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府才買入的那些男男女女都選擇了離開。這也能理解,畢竟京城才是他們的家,他們雖然簽了死契,但總歸還有家人。
現(xiàn)在只剩下半夏、連翹、紫苑、桔梗和小尹子。小吉子的父母皆在京城,因家貧才讓他入了宮當(dāng)了內(nèi)侍,他又過繼了哥哥的兒子,便選擇留在江府。
“也好,日后心菱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說到。
“是,小的遵命?!彼Ь吹卣f到。
“心菱,我們走了以后你再買幾個可靠的人,若有事可去羅記綢緞莊找任掌柜?!?p> “是,”心菱低聲應(yīng)到,卻也紅了眼圈。
“我從小便與小姐一同長大,一刻都未曾分離,不如,”她咬了咬嘴唇,仿佛在下定決心,“不如我和你們?nèi)レo江府吧!”
我搖搖頭,說到,“心菱,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就在京城幫我守好江府,守好蜀香園?!?p> 我捏了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笑。
“小姐,時辰到了,可以啟程了?!?p> “嗯,走吧!”
五月的風(fēng)微涼,我踩著矮凳上了馬車,單嬤嬤、生蘭也跟著上了車。
后面還跟著三輛馬車,載著江府的部分家私和書本。
至于青越賞賜的黃金折成了銀票匯入了任記錢莊,等到了靜江府再取出來即可。
藺栩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探出身子對我說,“青芷,咱們走吧!”
這個藺栩這么快就拿自己不外人了?我心里暗暗惱道,但卻不自覺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心安來。
“走吧!”
單嬤嬤放下了簾子,馬車很快便啟程了。
“這車馬倒也平穩(wěn),如此一來小姐也能舒坦些?!眴螊邒哒f到。
“無事,我也不是什么身嬌體貴之人,這點苦還是吃得起的。”
“青芷,你不要皺著眉頭,”生蘭伸出玉指試圖撫平我的眉頭,“這樣不好看!”
“好吧?!蔽一亟o她一個微笑,“好吧,我聽你的?!?p> “嗯,這才乖?!鄙m看著我說到,“我從來沒去過靜江府呢,那里的女子俊不俊?”
單嬤嬤捂著嘴笑道,“哪里的人不都有俊和不俊的,怎可一概而論?”
“那不一定,嬤嬤你看啊,江南女子弱柳扶風(fēng),自有西施之美。北地女子颯爽多姿,巾幗不讓須眉。俗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自然養(yǎng)人的地方女子就要水靈些。”
生蘭掰著指頭說得頭頭是道。
“那里的女子好不好看,到了你就知道了。”我點點她的額頭,笑著說道。
街上依然是熙熙攘攘的喧鬧聲,沒有人關(guān)心我們這一隊人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除了偶爾的驚呼聲,但無一例外都是沖著藺栩去的。
在聽到第三十八聲“那個男子長得好俊”的感嘆生之后,我忍不住掀開了那車的窗簾。
只見騎在馬上的藺栩身著白衣,渾身上下除了頭上簪的玉簪再無其他飾物,但他一張俊臉上顯出的清冷和桀驁卻那么的與眾不同,通身的氣派與街上的其他凡夫俗子瞬間分出了云泥。
他見我掀開了簾子,轉(zhuǎn)過頭來朝我粲然一笑。生冷的臉上瞬間鮮活起來,猶如枯木逢春,瞬間花滿枝頭。
世上竟有如此俊俏之人,我心里不禁嘆到,盡管我已見過他多次,卻仍然會失神。
“我?guī)熜质遣皇呛芸。俊鄙m笑著問我,我趕緊放下了簾子,卻覺得雙頰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