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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人間修長生

第十二章 番天印

我于人間修長生 張井一 4021 2020-04-18 20:37:15

  吳可在閃電劈下的一瞬間就那么迎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那么做,或許是他內(nèi)心深處那一縷驕傲吧,他不愿意連累別人。

  他看著被自己推開的許如清和柳三清,看著他們臉上絕望的表情和許如清撕心裂肺的喊聲,他竟然感覺內(nèi)心一陣溫暖,有人擔(dān)心自己的感覺,似乎很是不錯。

  接著他就被閃電劈中了,那是種什么感覺呢,酥酥?麻麻?就像是被壓麻的大腿剛剛恢復(fù)一點知覺時的那種酥麻,還帶著一點兒針扎的痛感,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嗯?怎么還有感覺?他這樣想著,然后抬了一下右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變成了溫潤的白色,就像自己體內(nèi)經(jīng)脈顏色一樣。他又抬了一下左手,發(fā)現(xiàn)左手也是同樣的顏色。這難道是靈魂的顏色?靈魂不是透明的嗎?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整個人都是那種溫潤的白玉色。然后這塊“白玉”就從空中落了下去。

  “啪!”重物落地的聲音。

  “哎呦!”一聲痛呼,然后六感都恢復(fù)了,吳可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剛剛自己三人被劈之前的位置,嘴里啃了一口灰色的草,味道咸腥。“我沒死?”

  “死”字還沒說完,他就感覺一陣香風(fēng)撲了過來,在這充滿陰冷邪惡氣息的世界,香風(fēng)撲來的感覺真不錯。是不是接下來還有粉拳和眼淚?

  “你是不是想死?”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趴在地上,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許如清正冷冷的看著他,眼神比聲音還冷。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便再次啃了一口地上的“灰草”,柳三清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你他娘的命倒是硬?!?p>  這樣一來,他干脆也不起來了,直接翻身躺在了地上??戳搜厶炜找呀?jīng)散去的雷云,不用看他也知道那薩滿至少是失去戰(zhàn)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三清追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dāng)那一縷閃電劈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只是有一點點,腿麻的感覺!”吳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難道自己連雷電都不怕嗎?那后面渡劫的時候,自己豈不是可以體驗邊喝茶邊欣賞雷電的裝逼感覺了?

  “好了,現(xiàn)在不是聊天兒的時候,說不準(zhǔn)后面還有更大的危險等著我們,還要不要繼續(xù)闖?”許如清看著地上的吳可,言語雖冷,但眼神卻恢復(fù)如常。

  “當(dāng)然!”吳可一骨碌爬起,拍了拍衣服。雷電都劈不死,還有什么自己擋不下?一時間信心大增。

  “如果再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你就算活下來我也會把你弄死!”說完她轉(zhuǎn)身向著祭壇走去。

  吳可與柳三清對視一眼,吳可是恐懼,柳三清卻是笑意。

  來到祭壇近前,果然,那薩滿只剩下了一地的焦灰,眼看是無法通過他找到線索了。

  “等一下!”吳可等剛要轉(zhuǎn)身離去,突然柳三清喊了一聲。吳可駐足,回頭疑惑的看著正蹲在地上的柳三清。

  “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許如清也轉(zhuǎn)過身來。

  只見柳三清從滿地的焦灰中竟然摸出了一張符牌,符牌之上用篆體寫著一個“霄”字。

  “這符牌?”吳可疑惑。

  “竟然是神霄派的驅(qū)雷符!”柳三清低語。

  “神霄派?驅(qū)雷符?”吳可依然一頭霧水。

  “神霄派是道家符箓?cè)谥?,主修雷法,其最為厲害的法術(shù)名為‘五雷法’,”許如清解釋道,“哦,對了,你上次在墓里扔的那個‘五雷符’可以算是‘五雷法’的簡易版。原來如此,怪不得一個死靈能召喚雷電還不被劈死,原來這里面有神霄派的影子?!?p>  “原來神霄派的牛鼻子要置我于死地!但我之前都不知道這個神霄派???而且人間界的勢力怎么能滲透到這鬼蜮當(dāng)中?”吳可疑惑問道。

  許如清說到“五雷符”的時候讓吳可多少有些尷尬,但他關(guān)注的重點還是在神霄派身上。畢竟如果真的是神霄派在搞鬼,那顯然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就算回到人間界,也依然會有被暗算的風(fēng)險。

  偌大的草原除了這里布下的殺陣以外,竟然再無其他建筑物,自然也沒有死靈。三人只好沿著一條直線往前急行,希望能夠找到死靈聚居的地方。

  ……

  依然是那座大殿,黑影此時跪在王座下,大氣都不敢喘。

  “蠢貨,你知道他是誰,竟然還想著用雷法殺他,我給你的符是為了讓你的人避免被他的雷法轟殺!你真是個蠢貨!滾……”面具男子咆哮著,如果沒有面具遮擋,可以想見,此刻,他的表情到底會有多猙獰。

  黑影識趣的趕緊退下,殿里再次剩下面具男子一個人。

  “這些蠢貨,靈智再高也依然是蠢貨,看來需要我親自動手了,可惜我在鬼蜮的這個分身只有心動境界的實力,不然一道雷法便可以將他轟殺?!闭f到這,面具男子頓了頓,“奇怪了,他竟然沒有使用雷法?”

  ……

  三人急行了有大概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座“城市”,之所以叫城市,是因為它有著破敗的城墻圍著,但卻沒有一間完整的屋子,連斷壁殘垣都算不上。三人落在城墻之上,看著里面游蕩的死靈。掃了一圈,眾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號的死靈。不是說它的身體大,而且因為他的身體更加凝實,占領(lǐng)的領(lǐng)地也比較大。

  三人幾個起落便落在了這個死靈面前,死靈頓時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而且“哇啦哇啦”說了一通聽不懂的語言。

  “問話是沒用了,搜神!”柳三清說了一句,就要上前。

  “你們武當(dāng)還有搜神這門法術(shù)?”許如清疑惑問道。

  “武當(dāng)沒有,我?guī)煾附涛业?!”柳三清說到。一旁的吳可噗嗤一聲差點笑出豬叫,這柳三清一使出旁門左道的法術(shù)就說是自己師父教的??蓱z陳義林一天得打多少噴嚏。

  許如清不明白吳可為何笑,也沒多問。柳三清倒是有些尷尬,也不等吳可二人答應(yīng),直接將手放在了死靈的頭頂。

  這死靈的原本是駐守中東的某國士兵,一次雙方交火中不幸遇難,沒來得及靈魂離體,便被吸入了鬼蜮,仗著自己曾是軍人的本能,他不停的奔波,不停的吞噬,吞噬了很多死靈,便到了這里,才有了如今的境界和地位。

  這是柳三清在他的記憶中看到的,“嗯?”柳三清一喜。

  “有沒有發(fā)現(xiàn)?”吳可問道。

  “還真有!”柳三清說著,加大了真元的輸出力度,然后他看見了一段記憶。

  就在今天早上,如果鬼蜮可以分辨黑夜白晝的話,他遇到了一個黑袍人,確切的說不是他遇見的,是那黑袍人自己找上門來的,那黑袍人將整個城市里稍微有些靈智的首領(lǐng)聚集在一起,說了些什么,最終,他選擇了一個生前是薩滿的死靈,便帶走了。

  “沒了?那黑袍人從哪里來的?”吳可看到希望,有些急切。

  “沒了!”柳三清拿開放在死靈頭上的手,無奈的聳了聳肩。

  “再試試其他死靈?!眳强烧f道。

  結(jié)果讓他們大失所望,這些死靈除了自身的記憶有些不一樣外,對于黑袍人的記憶都是一致的。

  “看來只有尋找其他線索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黑袍人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至少是個重要的爪牙?!眳强烧f道。

  三人繼續(xù)趕路,一路上倒是也碰到幾座類似的城市,卻沒有發(fā)現(xiàn)黑袍人的消息,但是從其中一座城市,他們得到了一個線索。那就是,在現(xiàn)實世界大概BT市的位置,有一座鬼蜮主城。

  三人迅速前往主城,三百公里的奔行之后,三人終于來到了這座主城。

  所謂主城,只不過是比其他的城市稍微大一些,建筑依然是破敗不堪,如同發(fā)生過戰(zhàn)爭的古戰(zhàn)場一般,但在主城中間靠北的位置,卻有一座比較完整的建筑,那建筑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掉了頂?shù)膶毸?p>  在距離寶塔還有兩三公里遠的時候,突然寶塔黑光一閃,三人迅速停下。

  “貴客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只見一個面具男子從掉頂?shù)膶毸猩搅丝罩小?p>  “竟然會說人言,看來就是你了?”吳可盯著面具男子,濃濃的威脅感讓他不放松任何警惕。

  許如清在看到面具男子的一瞬間,他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那種感覺很模糊,很難抓住。

  “沒錯,就是我,現(xiàn)在你可以去死了!”前一秒還很平和的面具男子,下一秒突然爆發(fā)。

  手中一把彎月刃驟然飛出,直奔吳可三人襲來。

  三人雖然在對方主動出現(xiàn)的時候有所驚訝,但卻沒有放松絲毫警惕,因為對方是從寶塔中飛上半空的,就算是現(xiàn)在的許如清,也無法做到,那是至少心動期境界才能有的實力。

  許如清在對方出手的一瞬間便峨嵋刺、“相見歡”銅鏡齊出。峨嵋刺直接迎上對方馳來的彎月刃,銅鏡則是停在三人身周,以防對方偷襲。

  柳三清長劍抽出,真元灌輸其中,劍身竟如如水一般擺動起來,劍名“游龍”。游龍劍蜿蜒擺動,做出防御之姿。吳可這邊魚腸劍入手,真元灌注,絲絲寒氣繚繞其上,寒光一閃,橫在胸前,與柳三清一左一右護住中央的許如清。

  瞬間,彎月刃便與峨嵋雙刺在空中碰撞,二人雖然相差了一個境界,但面具男子的目標(biāo)不是許如清,而是吳可,因此與許如清纏斗中也不敢發(fā)揮全力,而許如清是峨嵋雙刺對上對方一柄彎月刃,這樣一來,倒也斗個旗鼓相當(dāng)。

  雙方法器的每一次碰觸都在空中留下一串串火星,這灰暗的世界突然出現(xiàn)這一串串的亮光,倒也有種詭異的美麗。

  面具男子眼看久攻不下,不由得心中急躁,右手留下控制彎月刃,左手則抽出,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此符一出,頓時空中雷云密布,竟是又遇雷法。

  但是這次的雷法明顯與上次薩滿施展的雷法不同,薩滿施展的雷法是需要獻祭的,換句話說算是一種妖法,雖然召喚來的雷電也是至陽至剛,但卻沒有靈性。而此時面具男子召喚的雷法雖然看似隨意,但不管是威力還是靈性,都遠遠高于前者。

  面具男子心里盤算,你不怕雷法,他們倆可不是你,我就不信劈不死他倆。

  “小心,是五雷法!”柳三清驚呼。

  空中嚴(yán)陣以待的銅鏡“相見歡”眼見對方雷法將要劈下,再次自行護住,虛影一閃來到空中,一揮手,佛光直接迎向雷電,雙方剛要接觸,雷電突然一化三,一道迎上佛光,另外兩道直奔許如清與柳三清二人,竟是沒有找上吳可。

  吳可一看雷電方向,便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雷電轟不死自己,想要先解決另外兩個再專心對付自己。

  想到這,他便準(zhǔn)備再次以身試法。

  但還沒等他發(fā)動,便見右邊柳三清左手青光一閃,一枚大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他媽的,非得逼老子用絕招?!敝灰娝麑⑷碚嬖嘧⑦M了左手的大印之中,就連右手的游龍劍都停止了搖擺,而且此時的他面如金紙。

  “去!”只來得及將大印甩出,柳三清便倒了下去。

  大印迎風(fēng)暴漲,轉(zhuǎn)眼就漲到了一人大小,直射許柳二人的雷電頓時被大印吸引了去,就連天上的雷云在大印的吸扯下都有些不穩(wěn)。

  “番天?。 泵婢吣凶油蝗灰宦暣蠛?,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臉上寫滿了恐懼,就連與許如清纏斗的彎月刃都在顫抖。

  “你竟然是他的徒弟?”面具男子死死的盯著地上已經(jīng)暈倒的柳三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轉(zhuǎn)頭在許如清身上停留了一瞬,目光直接鎖定吳可,眼中盡是不甘之色。隨即他轉(zhuǎn)過頭,所在之處光芒一閃,便消失不見。空中的雷云失去了控制,直接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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