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內(nèi)
“王爺,您讓我調(diào)查這些店鋪的信息干什么???”,云鶴把搜集到的店鋪信息字條遞了上去。
“沒什么”,楚墨軒接過那些字條,仔細(xì)看著,斟酌挑選著。
“爺,您是要開店鋪嗎?”,云鶴試探性地問著。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專心致志地翻看著那些字條,好像沒有聽到云鶴的話。
云鶴:“......”
他還是默默地退到一旁吧。
許久,男人似是挑的差不多了,抬頭對云鶴道:“把這些字條送到方府,就說...是給小將軍的”,聲音溫潤,眉眼間帶著一絲欣慰。說著,將手里的幾張字條遞給了云鶴。
云鶴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沉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退下了。
此刻的方府,因?yàn)橛谐椎牡絹?,而顯得不同尋常的熱鬧了一些,平時(shí)很閑的丫鬟婆子、家丁們也都忙了起來,生怕有什么閃失,得罪了眼前的王爺。
這種場面,楚墨白見怪不怪,淡然處之。
飯桌上
“岳父大人,請——”,楚墨白率先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方鎮(zhèn)南,微撇的嘴角,笑彎的桃花眼,讓人有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看著很舒服。
方鎮(zhèn)南也趕緊起身回禮道:“王爺真是折煞老臣了,這杯酒,應(yīng)該是老臣敬王爺才是。臣先干為敬”,說罷,一飲而盡。
不只是誰踢了自己一下,方霆宇立刻端正了坐姿,咳嗽了兩聲,就瞥到了夏紫煙傳遞過來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起身,也倒了一杯酒,敬向楚墨白,道:“臣也敬王爺一杯”,一杯下肚,再倒一杯,“剛才一杯,是表達(dá)對王爺?shù)木匆?;這一杯,舍妹性子頑劣,還望王爺海涵”,又是一飲而盡。
楚墨白失笑,一臉寵溺地看著方彤彤道:“自然,凌兒性子是頑劣了些,不過,怎樣本王都喜歡”。
方彤彤腹誹,她哪里頑劣了?慍怒的小眼神瞪向方霆宇,男人不語,眉毛上揚(yáng),擺出一副“難道不是嗎”的樣子。
敬酒完畢,三人也都雙雙坐下。
方彤彤可不管這些禮數(shù),她只管自己吃得開心就好,不一會,小盤子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看得方鎮(zhèn)南和夏紫煙一陣汗顏,這個(gè)吃相還真是不知道隨了誰,失憶之后,女兒倒是變了不少。
“凌兒啊,你不要總是顧著自己吃,王爺還在呢”,夏紫煙嗔怪著提醒道。
垂著的眼眸微掀,看向夏紫煙,透著一絲狡黠,“娘,王爺他有手有腳,自己會吃的”
歪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問道:“是吧,王爺?”
男人臉上沒有一絲慍怒,依舊是笑得春風(fēng)拂面,開口道:“不過,本王還是喜歡愛妃夾的菜”
方彤彤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美眸轉(zhuǎn)著,閃過一絲狡猾。
“來,王爺,多吃些菜啊”,她故意把“菜”字說的很重,眼神間閃爍著戲謔,她可沒有忘記這個(gè)腹黑狡詐的男人是怎樣對待自己的,眼下也要讓他嘗一嘗這滋味。
小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小手不斷往男人碗里夾菜,各種青色的菜葉,什么白菜,青菜,芹菜,統(tǒng)統(tǒng)給他來一波。
看著她得意的小眼神,楚墨白眸間閃著危險(xiǎn)的氣息,微瞇的桃花眼,看著眼前這個(gè)樂此不疲的小女人,一邊說著好話,一邊敷衍著自己。
一旁的夏紫煙、方鎮(zhèn)南看得一愣一愣的,方霆宇則自顧自的吃著,好像天塌下來都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一般,沒心沒肺地吃著。
“凌兒!”,夏紫煙許是覺得方彤彤的行為有些過了,忍聲提醒道,表情也嚴(yán)肅了不少。
一雙無辜的小眼神看向夏紫煙,不明所以,裝傻充愣道:“娘,怎么了?”,她問得輕松,倒弄得夏紫煙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看看他,又看看楚墨白面前的盤子,一個(gè)勁兒地給方彤彤使眼色。
“娘,我妹妹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這么著她還是不明白”,一旁的方霆宇看不下去了,感覺老娘就差湊到方彤彤耳邊告訴她了。
“有你這么說自己妹妹的嗎?”,方鎮(zhèn)南沒好氣道,這個(gè)混小子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就是”,一旁的夏紫煙也沒好氣道。在她眼里,凌兒雖然貪玩了一些,但什么事都還是想著自己的。
方霆宇:“......”,行,當(dāng)他什么也沒說,他就是一個(gè)多余的,
方彤彤:“就是,有你這么當(dāng)哥哥的嗎?”,方彤彤也補(bǔ)了一刀。
方鎮(zhèn)南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方彤彤和方霆宇,自己怎么就生了這么兩個(gè)孩子,心底里嘆著氣。
“王爺,讓您見笑了。都是老臣管教無方”,方鎮(zhèn)南趕緊賠著不是。
“哈哈,岳父大人太過客氣了,今日是家宴,沒有什么君臣禮節(jié)”,楚墨白笑著搖頭,眼前這樣的相處方式是他一直渴望的,但身在帝王之家,這些對于他來說,也就成了不可求的奢望。
“就是就是,爹,娘,今日是家宴,你們就不要總是拘束著自己了”,方彤彤很大方且不要臉地回答著,某爺無奈地扯著嘴角,但還是一臉的寵溺。
小眼瞥到了桌子上的一盤紅燒肉,計(jì)上心來,長筷子伸到盤子里,挑選了其中最大的一塊肥肉,放到了某爺?shù)淖爝叀?p> “來,夫君,不要總是吃菜,吃塊肉”,她眉眼盈盈,笑得滿面桃花,完全一副妻子關(guān)心丈夫的樣子。
可眼底的小心思還是沒能逃過某爺?shù)姆ㄑ郏屗苑嗜?,為難他,哼。
楚墨白桃花眼微瞇,盯著那肥肉好一會兒,看著那層層油膩,實(shí)在是沒有胃口。
方彤彤看出了他眼底的猶豫,可她就是要整他,怎么會讓他放棄呢?
“王爺,這肉質(zhì)地鮮嫩,油光潤澤......”,意思是——你快點(diǎn)吃了吧。
“既然王妃說的這么好,那不如還是王妃吃了吧”,這個(gè)坑,他不跳。
“王爺怎么忘了,你可是剛剛說過的,凌兒最近肝火旺,要少吃葷腥,最好禁油膩啊”,她倒是把他的話學(xué)了個(gè)十成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某爺眼睛里閃著寒光,可眉眼彎著,冷峻的面容上還是掛著笑意,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方彤彤可不管這些,盡管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周身的寒意,某爺要?dú)⑺赖难凵?,但是,這樣光明正大看楚墨白吃癟的機(jī)會可是不多的,她又怎么會放棄呢?反正已經(jīng)捉弄他了,回去怎么樣都是會被他懲罰,倒不如捉弄到底。
想著,手已經(jīng)出去了,直接將那塊肥肉懟在了某爺?shù)拇竭叀?p> 薄唇輕張,一雙冷眸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gè)笑得一臉蕩漾的女人,將嘴邊的肥肉吃了進(jìn)去,他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似乎剛剛吃進(jìn)嘴里的是人間美味一般,看不出半點(diǎn)的為難不適。
“來,夫君,再來一塊,張嘴,啊——”,冒著油光的小嘴啊成“O”型,又將一塊紅燒肉遞到了某爺?shù)淖爝叀?p> 楚墨白:“......”
“夫君,來”
“來”
......
這樣一來二去,半盤子的紅燒肉都進(jìn)了某爺?shù)亩亲?,某個(gè)女人也是開心了,心里樂開了花。
方鎮(zhèn)南:“......”
夏紫煙:“......”
方霆宇:“......”
而這一切,在旁人看來,都是方彤彤與楚墨白夫妻恩愛的表現(xiàn),也就由著她去了。
一頓飯,就這樣慢慢地結(jié)束了,有人吃的開心,有人吃的滿意,也有人......
之后,老爹和楚墨白去書房談?wù)摿艘恍┦虑椋酵畡t跟著老娘在院子里四處逛逛,談?wù)勑?,講講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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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靖王府派人來了”,一下人通報(bào)著。
方霆宇逗鳥的手微微停滯,眉峰微蹙,“這么快?”
說著,就趕緊朝門外趕了過去。
“哎,哥,你干什么去?”,方彤彤和夏紫煙正在散步,就看到方霆宇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朝門外趕去。
“啊...沒,沒什么,私事,一下就回來”,他回得匆忙,帶這些許的躲閃。
方彤彤也沒多問。
“你哥啊,真是不讓人安心”,夏紫煙看著那消失在門口處的背影,眼神間染上了一層無奈。
“前幾日,你哥和他的幾個(gè)朋友,去了萬春樓”,說起這個(gè)來,婦人臉上多了一絲神傷,無奈地嘆息著:“這一回來,就說要為一個(gè)姑娘贖身。你說,我們將軍府怎么說也是大戶人家,這娶個(gè)青樓女子回來,這...這成何體統(tǒng)啊”,又是一陣長長的嘆息。
方彤彤聽著,似乎知道了昨日,為何老爹追著哥哥打了,想來也是,古代這樣看重身份地位,想必平常百姓家都未必容得下一個(gè)青樓女子,更何況是大戶人家呢。
想著,心底里也是替那位女子感到悲哀。
“娘,青樓女子,都是要賣身的嗎?”,方彤彤問著。
“一般來說,都是要賣身的”
“那有沒有只賣藝不賣身的???”
夏紫煙轉(zhuǎn)頭看向她,“你問這個(gè)干嗎?”
“娘,其實(shí)我覺得,青樓女子,名聲上是不太好,但是進(jìn)青樓,她們有很多也是迫不得已啊”,方彤彤低聲說著:“我覺得,如果那姑娘身世清白,只賣藝不賣身的話......”
“那也不行,我們方府,怎么能要青樓女子。不行,娘絕不允許”,夏紫煙決絕地說著。
方彤彤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繼續(xù)陪夏紫煙轉(zhuǎ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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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這是王爺讓我交給您的”,云鶴把王爺整理好的字條交到方霆宇手上。
“好,替我謝過你家王爺”,他客氣地答著。
修長的手指掀開那些字條,眉頭微微一怔,楚墨軒可以啊,選得這些地方都是一等一的黃金地段。
看來,他還是放不下啊......
望著云鶴消失的背影,方霆宇溫潤的眼眸中略有所思,如果沒有皇上下旨,他們?nèi)齻€(gè),應(yīng)該還能像以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