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粗暴的踹開,兩名提著刀的梁山賊獰笑著闖進(jìn)房間。
屋子里抓著柴刀的男人護(hù)住身后妻女。
“你把錢交出來,我們只要錢不傷人?!眱擅荷劫\對屋內(nèi)的男人說道。
聽聞妻女可以不受傷害,男人趕忙同意,回到內(nèi)屋取了藏著的錢交出給兩人。
兩名梁山賊對視一眼,突如其來的一刀落下,男人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在妻女的尖叫聲中,兩人一人拖一個走進(jìn)屋內(nèi)。
砰!
蛇矛破墻穿喉而出。
墻粉唰唰直落,電光一閃,蛇矛再殺一人。
修長的蛇矛上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的內(nèi)力,澄澈如水,卻又鋒銳如刀。
墻面上留下了一條七尺長的狹長破口。
“杜、杜叔叔。”被母親抱在懷里的小女孩認(rèn)出了門外的這個人,是住在他們家隔壁的鄰居,平日以砍柴為生,從不知他會武功。
婦人強(qiáng)忍著悲痛說道?!澳憧禳c走吧,要是被這些人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p> “你們躲進(jìn)地窖一日之后再出來。”杜姓男子對二人說道,提著矛走出去。
斜陽下,蛇矛長一丈七。
東平府內(nèi)除梁山以外再無人敢持兵立于街頭。
走出這條街時他已殺二十有三。
劉唐從一富戶人家出來,聽得手下來報有人在城內(nèi)行兇,劉唐頓時大怒提刀殺過去。
“吃我一刀!”劉唐騎馬而來,雙手持刀斜拖于身后,殺至杜姓男子身前驚雷貫耳之勢舉刀暴斬。
刀……空了。
男子身體一晃避開這一刀,“你的刀太慢了?!?p> 當(dāng)劉唐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被一矛挑起。
背后無人的戰(zhàn)馬向街后跑去。
夕陽下,只有被蛇矛挑起的劉唐不甘心的問道:“你是誰。”
“杜壆。”
……
正在自家廳房行魚水之歡的董平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將軍……”
“……被殺了?!?p> 董平停下來,身下是哭得梨花帶雨的程小姐。
董平穿好衣服出去詢問何事。
門外嘍啰趕緊應(yīng)道:“將軍不好了,劉唐當(dāng)家的被殺了。”
“廢物?!倍侥樕怀?。
這劉唐自己被殺也就算了,還打擾了自己興致。
突然董平臉色一變闖回去,可還是慢了一步。
程家小姐不堪受辱在他出去時用他的銀槍自殺了。
看著白裙上綻開的梅花,程家小姐沒了氣息。
董平心底滿肚子火無處可去。
“帶我去找那人?!倍教崞痣p槍殺出去。
來到東門,城門已被打開,城門口上端坐著一身穿布衣手持蛇矛的男子。
“就是你殺了劉唐。”董平喝問道。
“我殺的?!倍艍届o說道?!跋乱粋€就是你?!?p> 杜壆輕描淡寫一矛刺出,董平眼中這一矛卻無限放大,仿佛帶著一股必中的趨勢襲向自己,讓他不得不拼死招架。
這是高手!
斗了七八回合后董平愈發(fā)艱難,他能預(yù)感到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不出三十回合自己就會敗亡。
這怎么可能。
董平表面沉著心底卻驚駭,這東平府什么時候有這樣一位冠絕天下的頂尖高手潛伏,他在東平府待了這么多年卻從不知道。
就在此時索超得知消息也第一時間趕來。
見到董平落入下風(fēng)后索超二話不說直接插入局勢與董平并肩作戰(zhàn)。
兩人一前一后夾擊圍攻杜壆。
杜壆終于打起精神。
“槍不是你這么用的。”
杜壆身上綻放出另外一種氣勢,董平肩上一沉。
這種氣勢......
董平不敢置信,不可能!
朝廷猛將如云,但就算如此能觸摸到那個境界的人也都屈指可數(shù)。
怎么可能就在城內(nèi)隨便冒出來從未聽說過的一個人就有這種水平,不對...他的內(nèi)力沒有離體,也許他只是半步踏入了那個境界。
董平有些慶幸。
無形的氣場籠罩董平,從杜壆身上散發(fā)出另一種境界。
若是方牧在這里就能感知到杜壆現(xiàn)在的氣勢和他在師傅周侗身上體會到氣勢很相似!
但卻又截然不同。
若說周侗的勢如大江連綿不絕、綿里藏針。
那杜壆的氣勢則如一頭匍匐在地上的毒蛇,隱忍不發(fā)伺機(jī)而動,動則雷霆萬鈞。
在索超眼中背對著他的杜壆突然一個回馬槍,他手中的蛇矛靈活游動仿佛化作一條真的巨蟒,速度快到他難以閃避。
強(qiáng)烈的死亡訊息籠罩索超全身。
必須逃!
不逃......自己就會死!
這一瞬間索超腦海中某根弦崩碎,他一躍邁出了久久不能存進(jìn)的那一步跨入到另外一個境界,體內(nèi)所有內(nèi)力徹底貫穿周身所有經(jīng)脈再無疏漏,周身無漏后索超能更盡情的施展力量,木桶里的最后一塊短板被彌補(bǔ)。
融匯貫通后他的速度一剎那快了兩分。
杜壆的蛇矛擦著他的耳朵穿過濺起血色,索超右耳被割掉。
突破了?
杜壆有些詫異。
旋即不再在意。
突破了也無所謂。
只是稍微棘手點罷了。
董平也感知到索超突破,心底一喜,現(xiàn)在索超算是和他同一層次了,兩人聯(lián)手就算不能擊敗眼前這人保命也應(yīng)當(dāng)無礙。
同時董平有些可惜,自己原本的精銳在對梁山的那一戰(zhàn)中被打散了,若是自己麾下精銳能結(jié)成軍陣以軍煞之氣壓制他,這家伙也不會這么難對付了。
不知道為什么,董平使用自己雙槍和眼前這人交戰(zhàn)時感覺很難受。
這不是來自境界上的壓制,而是另一種克制,總感覺自己一身實力十成只能用上八九成。
三人又斗了四十回合,董平和索超逐漸力怯。
一直蟄伏的杜壆突然暴起,蛇矛之巔一道純白蛇影透體而出穿透董平胸膛。
董平身上穿著的甲胃如熱油融化,這一道離體罡氣直接沒入其體內(nèi)。
“內(nèi)力離體,你果然到了那個層次?!倍绞軅苯犹嶂p槍逃走。
索超也驚駭,見董平拋棄他逃走,他虛晃一招后也轉(zhuǎn)身向后逃去。
杜壆看著向兩個不同方向逃走的兩人,眼神閃爍,隨后毫不猶豫的追向兩人中水平更高的董平。
一人前逃,一人后追,逃了數(shù)里地后受傷的董平終于被追上。
董平爆吼如困獸死斗。
但沒有了索超在一旁幫襯董平這只是回光返照。
五回合后雙槍被挑飛,蛇矛毫不猶豫的貫穿其喉嚨。
“我......”董平雙手抓住蛇矛桿柄,滿眼的不甘心,他可是風(fēng)流雙槍將,怎能就這樣......
杜壆拔出蛇矛,轉(zhuǎn)身不留情的離去。
董平癱坐在地,捂著喉嚨,血液源源不斷的從指縫間流出。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再無聲息。
酒池醉
杜壆的蛇矛就只有丈七了,畢竟丈八是要留給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