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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shù)耐蹂浻痔?/a> 一束栗花 4779 2020-05-13 00:00:00

  寧悠點頭朝宮殿內(nèi)部行去。守在殿外的太監(jiān)立即推開大門,請她進(jìn)去。

  見寧悠進(jìn)入宮殿,葉臻和姚沁朝人少的地方走了幾步。

  姚沁目光停在朝陽殿的大門前,聲音極輕:“阿臻,我今日在皇后宮中見到修習(xí)神魔之力的人?!?p>  “皇后宮中?”葉臻微怔,“可知是哪族的力量?”

  “不清楚,她想對寧悠動手,當(dāng)時太急我沒探出她的力量屬于哪方?!币η呔従彄u頭,眉頭緊蹙。

  “大理寺的張大人在家里被人砍了腦袋,此事不定和小徹昨夜看到的有關(guān),那宮女有可能就是昨晚兩人中的一個。”

  姚沁點頭,環(huán)顧左右,輕輕接道:“我適才發(fā)現(xiàn),寧悠的失憶可能不是因為生病,而是神魔之力的反噬……”

  “這事不宜在宮中談?wù)??!比~臻打斷妻子的話語,目光落在朝陽殿門前。

  朝陽殿內(nèi)靜得只聽見寧悠的腳步聲。兩旁的宮人站立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動不動仿佛雕像,平白為這原本就壓抑的地方,更添了幾分嚴(yán)肅。

  “陛下,寧悠公主來了。”總管太監(jiān)輕聲道。

  晉皇手中拿著朱筆,目光凝在折子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手中朱筆仍舊不停。

  寧悠偷偷打量御案后之人,這是她醒來后第二次見到晉皇。認(rèn)真批閱折子的晉皇,無疑比那日初見時要英俊許多。

  “靠近來。”晉皇突然道。

  嗯?寧悠不解,偷偷看了眼左右,一時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公主……”總管太監(jiān)對她使了手勢,那意思是要她向前。

  寧悠邁步前進(jìn)了些,就站在御案前。

  “抬起頭來?!睍x皇放下手中朱筆,漠然看著眼前的寧悠。

  寧悠聽話的抬頭,想了想,出聲道:“昨晚……”

  “倒是跟初雪越來越像了?!庇改沁叺娜藝@息了聲,沒有聽寧悠的話。

  寧悠微怔——皇后的閨名就叫初雪——沒想到這以酒色出名的晉皇竟然還記得母后的閨名。

  晉皇仔細(xì)看了她幾眼,沒有多說便又拿起朱筆?!叭グ?,淮清王在外面大概等急了?!?p>  寧悠站在旁邊愣了稍許,這才屈膝行禮:“兒臣告退。”心中納悶:“難道叫我過來,就是看我長得像不像母后?”

  她完全不明白晉皇叫她是為了什么。

  第15章淮清王府

  侍女掀開馬車的遮簾,寧悠探頭先出來。

  映入眼簾的就是淮清王府四個氣勢非凡的大字。而門匾之下、王府門前,是兩尊做昂首怒喝狀的石獅;石獅后各站八名侍衛(wèi),皆腰佩利劍長身挺立,英勇非凡。

  “卑職等見過十二公主殿下!”寧悠才剛站穩(wěn),門口突然傳出整齊劃一的聲音。過往百姓不由紛紛撇頭看來,只見淮清王府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單膝點地,垂頭恭敬。

  寧悠吃了一驚,這種場面在宮中從未見過,但她心中隱隱有種熟悉感,仿佛從前見到過類似的場面。

  葉臻牽著姚沁從馬車上下來,見寧悠站在侍衛(wèi)面前有些無措,便擺了擺手,笑道:“好了,你們?nèi)珦踉陂T口還要不要公主進(jìn)去?”

  “嘩!”隨著葉臻的話落音,門口半跪著的侍衛(wèi)同時起身,齊聲道:“公主恕罪!”

  “公主里面請?!比~臻笑著。

  寧悠這才回神,對門口的侍衛(wèi)點頭示意,跟著葉臻往王府內(nèi)行去。

  淮清王府位于晉都北部,就像淮清王的領(lǐng)地在晉國北方一樣。府內(nèi)建筑雖不及皇宮,但也非尋常府邸可比。眾人跟著淮清王繞過前廳,朝王府內(nèi)院行去。

  寧悠跟在葉臻后面,欣賞著王府內(nèi)不亞于皇宮的景色。走了不久,前面領(lǐng)路的葉臻頓住腳步,輕聲介紹道:“這是雪菀?!?p>  她抬首望去,果見圓石門上方刻著“雪菀”二字。站在門口往里瞧去,入眼便見到院中那幾顆雪梅樹。再進(jìn)入一點,還可以看到庭院中間那一池開得正好的荷花,花池中央還建有涼亭。

  葉臻帶著寧悠進(jìn)入雪菀,淺笑著道:“先皇后來王府時,都會住這里,不知公主對這可否滿意,要是……”

  “我母后曾經(jīng)在這里住過?”寧悠打斷葉臻的話。

  葉臻點頭:“是,里面的東西還是上次皇后來住時的摸樣。”

  寧悠聞言有些好奇,放眼掃過景致優(yōu)美的院落,繞過荷花池朝院落內(nèi)的主房走去。

  葉臻幾人跟上。

  主房設(shè)計簡雅,中央只擺放了一塊紫檀屏風(fēng),將內(nèi)外分隔開來。屏風(fēng)上描繪著不知哪出的景色,只有黑白兩色,卻已畫出景中意境,顯然這畫乃出自大師之手。

  “既然母后從前也住這里,那我也就住這兒吧?!睂幱骗h(huán)顧房間,試探著問:“母后跟老王妃的關(guān)系很好吧?”

  “是,先皇后和家母情同姐妹,每次家母來京,先皇后都會來這小住?!比~臻答道,“公主小時候也跟著來過這里。”

  寧悠的眼眸閃爍了兩下,壓下就要出口的疑問。環(huán)顧四周,希望從中尋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卻只得失望搖頭:“這些我都不記得了?!?p>  姚沁和葉臻對視一眼,又很快別開去。

  “公主要是缺什么只管說,門口都有侍衛(wèi),公主只管吩咐下去,他們都會照辦?!比~臻岔開話題,“小徹的院子離這里不遠(yuǎn),要是找他的話,侍衛(wèi)會帶您過去?!?p>  寧悠點頭,目光從外屋越過屏風(fēng)看到內(nèi)間,不放過任何一點東西。她心里有些疑惑,母后身為一國之母,怎么可能會到臣子的家里小住?

  “過些日子就是麓峰書院的開學(xué)日了,不知道公主可有興趣去往麓峰書院?”

  “麓峰書院?”寧悠吃驚地回過頭,暫時將疑惑丟在旁邊。

  麓峰書院是晉國最有名的學(xué)府,朝堂之中有七成大臣皆出于此,有些名望的世家大族都會將族中資質(zhì)好的子弟送去。這不僅是晉國所有青年才俊夢寐以求的學(xué)習(xí)樂土,也是他們進(jìn)入朝堂的通行證。

  “是,小徹也會進(jìn)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葉臻點頭。

  “自然是愿意?!睂幱乒韺θ~臻行了一禮:“多謝王爺,要不是王爺,寧悠可去不了麓峰書院?!?p>  葉臻急忙扶住她,溫和笑道:“先皇后和家母情同姐妹,在世時也曾多次幫住王府,在下也自當(dāng)為公主傾盡所能。公主不必客氣?!?p>  寧悠笑著,左右瞟了一眼,沒有找到葉徹那小子。這才想起從進(jìn)府到現(xiàn)在,她都沒見到葉徹。

  注意到寧悠瞟動的目光,姚沁掩唇輕笑,“小徹今早挨了頓板子,目前大概還在他的院子里補習(xí)這兩天落下的功課。”

  寧悠怔了怔,視線滑過淮清王葉臻。但見他唇邊帶著微笑,淡淡然站在姚沁旁邊,怎么看都像是一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

  “沁兒,你陪公主在王府轉(zhuǎn)轉(zhuǎn)。”葉臻轉(zhuǎn)向妻子,續(xù)而對寧悠道:“公主有什么需求盡管說,臻還有要事在身,先請告退。”

  “王爺不必客氣?!睂幱屏⒓袋c頭。對于葉臻的客氣,她還有些過意不去。

  目送淮清王離開院子,姚沁微笑著牽住寧悠的手,邊走邊介紹,將“雪菀”每個角落都看轉(zhuǎn)一遍。可寧悠對這座院落的還是毫無印象,仍然是初來乍到的感覺。

  姚沁倒是不在意寧悠有沒有想起什么,在雪菀逛了一圈,便帶她朝王府其他地方行去。兩人年齡相差不大,邊走邊談,一路下來對彼此都熟悉不少。

  “那是小徹的院子,現(xiàn)在他大概正在修習(xí)功課,我們進(jìn)去看看吧。”淮清王妃指了指前方的一座院落,拉著寧悠朝院子行去。

  院內(nèi),葉徹搭弓上箭,目光如同準(zhǔn)備捕食的雄鷹,緊盯著五十步開外的箭靶?!斑荨钡囊宦?,箭矢破空釘入靶心,后面三箭緊接著而來,連貫射入靶心。

  四支利箭唰唰正中靶心。

  寧悠從外面進(jìn)來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碩大的院落內(nèi),葉徹一身黑色武裝長袍,筆直站在正中央,手中拉開弓弦,如同滿月。她停在腳步,愣了片刻。此刻的葉徹神情緊凝得異常,仿佛那箭靶是他的生死仇敵般,與往常那好玩樂的少年宛如不是同一個人。

  正在呆愣之際那邊葉徹似察覺到什么忽然回頭,目光如炬,嚇了出神的寧悠一跳。

  只見他忽而勾唇一笑,從靶場走過來,又是往日那流氣的模樣。

  “喲,小丫頭,你怎么來了?”

  寧悠撇嘴皺眉,她也想不通自己為何稀里糊涂的來了。

  “自是來謝你?!蹦抗饫@過葉徹飄到別的方向,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一旁的姚沁看的清清楚楚,掩嘴偷笑,葉徹在里她五步之外停下,手中還拿著弓箭。

  “一定是我那多事的哥哥?!毙÷曕止?,又看向?qū)幱疲瑒傁胝f什么就被姚沁打斷。

  姚沁看出寧悠的不自在,又深知這位弟弟的脾氣,怕他出口吐出什么讓人聽不得話語,拉起寧悠的手。

  “悠兒,我?guī)闳e處逛逛?!蹦抗廪D(zhuǎn)向葉徹。

  “記得來吃飯?!鞭D(zhuǎn)身不給葉徹說活的機會,葉徹伸手欲挽留,看著兩個窈窕背影并肩而行,終究沒有說話,放下自己的手臂,拿著弓箭走向靶場。

  姚沁和寧悠并肩而行,寧悠還在思考葉徹到底是什么樣的,臉上的滾燙還沒有消散,姚沁抬眼望去,不僅掩嘴輕笑。

  走在青石板路上,來到一處小溪旁邊,看著錦鯉熙熙攘攘,像這邊聚集過來,可是她和王妃手上并沒有什么魚食,姚沁看出寧悠的疑惑,朝身后的侍女伸手,一個漂亮精致的錦盒就被遞到那雙玉手上。

  抬手撒開食療,看著錦鯉為了爭搶魚食而躍出水面,寧悠疑惑的望向姚沁。

  “魚的記憶不是很短暫嗎?”

  姚沁把盒子放到身后的侍女手上,輕笑:“在怎么短暫不過都是人為?!倍刹阶哌^橋,寧悠出神,發(fā)現(xiàn)姚沁已經(jīng)下橋,連忙跟上去。

  ‘在怎么短暫不過人為’這句話是不是在暗示著她什么。

  一路上思索這句話的意思,不知覺又回答了原來的地方,站在門前,看著姚沁笑的溫柔。

  “你先休息,午飯我來叫你。”

  寧悠點頭,看著姚沁朝她溫柔一笑,留給她一個華麗的背影,知道背影繞過雪梅樹遠(yuǎn)至不見,寧悠才推開身后的房門,姚沁并沒有給她留下一個宮女,想必是讓她自己一個回憶下。

  走到屏風(fēng)前的桌子面前,給自己倒一杯水,坐下,眼神渙散飄向了遠(yuǎn)方。

  現(xiàn)在自己記憶里面的唯一線索就是那句:“瑤瑤,一直往前,不要回頭?!?p>  皺起眉頭,手放下茶杯,付上自己的太陽穴,腦袋開始痛起來。

  姚沁的那句話還在徘徊在耳邊,再怎么短暫,不過人為。

  寧悠想,自己有些明白為什么會被叫來這里,他們想幫自己恢復(fù)記憶,讓自己免受那些欺凌。

  環(huán)顧四周,幽靜安然的環(huán)境,還有絲絲檀香襲過耳邊,這是自己母后之前居住的地方,自己也曾來過,可竟是沒有一絲熟悉的印象。

  眼中閃過苦惱,窗外一池的荷花被風(fēng)吹的蕩漾。

  推開門,聞見荷花香,有些事情,越是努力越是適得其反,不如順其自然。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閉上眼睛,好像置身在花海。

  此刻的太陽漸漸變的毒烈,想必離中午吃飯的時間不遠(yuǎn)了。

  走進(jìn)房間,也不在關(guān)門,靜心等待姚沁的到來。

  “王妃?!?p>  手撐著桌子,姚沁正在假寐,緩緩睜眼,看著眼前恭敬的侍女,在看向窗外的烈日,才知已是中午,款款起身,那侍女就跟到后面,低垂著頭顱。

  進(jìn)門便是不同于外面的炎熱,許是因那一池的荷花和池水,為這個院子降了不少的溫度。

  姚沁剛進(jìn)門,寧悠就從窗臺遠(yuǎn)遠(yuǎn)看見,匆忙起身,走到門外,看見到門口的姚沁,屈身行禮。

  姚沁笑著伸手去扶。

  “在這里,就不要在意那些虛禮了?!?p>  寧悠笑著點頭。

  “徹兒一會在飯桌說什么話得罪公主,望公主海涵?!弊咴诼飞弦η吆鋈粊砹诉@么一句話,讓寧悠瞬間不知所錯。

  目光四處飄散,不知該往哪里放。

  “你這是什么話,我怎么會和他一般見識!”語氣都變得不如之前溫婉,姚沁掩唇而笑。

  “那就好?!睂ι弦η邷厝岬哪抗猓瑢幱凭褂行┬奶?,只好移開眼睛,她不知自己臉上早有兩朵彩霞。

  到了大堂,姚沁讓寧悠先坐,自己才坐在她的身邊,只是兩位正主還沒有來,現(xiàn)在只是在上菜。

  看著侍女來來往往,端的菜是從未在皇宮見過的,在那個冷冰冰卻有華麗的皇宮,自己所遭受,只有屈辱罷了,想到這里,漂亮的眼眸閃過一絲哀傷,自是逃不開注意她的姚沁。

  “公主不要著急,王爺和徹兒一會就該來了?!?p>  寧悠收起自己的思緒,朝著姚沁報以一笑,余光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yuǎn)至近。

  挺拔的身影走進(jìn),姚沁順著寧悠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葉徹。

  “嫂嫂,哥哥怎么還沒來,我以為我會是最后一個呢?!毙χ_寧悠旁邊的,絲毫沒有把規(guī)矩放在眼里,姚沁看著也沒有說什么。

  寧悠撇撇嘴,轉(zhuǎn)頭不去看他。

  “喂,臭丫頭,來我家吃飯都不要給我說句話嗎?”下巴高昂,語氣都那么倨傲。

  寧悠瞪向她,姚沁怕兩人出什么亂子,連忙開口。

  “徹兒,不許無理,這是公主?!?p>  葉徹聞此言,開始上下打量寧悠,寧悠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白鼠,身體都要被他射穿,特別是那眼神,還如此。

  “嘖嘖嘖,這是公主啊,公主這么瘦弱,怪不得要來我們家蹭飯呢。”一副惋惜的樣子,看的姚沁頭疼,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她也管不了這位小叔子。

  寧悠氣的臉都鼓鼓的好像一直可愛的小松鼠,等著一雙大眼睛,葉徹感覺她此刻可愛極了,他就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

  “你?!钡芍~徹,不知該說什么,這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笑著走進(jìn)。

  “徹兒又在胡鬧了?!币η呖催^去,好像看見救命恩人,她似乎很少把情緒表達(dá)的如此裸。

  “阿臻?!币η咻p呼,眼中滿是依戀,葉臻笑著走進(jìn)姚沁,摸了一下姚沁的頭,示意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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