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該用午膳了?!?p> 江雨扶著小路子的胳膊走到外間,隨意瞥了眼桌子上,有些遺憾的說道:“還是沒有棗糕嗎?”
江雨不過是牢騷問一句,她一向把無關緊要的事情看得淡,可秋葉秋霜等人卻是看不過自家小主委屈,又不愿意提起來徒惹小主難過,只能把話憋在心里。
江雨看著他們要笑不笑的假樣子,自己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了,“行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無非是膳房的人故意不給你們棗糕向別的主子獻媚呢,這些事情,我初入宮那些時日你們還見得少么?”
秋霜不滿的嘟囔道:“之前小主還未侍寢,也沒有見過人,可是受寵之后,小主在外待人一向和善,該賞的銀錢也是大方的很,那時候,宮里的奴才都夸小主,如今一出事,跑的比誰都快,做的事比誰都惡心?!?p> 自從禁足以后,江雨也落得無事可做,倒是又像從前在府上的日子,時不時提點身邊的人幾句話,就像現(xiàn)在,見秋葉等人都因秋霜的話而憤憤不樂,江雨放下手中已然涼了的湯水,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待那些奴才們和氣,無非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到皇上耳中也落得個好聽的名頭,在我得寵時,也能少些奴才們的嘴碎手賤,得他們些許感恩,可在我落魄時,也不能強求他們念著我,因為我是主,他們是奴,奴才永遠都是渴望站在主子頭上耀武耀威的?!?p> 劉嬤嬤年紀大了,自然閱歷比秋葉等人豐富,走進來聽到這話,再次感嘆自家主子年紀輕輕就如此明智開闊,順著說道:“還是有好處的,不然這大夏天的,那些不受寵的妃嬪宮里就連冰塊都難得,可咱這竹苑,雖然送來的時候偶爾晚些,卻也是沒斷過的?!?p> “在這宮里,好壞都是難分清楚的,不要過于在意,徒惹一身煩憂?!?p> “諾?!?p> 小路子從外邊回來,抹了把頭上的汗,害怕身上有汗味,也不靠近江雨,站得稍遠些才說道:“小主,奴才等人盯了這快一個月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賢妃娘娘和汪太醫(yī)有何聯(lián)系,平日里為賢妃請平安脈的事另一個太醫(yī),汪太醫(yī)和賢妃以及賢妃宮里的人沒有任何交集。”
江雨眉頭一皺,“那淑妃呢?”
“也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江雨轉動手腕間的佛珠,有些認真的思索起來,可摸不到一點苗頭,除了自己身邊人之外,便只有成和和汪太醫(yī)知道這件事了,可是成和是斷不會讓賢妃李家知道江家女不會懷孕的事情的,那么賢妃究竟是從何得知呢?
小路子還說道,“皇上那邊下了旨意,準備這個月底回宮。”
江雨拿勺的手一頓,繼而緩緩在碗里轉著,“哦?怎么安排的?!?p> 小路子眼睛盯著地面,一股腦的不帶停頓的說了出來:“小主和思良儀共乘一輛馬車,其余和來時一樣。”
“那這幾日,你們就趕緊收拾著吧?!?p> 見江雨沒有別的異樣,小路子的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氣,他也為小主委屈,可是又怎么樣呢?小主自個兒都冷靜沉穩(wěn)的不行,做奴才的可不得學著點。
“是誰的安排?”
小路子身上汗落了些許,這才上前幾步回話:“回小主,是皇后安排的,說是縮短車輛,低位嬪妃和奴才都擠一擠,皇上近來很少管后宮的事?!?p> “我知道了。”
......
江府。
江洋落下一子,有些自得的看向對面的好友,“周太傅,您看我這步走的如何啊。”
周銘達搖頭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這才服氣道:“還是贏不了你這個老狐貍?!?p> “老爺,”管家的聲音在廳外響起,江洋也不回頭開口讓人進來。
朝一側的周銘達行禮后,老管家這才說道:“老爺,月底皇上就要回宮了?!?p> 周銘達抬眼和江洋對視一眼,先開口的是周銘達,“城兒安頓好了嗎?”
“哼,我江家子孫,就算身無功名,也是那等敗類所忌憚的,來信說遇到過兩次伏擊,倒是都平安度過了。”
“江洋,說實話,你兄弟我越來越看不清你江家究竟要做什么了?城兒這孩子自幼和我兒交好,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他斷不是做出那等事的孩子,雨兒也是,不聲不響的就這么進了宮,我竟然還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p> 江洋臉色變得嚴肅,“雨兒自小倔強有主見,莫說你了,就連我這個親生父親,有時候都看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入宮一事,我本想早些說與你,可她卻避諱墨兒,不愿多生枝節(jié)?!?p> 提起獨子,周銘達也是愁緒不散,“墨兒知道后還找城兒打了一架,他一直覺得是你們逼雨兒進宮去的。如今木已成舟,他卻還不愿意明白過來,上個月好不容易找了一位品性良好的姑娘,家世清白又不涉及權勢中心,愣是讓他給搞砸了?!?p> 江洋拍拍好友的肩膀,頗有感慨:“兒孫自有兒孫福,男孩子當建功立業(yè),成家不必那么著急?!?p> “你別總打岔,你還沒跟我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雨兒入宮后我便外出一趟,回來竟發(fā)生了這許多事,”周銘達下巴指指外邊,“你還娶了一個能當你女兒的新婦,還是孫家嫡女,這若是來日生個一兒半女,你這家,絕對安生不了?!?p> “她不會有江家的孩兒。”
“你這話是”話未說完,周銘達便明白其中意味,神情有些嚴謹,“莫不是為了牽制孫家?”
江洋看著茶杯總漂浮的茶葉,未語。
對面的周銘達卻覺得眼前霍然開朗,拿起自己這邊的茶杯遞過去和江洋的杯身輕輕一碰,兩位至交好友眼神默契的對視一番,一切盡在不言中。
“夫人,老爺和周太傅還在敘話。”
孫婉也不在意,指使著身后的婢女梳妝,“那就吩咐下去,若周太傅留下用膳,一定要好生招待。”
“諾?!?p> “另外著人向周府遞拜帖,老爺和周家交好,我也該和周夫人打好關系。”
野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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