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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徹一拳頭砸在巷子的墻壁上,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葉安看著也很心痛,但是卻沒有上去阻攔,他知道葉徹需要有一個冷靜的時間。
“葉安你說得對,我一定要好好想想,我一定要為洗刷冤屈,報仇雪恨!”葉徹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眼冒怒火。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巷子,回到了淮清王府門前。
由于王府現(xiàn)在沒辦法居住,所以他們?nèi)爽F(xiàn)在只好去找了一家環(huán)境不錯的驛站歇息了下來。到了驛站之后,葉徹便拉著葉安在一旁商議著,最后,葉徹決定進(jìn)宮面見晉王,想看看他的態(tài)度。
一天,葉徹終于接到了晉王的詔書,宣他進(jìn)宮覲見。見到晉王后,他問“對于我淮清王葉臻的死,晉王究竟是怎樣看待的?”
晉王沉吟了片刻,道“寡人自是不相信外面的那些說辭?!?p> “那晉王就沒有想過要替葉家說說話嗎?”葉徹接著問。
晉王沒有回答,抿著嘴唇。
“葉家世世代代忠心耿耿的為朝廷辦事,沒有絲毫的不滿,為什么當(dāng)葉家遭到這樣的留言之后晉王竟然能夠做事不管,兄長為國捐軀卻被有心人歪曲事實,這讓兄長在地下如何能夠瞑目!”葉徹說完之后只聽晉王重重地嘆息一聲。晉王其實是聰明的,葉家的衷心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你先回去吧,五日之后寡人定給你個交代。”
得到晉王的承諾之后,葉徹告退了。
時間過得飛快,五天的時間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過去了。晉王查出了事情的真相,葉臻是被人陷害的,至于陷害者是誰,自然不是太子煜,也就是找了個替罪羔羊罷了。
葉徹看見事情的結(jié)局之后也無可奈何,再怎么樣太子煜都是晉國的太子,能有這樣的結(jié)局已經(jīng)還是比較滿意得了。
隨后,晉王又大加封賞了淮清王府,葉徹也順利繼承了爵位。冷清的葉府又開始煥發(fā)出了新的生機(jī),門前車馬不絕,都是前來祝賀葉徹的。
葉家手握著晉國一半的兵權(quán),而現(xiàn)在又正是太子煜和寧珣爭奪王位的時刻,在他們眼里,淮清王府就是一塊寶石,誰擁有了它便可以有更高的勝算。
于是,他們兩家跑的是格外的勤快。寧珣到還好,可是太子煜那邊可就尷尬了。雖然父王是推了別的替罪羔羊出去,可是以葉家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做的。
葉徹轉(zhuǎn)了轉(zhuǎn)茶盞,桌前寥寥炊煙升起,顏瑤坐在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室靜謐,葉徹瞇著眼睛,低沉的聲音仿若冬天夜里的涓涓細(xì)流。
“顏瑤,今日之事,有沒有什么打算?”
顏瑤睜開半瞇著的眼睛,靈光乍現(xiàn),穿著的一身豆綠宮絳,溫軟的玉佩在香薰的縈繞下變得愈發(fā)明潤的起來。
“葉徹,我今天已經(jīng)接到消息,說寧詢已經(jīng)快到了?!?p> 葉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清脆的碰撞聲在靜謐的房間響起。
“哦?”隨即,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低的笑了起來,好聽得顏瑤差點都醉了。“寧詢倒也下了幾番心思,快馬加鞭的來了,動作還挺快的?”
顏瑤聞言。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是自然,畢竟寧詢的目的,你我又何其不知道?”
葉徹輕輕一笑,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寧詢的面子我們自然是不好駁了?!?p> 顏瑤瞇著眸子,點了點頭。
“不如先假意奉承著,其他事情怎么做,那便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p> 顏瑤眼帶笑意,輕輕的笑著,指尖扣了扣塌旁的檀木。
“阿徹,你學(xué)壞了?!?p> 葉徹走上前來,在顏瑤貴妃椅旁的小圓凳上坐下,伸出手指刮了刮顏瑤小巧的鼻子,眸若星輝,“那還不是你教的?”
顏瑤笑出聲來,調(diào)笑道。
“怎么?還是家教不好了?”
葉徹故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眼睛里面的打趣卻怎么也掩飾不去,故作姿態(tài)的清了清嗓子,俯下身子,將雙手架在顏瑤頭的兩邊,好讓自己不壓著她,眼睛盯著顏瑤撲閃撲閃的睫毛,如同一把輕巧的小扇子,撩撥著他的心。
“那是自然,葉太太?!?p> 顏瑤感覺到葉徹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溫潤的氣息帶著龍?zhí)断愕南銡?,她感覺自己的臉都仿佛要燒起來,看著葉徹專注的眼神,眼神有些閃爍,面對那直勾勾的眼神,便是任由她臉皮再厚,她也不大好意思說什么了。
葉徹看著顏瑤難得一見羞澀的模樣,頓時感覺大為稀奇,伸出手捏著顏瑤小巧的下巴,看了好半響,又輕輕的吻上去。
顏瑤,你這輩子,就注定屬于我葉徹的人了。
其他人,無論是誰,若想從他身邊搶走,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突然窗前傳來三長兩短的叩聲,顏瑤輕輕推了推,示意了下窗前,又有消息傳來,葉徹?zé)o奈,對于這個打斷了自己的有些不滿,卻還是退開了身子。
顏瑤看著葉徹有些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好笑的搖了搖頭走了開來,推開窗,一直渾身通透的白雀鳥撲朔著翅膀,將手中的紙條放在顏瑤的手心,又靈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蹭了蹭顏瑤的指尖,顏瑤輕輕點了點白雀鳥的頭,白雀鳥清脆的叫了兩聲,化作灰燼,散了。
“寧煜獻(xiàn)祭,亡?!?p> 顏瑤臉色一僵,瞬間變得凝重。
她沒有料想到寧煜竟然如此不知輕重……為了這點事,向魔君獻(xiàn)祭出自己的靈魂,從此不入輪回,神性俱滅,連一抔黃土都不能在這個世間留下,他有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斷絕一切后路,真的值得嗎?
顏瑤搖了搖頭,悠悠的嘆了口氣,化作這秋日里的一縷寒風(fēng),散了。
想了想,又取下放在一旁的狼毫,揮筆寫下幾行娟秀的小字。
“查葉臻死因。”
顏瑤瞇著眼睛,她總覺得葉臻的死萬分蹊蹺,冥冥之中,她總是覺得葉臻的死亡,與這個人,寧煜有什么關(guān)系。
想起葉臻的死亡,她心中又是一痛。
葉徹看著顏瑤,仿佛察覺到什么,覺得顏瑤臉色不大對,便站起來,快步走向顏瑤,伸出手輕輕將顏瑤單薄的身子摟在懷中。
顏瑤覺得自己被濃郁的龍?zhí)断闼鼑瑴嘏臍庀⒆屗X得心安。
仿佛自己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身后都還有這么一個人,無論在自己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精疲力竭,只要自己愿意回頭,都總有那么一個人,愿意在外面經(jīng)濟(jì)風(fēng)霜之后,給自己一個無言的擁抱。
“怎么了?”
葉徹轉(zhuǎn)過頭,溫?zé)岬臍庀姙⒃谒叄伂幍蛿恐鄄€,靜靜的說道。
“寧煜將自己的靈魂獻(xiàn)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