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個承諾
南宮婉的速度極快,如同在墻壁上跳舞一般,穩(wěn)步前行。
比另一個逃跑的黑衣人快出將近一倍。
以這種速度,要不了多久,那個黑衣人也會被她追上。
就在這時,一直窩在角落里的廖東升開始行動了。
他如同貍貓一般,蜷著身子,身子緊貼墻壁。
“對不住了,兄弟們?!?p> 他臉上帶著慚愧之色,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曾經(jīng)有一句話,流傳很廣。
在野外遇到猛獸之時,你不需要跑的過猛獸,只需要跑的過自己的同伴就行了。
恢復(fù)部分實力的南宮婉,可比猛獸要強大太多了。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逃跑,而是選擇蹲在原地。
就是怕率先離開,會成為南宮婉的第一個追擊目標(biāo)。
當(dāng)然也有可能,南宮婉會順手將他解決。
廖東升承認(rèn)他有賭的成分。
但好在,他賭贏了。
南宮婉下意識的第一時間追擊逃跑的兩個人,暫時忽略了他。
接下來有一段時間,他是安全的。
不過,南宮婉殺掉另外一個人后,會馬上殺回來找他。
他在內(nèi)心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南宮婉的速度。
頓時明白,單憑這樣,他還逃不過南宮婉的追殺。
接著,他一咬牙,爆發(fā)出全力,超南宮婉原本藏身的院子飛奔而去。
嘭。
他直接撞破了單薄的木門,碎片飛揚。
沒人?
他掃視一周,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可能,一定在屋里?!?p> 廖東升開始尋找屋內(nèi)能夠藏人的地方。
南宮婉或許能夠避過他們的監(jiān)視,從屋里無聲無息的出去,但她的那個侍女,一定還在屋里。
箱子,柜子,床底,房梁,能夠藏的下人的地方就那么幾處。
廖東升徑直的來到了箱子旁邊。
竟然還上了鎖!
他冷笑一聲,已經(jīng)有九成把握,顧雪柔就躲在箱子之中。
這個箱子以前明顯是用來放衣物的,但剛才他觀察到旁邊的床上足足疊了五六件衣服擺放在那里。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嘩啦。
廖東升一把將箱子上的銅鎖攥在手中。
他單手用力,堅硬的銅鎖在他手中竟變得如泥巴般柔軟,瞬間變形,扭曲成麻花狀。
咔嚓。
一聲金屬的脆響傳來,銅鎖直接斷裂開來。
接著,他伸手在箱子上輕輕一拍,用巧勁將蓋子震開,同時腳蹬在地上,瞬間爆退。
嗖嗖嗖。
蓋子剛剛打開,里面竟然一瞬間射出了數(shù)百枚牛毛般粗細(xì)的銀針。
銀針沖擊力很強,且速度很快,射出后有些直接擊穿了房頂?shù)耐呃?,有些則是整根沒入墻壁或大梁之上。
“竟然不在箱子里面?”
廖東升不由得皺眉,同時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那種暗器叫做“漫天雨”,通常淬有劇毒或迷藥,威力強勁。
如果正面射來,就算是以他的實力想要躲避也很不同意。
還好他的警惕性強,提前退后,不然可能已經(jīng)遭了暗算了。
“人會在哪?”他閉上眼睛開始感受屋里的氣息。
經(jīng)過修煉后,他的聽覺,嗅覺都遠(yuǎn)超常人數(shù)倍。
甚至能聽到十幾米外螞蟻爬動的聲音,對氣味也敏感無比,可以堪比獵犬。
很快,他直接來到了屋內(nèi)一個角落。
這里放著一個直徑有六七十,一米多高的青石臺,上面還放著一個銅盆。
就在這里!!
廖東升睜開眼睛,他聽到了一股微弱的心跳,位置就來自于石臺底下。
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到這里之后,就斷了氣味。
嘭。
廖東升直接一腳將青石臺給踢飛出去,下面赫然有一個直徑五十公分左右的圓洞。
“不好?!?p> 看到洞里的情形之后,廖東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洞里根本沒有人,只有一只看起來好像是昏迷過去的黑色流浪貓,胸膛一起一伏。
嗖,嗖,嗖。
周圍各處都傳來破空之聲。
無數(shù)銀針再次出現(xiàn),封死了四面八方的所有退路。
如果上一次只有一筒“漫天雨”的話,這次起碼有五筒齊射。
廖東升想要躲避,但銀針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
他立刻調(diào)動靈力防護周身,但這么做已經(jīng)明顯來不及了。
不等他靈力便布周身,一根根銀針便刺入了他的身體。
噗噗噗。
銀針刺入身體的聲音不斷響起,他渾身上下都被刺了個遍。
不過銀針有多數(shù)都整根刺了進(jìn)入,只留下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小洞往外滲血,只有少數(shù)銀針被骨骼卡住暴露在外。
廖東升瞪大了眼睛,只是他的眼中正在滲血,非常恐怖。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雙眼已經(jīng)被銀針給刺瞎,甚至銀針還去勢不減刺入他的腦海深處。
“沒想到,最終還是遭了暗算?!?p> 這是他最后一個念頭,然后他整個身體無力躺倒在地。
片刻后,一個穿著藍(lán)色長裙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正是顧雪柔。
“還真的有人想要拿你當(dāng)人質(zhì)啊,雪柔?!彼砗髠鱽砹四蠈m婉的聲音。
“你沒事吧小姐,那些黑衣人都?xì)⒌袅藛??”顧雪柔轉(zhuǎn)過身子,仔細(xì)觀察了她兩眼。
“都解決掉了,大多都是練氣七層的修為,對我構(gòu)成不了任何威脅,你大可以放心?!蹦蠈m婉美眸閃動,白衣勝雪,殺了那么多人,連一點血漬都沒有染上。
“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看樣子,這些黑衣人,似乎是齊家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公子的手下?!?p> 說話間,顧雪柔來到廖東升的身上翻找了幾下,找出一個玉牌遞給南宮婉。
南宮婉接過玉牌,揮手打出一道靈力。
“是齊道賓的人,恐怕中午時分,齊道賓就會趕到這里了。”
她將玉牌丟出,怕上面有什么追蹤印記。
“幸好是齊道賓,如果是他那兩個哥哥的話,我們的處境恐怕回更加危險?!?p> 顧雪柔聽到南宮婉的話松了口氣,但很快又皺起了眉頭。
話說來很隨意,但她們兩人的處境依然非常危險。
齊道賓是齊家三天驕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但據(jù)說實力已經(jīng)深不可測。
雖然比不得兩個修為已經(jīng)筑基之上的哥哥,但傳聞他曾經(jīng)外出游歷之時,曾遇到一個和齊家有仇的修煉者。
那個和齊家有仇的修煉者,據(jù)說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筑基之上,但齊道賓與之交手,雖然不敵,但卻成功從那位筑基之上的高手手中逃脫。
這份戰(zhàn)績,當(dāng)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讓他名動一時,有人傳言他是極品靈根,天賦甚至還在他兩個哥哥之上,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他的兩個哥哥,大道可期。
“本來還想給酒樓老板送去三百兩銀票,感謝他收留之恩的,這下恐怕顧不上了,我們現(xiàn)在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的話,小姐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不是齊道賓的對手,萬一被他纏上就麻煩了?!?p> 顧雪柔從袖子里抽出一張銀票,悠悠一嘆。
“不用擔(dān)心?!蹦蠈m婉擺了擺手道:“現(xiàn)在齊道賓畢竟還沒修改來,如果我提前離開的話,想要躲避還是非常容易的。
我準(zhǔn)備繞道濟元前往南海去凌家一趟,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至于真的不管我吧。
現(xiàn)在我哥哥的生死未卜,近些階段還要留意一下他的消息?!?p> “哎,都怪那什么仙道遺文,不然我們又怎么會落得如此凄慘,就連老爺和夫人也……”
顧雪柔剛說到一半,南宮婉就喝止了她的話:“不要多言,等我查清楚,是誰害死了父親和母親,一定會報此血仇,至于仙道遺文,既然他們都想要,那就就讓他們都來搶好了。”
“那仙道遺文難道真的在小姐身上?”顧雪柔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哎?!蹦蠈m婉嘆了口氣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zhuǎn)頭對屋外喊了一聲:“既然來了,還不出來見上一見嗎?”
“果然不愧是南宮小姐,我剛到這里就被你給發(fā)現(xiàn)了?!?p> 屋外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然后一抹紅影出現(xiàn),飄到了屋門口。
是剛剛趕來的憐君衣。
“如果不是你故意露出氣息,我又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的了你,我說的對不對呀,憐小姐?!?p> 南宮婉說話毫不客氣,雖然看似憐君衣沒有什么惡意,但人心難測,她還是要先搞清楚憐君衣的真實意圖。
“看來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如果是齊家來人的話,你準(zhǔn)備怎么做?”憐君衣臉上的笑容斂去,鄭重的問了一句。
“那就要先看看憐小姐,準(zhǔn)備怎么做了?!蹦蠈m婉運動靈力,稍稍露出了一絲氣機。
“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動手的?!?p> 憐君衣當(dāng)然能看出南宮婉對自己的防備之心,她連忙擺了擺手:“我如果想和你動手的話,在你恢復(fù)傷勢之前就動手了,我之所以來這里是為了和你進(jìn)行一場交易,對傳聞之中的仙道遺文絲毫不感興趣。”
“你也不用這樣防備我,你的傷勢沒有痊愈,根本不是我的對手?!?p> “我可以幫你離開這里,但需要你日后一個承諾?!?p> “什么承諾?”
南宮婉皺了皺眉,生怕憐君衣獅子大開口,提出什么無理條件。
“我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借南宮家仙軍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