開了。
林尋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對活寶兒湊到一起,自己的耳朵又要遭多少的罪。
薛南城還沉浸在震驚中,突然明白了林尋方才那通電話的原因,鼻間里都是賀晚晴身上的香水味,頓時有些頭疼。
賀晚晴拉著薛南城的手,歪著頭,“南城哥,驚不驚喜?”
薛南城心中翻了個白眼,自己的克星回來了,簡直是太驚喜了,不由得苦笑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啊,我一回來就打算去找你的,可是趙杰說你去找你的女朋友了。”說到這里,賀晚晴有些小失落,不過很快地就被她掩蓋過去了。
薛南城抓了一把吹好的頭發(fā),更加頭疼了,趙杰簡直就是在給他挖陷阱啊!
林尋手中的手機(jī)響了,是喬然。
喬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你來公司一趟兒,臨時有點(diǎn)事兒?!?p> 林尋沒多問,應(yīng)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林尋尷尬地站在原地,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說可以不打擾到這對活寶,猶豫了半天,“晚晴,我公司有事情,我得先走了?!?p> 賀晚晴心情好的很,整個人就像是八九點(diǎn)鐘的小太陽似得,活力又陽光,“讓南城哥把你送過去吧?!?p> 林尋也沒拒絕,她和賀晚晴出來的時候開的是賀晚晴的保時捷,她也不好去坐出租車。
賀晚晴沒管她的保時捷,徑直坐上了副駕駛。
薛南城這才看了林尋一眼,兩個人都戴著墨鏡,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今天林尋欺騙他在前,此時倒是感覺挺尷尬的,利落地坐進(jìn)了后座。
薛南城開著車,今天倒是難得的沉默,只聽得賀晚晴清脆的聲音,“南城哥,我們今兒晚上一塊吃飯吧?”
薛南城輕笑了一下,桃花眼瞇起來,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林尋,說:“好啊,叫上老胡夫妻,叫上你哥,對了,大明星你也來吧。”
突然被喊到名字,林尋猛然抬頭,透過透視鏡和薛南城對視上目光,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賀晚晴就扭頭看向她,眨著大眼睛,期待地看著她,林尋拿這位小祖宗沒辦法只能答應(yīng)了。
林尋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diǎn)鐘了,只覺得渾身疲憊,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也顧不得形象了。
喬然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奶奶正美滋滋地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嘴邊是還未來得及擦去的零食渣兒,喬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腿上。
“??!”林尋痛呼一聲,把腿放下去,又擦了擦嘴,嘿嘿地朝著喬然笑,喬然對于她來說不只是經(jīng)紀(jì)人,更像是她的家人,甚至是姐姐。
喬然也拿她沒辦法,軟了聲音,說:“我已經(jīng)給公司提了你的想法了,公司也沒意見,畢竟這部戲的陣容太強(qiáng)大了,女二號也不錯,所以你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好好準(zhǔn)備試鏡,爭取一舉拿下?!?p> 喬然說完,還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林尋被她逗笑,她從來都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因著經(jīng)紀(jì)人的身份,在外必須要強(qiáng)勢些,可是私底下誰又不是一個萌妹子呢?
林尋故意問:“那要是失敗了呢?”
喬然瞪了她一眼,“那你就得繼續(xù)賣身給公司?!?p> 剩下的話,喬然沒有說,意識卻很明確,這絕對是一部會爆紅的戲,她的合約明年就要到期了,到時候主動權(quán)就要在她的手里了。
林尋又在公司待了會兒,在喬然的強(qiáng)制看管下,鍛煉了一個小時,把方才吃掉的垃圾食品的熱量徹底地消耗了,這才結(jié)束。
然后又看了一會兒劇本,林尋把頭發(fā)綁了一個丸子頭,松松垮垮地待在頭頂,白嫩的手里拿著一支熒光筆,時不時地勾勾畫畫。
目前的劇本發(fā)到她們手里的只是要試鏡的內(nèi)容,但是喬然又給她找了許多關(guān)于雍正時期的歷史材料,其中不乏對他的后宮佳麗的介紹。
喬然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即使不知道結(jié)果,也會全力以赴地做到最好,她不僅這樣要求自己,也是同樣地要求林尋。
好在林尋除了性子冷些,對于工作的事情倒是從來沒讓她頭疼過。
桌子上的手機(jī)嗡嗡地響了起來,林尋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賀瑜,她略有些吃驚,但也是有些小激動。
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按了通話鍵。
“喬然,我找林尋。”
林尋一怔,但很快地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的手機(jī)工作時一直都是在喬然手里,喬然以前也說過賀瑜打電話來的時候,但是當(dāng)時賀瑜也沒說有什么事情,所以她每次聽到這件事也沒有再回?fù)苓^去。
林尋抿了抿唇,“我是林尋?!?p> 賀瑜也是一怔,他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她,腦海里都是她清冷的聲音,宛如溪水擊打在巖石上,一下一下地敲擊在他的心頭。
“阿尋,我今早臨時有個會一直忙到現(xiàn)在,所以還沒來得及對你說聲抱歉?!?p> “哦?!?p> 他這句解釋倒是讓她的心里舒服了不少,心情也忽然好了不少。
畢竟,他現(xiàn)在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賀瑜有些猜不準(zhǔn)她的這句“哦”的意思,是不在乎,還是生氣他的不告而別,他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會因?yàn)樗囊粋€語氣詞而絞盡腦汁,就好像是在畫圖紙似得,他無論如何都畫不出來。
林尋注意到他那邊略有些不穩(wěn)的呼吸,猛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連忙說道:“我沒生你的氣。”
賀瑜輕聲笑了,他方才是真的著急了,他一直都知道的,她極度缺乏安全感,她不喜歡被忽略,因此他們結(jié)婚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維系著這段來之不易的婚姻關(guān)系。
直到昨晚,一切仿佛失控了,或許是從她說出離婚后,或許是她身上的柑橘味,又或許是很久以前的夢想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林尋輕輕跺著腳,有些后悔脫口而出的話。
賀瑜也知道她不好意思,收了笑,低沉的嗓音傳到她的耳朵里,“幾點(diǎn)下班,我去接你,嗯?”
林尋看了一眼腕表,她本來就沒有什么事情,在公司里也是看劇本,“基本沒有事了?!?p> “好,我這就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