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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渣今天也很努力

第六十一章 櫻花祭

學(xué)渣今天也很努力 晏梓宸 3212 2020-09-26 23:08:55

  殷家的氣氛一向很好,而回到蕭家,等待唯哲的依然是繁重的舞蹈訓(xùn)練。

  不過,教導(dǎo)他的兩個人,一個是身段柔美氣質(zhì)高雅的關(guān)佳迎安,一個是曾經(jīng)以祭神舞而冠絕瀞靈廷的殷冬雪,雖然唯哲沒什么舞蹈天賦,但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學(xué)習(xí),還是有模有樣的。

  終于,到了櫻花祭。

  這一天,迎安早早就被侍女從床上挖了起來。接著就是繁雜的化妝、梳頭、更衣。因為祭神儀式規(guī)格很高,蕭震特意給她準(zhǔn)備了一套華服。

  “真重。”迎安覺得自己簡直行動不便。雖然禮服已經(jīng)簡化為一件衣服,但依然不能改變沉重而且悶熱的現(xiàn)實。

  “轎子已經(jīng)備好了,請您上轎?!笔膛Ь吹?。

  迎安頓時又覺得頭疼。穿著禮服擠進矮小的轎子里,又會是一個災(zāi)難。蕭家到殷家短短的距離,瞬移要不了多久,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卻偏偏只能坐轎子去,要命?。?p>  不過這一切,在看到明明難受得不得了卻必須強顏歡笑招呼客人的冬雪的那一瞬間,全部化為虛有。看到這個世上還有比自己更悲慘的人,這感覺就是舒坦。

  迎安是跟蕭震一起來的,唯哲在旁邊,他突然看到這么正經(jīng)的冬雪,實在有些驚訝。

  “您好,蕭伯父,里面請?!倍﹥?yōu)雅地向蕭震行禮,“您好,關(guān)佳小姐?!?p>  被無視的唯哲頓時不開心了,干脆一撇頭,也不理冬雪。

  “誒?這不是關(guān)佳小姐嗎?”

  迎安聞聲抬頭看去,原來是在會議上見過幾次的一位副官:“您好?!?p>  眼前弓著背的金發(fā)男子懶洋洋的:“我正要去找賢者大人呢,關(guān)佳小姐一起嗎?”

  迎安看了一眼蕭震,淺淺一笑:“恐怕我得跟著蕭震大人呢,非常抱歉,請代我向大家問好。”

  “誒?”平子驚訝地抬起頭,注視著迎安跟隨蕭震進到了殷家宅邸。

  祭神儀式的高臺建在殷家宅邸的最東面,高臺西邊也是最靠近櫻花林的地方是上三家的位置,蕭家就在殷家旁邊,屬于居中位置。高臺北面有湖泊,湖泊之上搭著的位置是安排給賢者和副官的。這里的位置很不錯,既臨水,又能觀賞到櫻花林,足以見殷家對于賢者宮的誠意了。至于一些德高望重的上級貴族,則安排在高臺南側(cè),這個位置雖然比較靠前,但采光不算好。關(guān)佳家原本應(yīng)該在南面的第二排,不過由于冬雪提前已經(jīng)知道迎安的選擇,故而沒有安排關(guān)佳的位置。

  “喏,你該去更衣了?!庇蔡嵝盐ㄕ?,蕭家的侍女正在邀請各家跳祭神舞的孩子到屋子里換衣服。

  在迎安的示意下,身邊的侍女將準(zhǔn)備好的舞衣遞給蕭家的侍女。那件舞衣……是迎安特意為唯哲準(zhǔn)備的,一定很好看。

  祭神儀式雖然莊重肅穆,但確實沒什么意思。但偏偏在座的各位都必須正襟危坐,連笑得太開心都是失禮。

  因為蕭家與殷家相鄰,迎安就坐在冬雪旁邊。她舉起扇子,遮在眼睛下方,表面上是在認真觀禮,實際上卻是在和冬雪聊天。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那些貴族都是怎么非議你的?”

  迎安眼眸微瞇:“無非是攀權(quán)附貴,明明只是下級貴族卻坐在了蕭家的位置上?!?p>  “不止呢,還有人說你是蕭家給唯哲準(zhǔn)備的童養(yǎng)媳~”

  “……”迎安哭笑不得。

  “所以說啊,不懂裝懂的人最可悲可笑了?!倍┯脩z憫的目光注視著前方,把高臺上的巫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關(guān)佳的性質(zhì),注定了不能太鋒芒畢露。我們是影子啊~”迎安笑了起來,可如今,她正在改變關(guān)佳的定義。

  “說起來,還真是奇妙呢,關(guān)佳大概和上三家都有姻親關(guān)系吧?”

  “嗯?!庇卜浅4蠓降爻姓J了。

  “那難道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關(guān)佳家?”上三家可沒有那么傻,上趕著把女兒一個個都往下級貴族家里嫁。

  “吶,冬雪,有多少人知道我母親是殷家的公主呢?”

  “……”冬雪明白了。每一個姓關(guān)佳的人都是真正的勇者,包括關(guān)佳梨若。

  時間在交談中總是流逝得飛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也是大家最為期待的環(huán)節(jié)——祭神舞。

  隨著鼓聲轟然響起,一個紅色的身影自上方落下,五彩的穗子迎風(fēng)飄搖,煞是好看。這是印象中唯哲第一次穿紅衣,卻美得驚人。

  黑色的長發(fā)、白皙的臉龐、金色的鈴鐺、紅色的舞衣,唯哲在跳躍,唯哲在旋轉(zhuǎn)。

  他一步步踏著鼓點,像是自九天而下的神明,將神光普照整個尸魂界。他像是天邊的太陽,璀璨而耀眼,讓每一個沐浴其中的人,都從內(nèi)心深處自慚形穢。

  唯哲沒有笑容,甚至沒有表情,但在此刻卻是這樣的莊嚴(yán)。他莊嚴(yán)地完成每一個動作,莊嚴(yán)地傾聽每個人的祈禱,莊嚴(yán)地連接著神明和世人。此刻,他是完美的舞者,更是最完美的使者。

  鼓聲漸停,高臺之上不斷旋轉(zhuǎn)著的身影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他停了下來,他抬起頭,最后,露出了一個粲然的微笑。

  神明回到人間了。

  是長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沉浸在剛才的舞蹈中無法自拔,這場祭神舞所帶來的震撼,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被拍死在沙灘上的某前浪——冬雪小姐,是最先開口的人:“小家伙,你太棒了!”聲音不大,卻在這一片寂靜的環(huán)境中,猶如驚雷。在把大家從幻境拉回來的同時,也打破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淑女形象。

  沒有人注意到伴舞的孩子是什么時候上場,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大家眼中只有一個人。

  唯哲起身,朝著蕭震的方向行禮,又對迎安輕輕頷首,這才走下了舞臺。

  迎安油然而生起了一種身為人母,看到孩子如此優(yōu)秀的驕傲。

  吶,琉音姐姐,你看到了嗎?

  唯哲穿著你為他制作的衣服在跳舞呢~

  他很像你們,很優(yōu)秀,真的。

  唯哲身上的舞衣是一件紅色波櫻柄的長裙,布料是迎安挑選的,一針一線更是出自琉音。大概那個時候琉音以為自己會生一個女兒,所以制作的款式是女式的,并不適合讓唯哲平日里穿??墒巧陨愿囊幌?,用作舞衣,卻再不能更合適了!

  而且,祭神舞的舞衣對于一個人的意義要遠遠大于禮服,是值得唯哲一生珍藏的。

  祭神儀式結(jié)束,接下來較為輕松休閑了。來賓可以互相走動,拜訪親朋好友,一起賞櫻,飲酒。

  “你要的點心。”迎安將一個巨大的盒子放在墊子上,里面慢慢裝的都是甜點。

  冬雪立刻感動無比:“你真是太好了!”她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各式各樣精致好看的點心琳瑯滿目。反正淑女形象盡毀,也就不用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你等著,我叫人把咱們畢業(yè)那年埋的醉花釀挖出來,必須得喝兩杯!”冬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走了。

  而這時,唯哲也換回了正裝,他看上去心情并不太好的樣子。

  迎安疑惑:“怎么了?”

  “……”

  佯作憤怒狀:“再問你一遍哦,最后一遍,你怎么了?”

  別扭的小孩子發(fā)現(xiàn)長輩貌似生氣了,還是乖乖回答:“……沒跳好?!?p>  迎安這下已經(jīng)不能用疑惑來形容了:“什么沒跳好?祭神舞嗎?所有人都震驚了,你還覺得沒跳好嗎?”

  唯哲微微垂首,盯著衣服下擺:“你能看出來的吧,動作什么的別說跟蕭冬雪比了,還沒有我昨天練習(xí)跳得好?!?p>  原來是在鉆牛角尖了……

  “吶,唯哲。你知道祭神舞的意義嗎?”迎安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問道。

  唯哲非常配合地偏頭。

  “祭神舞可不是歌舞伎町的舞蹈,小唯哲也不是舞伎?!闭f到這兒,迎安不由得惡趣味,如果把唯哲打扮成白面紅唇的藝伎,想想應(yīng)該也蠻驚艷的,“唯哲要做的不是把舞姿精益求精,而是要體現(xiàn)出主題。今天是櫻花祭,你是在祭神儀式上跳舞,是神的使者啊小唯哲?!?p>  “對啊對啊?!币呀?jīng)回來的冬雪也探了個頭,“看看那些一個個目中無人的家伙,誰不是拜倒在小家伙的紅裙之下呀。能把他們都看傻眼,小家伙的祭神舞已經(jīng)很出色了。要知道,舞姿從來都不是祭神舞最重要的一點。”

  冬雪又立刻做出苦臉:“我為什么就沒有小家伙這樣高冷的氣質(zhì)?”

  迎安聞言捂唇偷笑。

  “哼,祭神舞,神又是什么?”唯哲氣呼呼的,“亂七八糟,不明所謂。”

  迎安笑得更開心了。

  侍女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把醉花釀和兩只小酒杯放在迎安和冬雪面前,復(fù)又退下。

  醉花釀的壇子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可是歲月的痕跡依然非常明顯。

  “知道你酒量實在不行,醉花釀可是既不辛辣也不上腦的果酒?!倍橛舱辶艘槐疲岸乙驗榉帕穗缰七^的櫻花和桔梗,還有淡淡的花香,很不錯的?!?p>  想起那個醉得一塌糊涂的夜晚,迎安只覺得非常好笑。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果然入口清甜、果香四溢,于是干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注意到旁邊一副不屑一顧模樣的唯哲,迎安添滿酒,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要來一杯啊,小唯哲?”

  唯哲斜了她一眼,拒絕得義正言辭:“我還沒到可以飲酒的年齡,作為長輩,你不應(yīng)該慫恿我喝酒!”

  嘛嘛,這樣堅持的話那就算了,愛喝不喝!如此自律,難受的只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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