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蓉的住處是老式房子,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
到了507,門是開著的。
在樓梯口,能清晰地聽見屋內(nèi)人的嘶吼聲。
沈言倫兩步并一步,進(jìn)了屋。
房內(nèi)可謂是“一片狼藉”。陳心然的呼救聲,李佳蓉的痛苦掙扎,以及四個蠻人囂張的嘴臉,好不熱鬧。
“都給我住手?!鄙蜓詡惖穆曇舨淮?,但冷得可以。
刀疤男朝門口掠視了一眼后,將左邊的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狼圖騰的紋身。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我的刀不長眼睛?!?p> 刀疤男對其他兄弟示意,讓他們繼續(xù)。
這時,一張銀行卡砸在了圓桌上。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的動作停止了。
“這張卡里有20萬,夠不夠還她欠的錢?”
刀疤男拿起銀行卡,語氣緩和了許多,“兄弟們,給我看好了。我去樓下看看這卡里是否有錢,要是你敢騙老子,你們都別想活?!?p> 五分鐘后,痞子們接到電話,紛紛離開。
世界總算清凈了。
李佳蓉連忙鞠躬道謝,“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p> 沈言倫忽視她,將目光定在了陳心然手上,隨后沒幾秒,淡淡地丟下一個字,“走。”
陳心然輕聲囑咐李佳蓉后,跟著沈言倫走出家門。
上了路虎,兩人相繼無言。
她不知道沈言倫要帶她去哪里,她也不敢多問。
路虎駛進(jìn)了中心醫(yī)院。相對與白天的人流高峰期來說,晚上的人少了很多,所以很快找到停車位。
掛完號后,沈言倫將她拽進(jìn)急診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她時常陪在爸爸病房外,這樣的味道自然就聞得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不覺得難聞。
在醫(yī)生眼里可能沒有憐香惜玉可言,包扎的力度,足矣讓她滿頭大汗。
她只是皺眉以示痛苦,而不叫痛。也許她心中早已認(rèn)定,在沈言倫面前,她沒有資格喊痛。
包扎好傷口,打完針,醫(yī)生囑咐了很多。
大致的意思是,傷口不能碰水,注意傷口不要發(fā)炎,按時換藥……
沈言倫始終坐在急診室里的單人座椅上,緘默無言。
手機(jī)屏幕里顯示著郵件界面,干凈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個接一個地回復(fù)。看似很忙,實則卻把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醫(yī)生的話上。
在拿藥窗口,她排著隊,沈言倫走到了她旁邊。
“給你一個小時,去看那個人。”
在沈言倫的語調(diào)中,她讀不出任何感情,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錯覺,還是那種讓人難以相信的錯覺。
她的瞳孔放大,站在那里,默了足足一分鐘。連手中的取藥單掉到了地上,都沒有察覺。
直到過路的人,不小心輕撞了她一下,才算有了反應(yīng)。
她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你剛剛是說,我可以去看爸爸嗎?”
“話我只會說一遍,沒聽清,就當(dāng)我沒說。”
“我聽清了,聽得很清楚?!彼泵卦?,生怕沈言倫一個不高興,就把剛剛的話收回。
片刻不愿停留,她立刻奔向病房。
她的嘴角終于生出了弧度。今天值得高興的事,也只有這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