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錯入太師府
“葉將軍果然神機妙算,茯苓佩服。”
看著在與太師府相連的角門前守株待兔的葉楚楚,茯苓停下腳步,一手握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別忘了你的本領都是我教的?!?p> 眼前的茯苓已經(jīng)換了一身念恩院普通小廝的打扮,臉涂黑了些,眉毛也畫成了男子的劍眉,再加上她本就機靈,將小廝仿了個十成十。今夜念恩院大火,讓人前往太師府通傳乃理所應當,而太師府并未設防,從那邊逃離最好不過。
“為何殺我?”
“呵呵…葉楚楚,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可笑么?”茯苓毫不吝嗇地在她心上捅刀,幽幽地道:“你智計超群能征善戰(zhàn),文志了得可安邦定國,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北歌得以建國全靠你的幫助,可是你又無父無母孑然一身毫無牽絆,且對國君無情,就像天上的云,看得見抓不著,盛豐有需要,你毫不猶豫就去了,做事全靠本心的你,可以說是天大的變數(shù)。連盛豐都知道,拿住了你就是拿住了北歌的命脈,你覺得陛下會允許你這樣一個不被他掌控的人存活在敵國嗎?”
“就因為這可能發(fā)生的變數(shù)?”
“當然還有?!避蜍吣曋~楚楚得上天眷顧的傾城容顏,輕笑搖頭:“葉楚楚,你見過陛下最狼狽的樣子,知道陛下所有的弱點,且還處處都比他強,北歌朝堂上大半官員都與你有關,你還掌管著光明殿,陛下每天看著你,都會想起自己的不堪和無能,你就像他人生的鏡子,只有你死了,他才是北歌真正的王,得到真正的新生!”
“這有些時候啊,知道了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多謝解惑!”
冷哼一聲,手臂間的披帛毒蛇一般竄了過去,茯苓不敢大意,匕首出鞘格擋。
葉楚楚很少動手,傳言她只會一些花拳繡腿,且打出來的招式也軟綿綿的毫無攻擊性,但茯苓卻深知,她每次出手里面暗藏的暗器讓人防不勝防,可謂是招招致命。
比如現(xiàn)在,葉楚楚不過揮出三次披帛,茯苓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出了數(shù)十招來抵擋,叮叮當當一陣輕響,已有十多枚銀針被她打落在地,饒是如此身上還是傳來多處細微疼痛,酥酥麻麻的感覺不斷擴大蔓延。
茯苓面色凝重,見她披帛再來,干脆一手接住,然后整個人借著披帛之勢飛了過去,出手就刺,竟是拼著中暗器也要與她近身打斗。
“小姐曾教過,只要對自己夠狠,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沒有了暗器你不是我的對手?!避蜍咄鲁鲆豢谘?,嘿嘿地笑,一掌拍在葉楚楚肩膀上。
“是么?”
葉楚楚也笑,一手截住她的手腕,翻身錯過刀鋒,反手一折,只聽咔嚓一聲,茯苓臉色頓時變了。
“那我就再教你一招,傳言不可信。”
手肘在她腹部一撞,葉楚楚捏住茯苓握匕首的手一個反轉(zhuǎn),匕首已經(jīng)落在自己手上。
這幾招,又快又準又狠,茯苓額頭上冷汗涔涔,疼得渾身顫抖。
“受教了。不過,我也告訴你一點,只要對別人狠,就沒有達不到的目的?!?p> 茯苓看著那邊沖天的火光,笑了:“忘了告訴你,放火之前我在云將軍的藥里加了點東西,他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p> “你!”葉楚楚大驚,下意識看向小樓方向。
茯苓趁此機會一個虛晃竄出好遠,笑道:“我是打不過你,可你說過,能動腦子解決的,就別動手?!?p> 幾個起落,茯苓竄入了太師府,見葉楚楚緊跟在后,勾唇一笑放聲大喊:“不好了!北歌的葉將軍深夜縱火,趁亂逃跑了!大家快抓住她啊!”
茯苓還穿著小廝的衣服,一身狼狽地喊出這句話,葉楚楚頓覺四周空氣涌動,數(shù)道勁風撲面而來,她側(cè)身躲過飄然落地,便有二人將她前后堵住,再看遠處,哪里還有茯苓的影子?教出這么一個狡猾的丫頭,真不知是該驕傲還是該惱火。
葉楚楚看了隨時準備動手的二人一眼,垂手道:“不必動手,我不逃跑,隨你們走就是?!?p> 那二人對視一眼,一人側(cè)身前面帶路,另一人在葉楚楚身邊跟著隨時防備她有所動作。
他們是太師府的護衛(wèi),自然將葉楚楚帶進了太師府,念恩院出了事太師前去查看,只有一位發(fā)須皆白的老翁做主將她關進了一間偏房。
“老伯可是太師府上的管家?”
“正是?!?p> 老翁緩聲做答,禮貌地奉上茶水,好像她是請來的客人一般。
葉楚楚看出他雖白須華發(fā),但是步履穩(wěn)健無風,定不是等閑之人。
“今日夜闖太師府,不是為了逃跑,老伯若是信我,就請幫忙封鎖太師府,抓捕與我一同進入的小廝,萬不能讓他跑了,日后定有重謝?!?p> “姑娘稍安,太師府不是誰都可以隨意出入的,一切待太師大人回來自有定奪?!?p> 葉楚楚有心再勸,那老翁已經(jīng)徑直出了房間,留下方才的兩個護衛(wèi)一左一右看守在外面。
回到窗邊坐下,從這里剛好可以看到念恩院的方向還是赤紅一片。想起茯苓說曾在云錦書藥中動了手腳,心中更是不安。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左太師回來的時候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見到她更是二話不說讓人給綁了。
“葉將軍好膽色,做了這等事情還不逃命,老夫佩服?!?p> 左又堂壓抑不住怒氣,狠狠一腳將葉楚楚踹倒在地,鏘的一聲墻上的寶劍出鞘,雪亮刀鋒架在葉楚楚脖子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說!‘夕顏’解藥是什么?”
葉楚楚一怔,看來云錦書真的中招毒發(fā)了。
“說!”
鋒利的刀鋒劃破皮肉,葉楚楚吃痛,凝神道:“太師大人誤會了,夕顏不是我下的,我也沒有解藥?!?p> “是嗎?”
此話一出,左又堂的臉色很是奇怪,他收了劍揮了揮手,白發(fā)老者端著一只瓷碗走上前來。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葉楚楚眉頭跳了跳,只聽左又堂陰冷地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這是書兒身上的毒血,不知葉將軍也中了這夕顏之毒,會不會還這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