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剛剛那一箭能否擊中對方杜無月并沒有太多的把握,顛簸,遠距離,時間短,但比起這一箭,他更加關心的是,剛剛那個人是怎么和自己進行的交流。
從院長的嘴他可以得知,從那過來不用魔法陣就算全程不休息起碼也要一個星期,這個距離他不認為可以無視,如果可以無視,之前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因此原因應該是處在這座城里,到底有什么,假裝休息的他將頭低了下去,趁著機會去觀察四周的一切。
魔力消失了真難受。
“所有下馬,我們先去看看這里的城主吧。”院長有些快速的言語談吐無法掩蓋心里的著急。
所有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杜無月將長弓背在了身上,跟上了隊伍的步伐。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原地的時候,后面又傳來了交流聲,好像是其他想要進入的人,但杜無月并沒有過多的在意。
或許和自己扯不上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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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冷,院長將眾人扔在了院子里,自己一個人樂呵呵地跑走了,副院長也在半途被老熟人拉走,現(xiàn)在只剩下學生在這里,有些緊張,不知道等會會來什么樣子的人。
有人猜測是熊腰虎背,有人猜測是啟齒壯漢,最不濟也是巾幗英雄。
誰都好,杜無月此刻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能快點離開這里,去尋找異常的原因。
原先他就有一點比較病態(tài)的謹慎,在失去了空中的視力以后,這種謹慎心理更加地嚴重了,甚至到了影響他選擇是否主動出手的程度。
是不是有點過頭了?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很輕,對方的個頭不會大到哪里去,應該和他們同歲或是更小,而且這么輕柔的腳步,要么是瘦弱的男孩子,要么就是一個女孩。
其他的人可能聽到可能沒聽到,但杜無月聽得卻是最清楚的那個,之前通過視覺聽覺被剝脫的原因,他大致掌握了通過關閉或是減弱五感其中的感覺來增強其他感覺的方法。
將閉上養(yǎng)神的眼睛睜開,修復有些放緩的呼吸,他看向了大門。
而對方也恰恰好好地踏了進來。
和之前杜無月的猜測大致相同,確實比他們小的一個女孩,但她的外表卻讓杜無月的瞳孔微微放大。
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美顏,也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珠寶裝飾。
對方的頭上長著兩只獸類的耳朵。
獸人的特點要么就是完全的獸化,比如哥布林這種完全非人外觀的種族,要么就是部分獸化,比如,人類的大致外表與獸類的部分器官。
雖然驚訝,但杜無月也知道普通的獸人不可能進城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太多的過激反應,但其他的人就不一樣了,倒不是什么攻擊性行為,而是過度的驚訝。
對方并沒有在意,而是笑了笑,微微低了一下頭,像是在行李,隨后邀請一行人先去選好自己的住所。
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可能是城主的女兒甚至可能是孫女。
杜無月也是這么認為的,如果不是他看見了對方轉(zhuǎn)身過后那堅硬的眼神,遠超他的眼神,他或許就信了。
無法描述,但這種眼神不屬于他們這個年齡,除非對方也有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壓力。
聯(lián)想到她的耳朵,或許真相沒那么難猜。
站了起來的杜無月正準備跟上,卻發(fā)現(xiàn)跟在她背后的侍衛(wèi)看了自己一眼,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已經(jīng)察覺了么。
驚訝對方的察覺,杜無月嘆了口氣,隨后點了點頭,這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宣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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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各位的住所了,各位都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天黑吃飯的時候,我會請人來通知各位的?!?p> 隨后就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淡藍色長發(fā)的背影。
少了一個侍衛(wèi),杜無月發(fā)現(xiàn)了情況,但沒有出聲,他有一個猜測。
選好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他沒有解下長弓與弓弦,“有什么事情嗎?警告就免了,我不是已經(jīng)點頭了么?!?p> 對方果然現(xiàn)身了。
“抱歉,但我們不會因為一個簡單地點頭就放松警惕,如果有什么不滿,請不要向她發(fā)泄。”
杜無月翻著白眼,他也知道對方可能真的很不容易,“說吧,準備干什么?!?p> “在城里不隨時攜帶容易隱藏的武器。”
“哦?!倍艧o月一臉無所謂地將長弓放下,把匕首也一起倒了出來,“要搜身么?”
對方?jīng)]有回答,但靠近的步伐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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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該查的查好了,該弄得也弄好了,作為回報能不能告訴我一點關于她可以說出來的事情呢?”
杜無月看著對方,“說句實話,如果是其他的地方,有一個非人族的城主我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偏偏是這里,一個正在和獸人對打的城市,還是一個獸人的城主?!?p> 對方陷入了沉默,“這個消息不是不能說,但我還需要征求一下她的想法?!?p> “難道一點能現(xiàn)在講得都沒有?”杜無月?lián)狭藫项^。
“很少,唯一能告訴您的,只有上一任城主兩個月前死了。”
他愣住了,不是,這還不如不說啊,這已經(jīng)不是吊人胃口了。
“算了,你去問吧,不管怎么樣,盡快告訴我就行?!睙o奈地揮了揮手,杜無月只好讓對方先離開。
對方順便帶走了他的匕首,等到時候?qū)Ψ綍€的。
打著哈欠準備出門的杜無月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已經(jīng)熟悉的語氣,雖然這兩個東西不是一個人。
聲音是柔沛白,但方式。
“喂,你知道杜無月在哪嗎?”
每個詞的速度,讓杜無月感到無比的熟悉,以至于下意識差點翻窗逃走。
老師?
之前已經(jīng)看到了不就就會再次相遇的信息,但這么快么?
就在他詫異的時候,門被人踢開了。
一臉眼角抽搐的杜無月看著對方。
“好徒弟,我讓你帶的箭矢帶了么?”
“在這,給。”
“好嘞?!边B句謝謝都沒有,她拿起來就跑了,和之前一樣。
以至于杜無月都沒有來得及有什么反應,什么問題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