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
罪己詔?
群臣瞪大眼睛,豎起了耳朵以為聽錯了。
怎么就一言不合發(fā)罪己詔?
而且都沒和人商量啊,皇帝自從昨天爆發(fā)之后,好像獨斷專行起來。
“領旨!”
這種事本來有專門宣旨的太監(jiān),或者皇帝直接誦讀,畢竟這是皇帝的罪己詔。
但皇帝要觀察朝臣的臉色,而太監(jiān)……皇帝這邊根本沒信得過的人。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皇帝的罪己詔在唐不宋嘴里念出,與此同時在天香城之中已經(jīng)開始張貼。
昨天才得到的八百里加急,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罪己詔已經(jīng)朝著天香國四面八方的城池擴散了。
而群臣根本不知道。
一簇簇的流民,穿的破衣爛衫,從蜀地出發(fā),經(jīng)過一夜的時間,不少人到了不同的城池要飯。
此時聽到由當?shù)馗改腹傩x《罪己詔》頓時傻眼了。
“鼠王作亂,搬空國庫,大練鼠兵,欲出鼠地而霸人間?”
這些人多半沒什么文化,大字不識一個的居多。
整個罪己詔他們能聽懂的大概也就是這一句。
耳朵一聽,哪能分辨鼠王和蜀王的分別?
霎時就呆了。
“蜀王不是說假裝蜀地干旱,看看皇帝會不會救災嗎?如果皇帝不救災,我們到了天香城就聚集大軍攻城?!?p> “就是啊,為什么說蜀王搬空了國庫?”
“我……我好像知道了。蜀王到了我們蜀地就開始招兵買馬,他哪來的錢財?”
再笨的人,也總有人喜歡動腦子的。
招兵買馬,兵器鎧甲不要錢?軍餉不要錢?每天養(yǎng)著數(shù)十萬人,光是吃的就不是一個蜀王能負擔的起的。
這件事如果發(fā)生在一座城池還好,但是蜀王為了不被張偉發(fā)現(xiàn)大軍,讓整個大軍化整為零,全都化妝成災民,有什長負責,通過不同的城池挺進天香城。
照理來說種做法除了可能不太好管理,真的也算是一條不錯的謀略。
想想有災民進入天香城,想要在天子腳下鬧一鬧,按照常理來說也是正常的。
不得不說,相對于張承乾在天香城老是和皇帝作對,張?zhí)┑牟呗杂鼗氐亩啵诧@得格外的隱蔽。
但如今浩浩蕩蕩的“災民”,相互扶持的穿過不同的城池,聽到誦讀《罪己詔》,或者有些人看得懂字,一個個看著城門口張貼的《罪己詔》,幾乎都蒙了。
他們可沒想過無緣無故的造反。
說穿了他們就是受了張?zhí)┑钠垓_。
但絕大多數(shù)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而且能當上什長,百夫長之類的多半有些腦子,也隱晦的猜測出來將軍或者說蜀王要做什么。
在這些的人帶領之下,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朝著天香城而去。
而難民穿城而過的事,被當?shù)馗改腹倏祚R加鞭的送往天香城。
此時,蜀王張?zhí)T著大馬從蜀地出發(fā),嘴里還朝大眾大聲叫著,一定會向皇帝討個公道,要賑災的銀兩回來的。
不得不說,演戲演全套,大胖子張?zhí)┻€是很謹慎的。
“外公,這里就靠你們了!”
“放心,皇帝派來的人肯定是暗中查證,在這里肯定什么都找不到?!币粋€老頭微微笑著:“泰兒,小心行事,速度盡量慢一點?!?p> “本王知道,難民是走不快的,至少也要走十來天。而且到了天香城也要慢慢聚集,慢慢鬧事,鬧上幾天之后才能憤怒的像是激起民變。那時候就是皇帝失德,造反有理!”
“好好好,不急不躁,很好!”
一大群人慢慢地走著,老頭子從懷里遞出來一張紙:“你看看!”
“嗯!”大胖子看了目光一縮:“張承乾造反被鎮(zhèn)壓,王四象臨陣反叛,張洛也出現(xiàn)了,還……”
“你這個九皇弟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身邊還有清心境,也不知是那鉆出來的,似乎不弱,所以你做事要更小心!”
大胖子點點頭,肥肥的手一搓,紙條就成了飛灰:“父皇能選他,自有他的長處。但我張?zhí)┛刹惠斀o任何一人,何況和我玩這些,有意義嗎?我也不是張承乾,最主要的是我還有舅舅他們幫襯,宮內(nèi)還有母妃在!”
“雖然你兩個舅舅是清心境,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張洛的厲害非同一般,卻還是死了,你要……”
“外公,我知道怎么做。我們里應外合,到時候皇帝是腹背受敵。”大胖子很是自信。
老人也點了點頭,可剛要說話,前方一溜煙塵沖了過來。
“報……殿下,殿下……大事不好!”
一個人騎馬而來,到了面前,勒住了韁繩,可馬還在往前沖,此人就從馬上跳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喘著氣說著。
“慌慌張張,有什么不好?”
“殿下,皇帝下《罪己詔》!”
“罪己詔,哈哈哈……”大胖子哈哈大笑,老人也眉開眼笑起來。
“他這是自己作死嗎,我本來還需要抓住他的把柄,找到大義制高點來對付他,現(xiàn)在他就把把柄送上門了!”
老人也點點頭:“泰兒,這是天意要你取這天下,你是注定要做皇帝的?!?p> “沒錯,外公,我這一去一定……”
傳訊的人看著兩人自吹自擂:你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殿下,皇帝的《罪己詔》有問題,這是我從陵城城門口撕下來的,恐怕再過一會就會有人傳入蜀地了!”
“罪己詔能有什么問題,拿來!”張?zhí)┖呛切χ骸白锛涸t是皇帝做了錯事,自省的玩意。你們這些人,以后還是要多讀點書,居然連這都不知……”
張?zhí)┎恍嫉恼f著,開始打開一看,瞬間呆滯了。
“張……張偉,好狠的手段,這是想要弄死我?。 ?p> 老頭子一愣:“怎么啦,罪己詔而已……”
老人一把拿過,一看之下也感到手腳顫動:“鼠王,蜀王,他這是想要把所有問題歸咎在你身上,好歹毒的皇帝!”
“殿下,事到如今該怎么辦?大軍已經(jīng)化整為零,不可能追的回來,現(xiàn)在箭在弦上??!”
“最麻煩的是新兵是殿下回到蜀地才招攬的,并不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這些人看到聽到罪己詔,恐怕……”
大胖子握著拳頭:“皇帝這是想要逼退我……做夢,這個皇位除了我誰有資格坐?”
“泰兒,這下是真要小心了!”
“放心,哪怕新兵不成器,但只要有原來的大軍在,一樣可以得手!”張?zhí)﹫A胖胖的臉上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