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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鶴江南

第五十六章:規(guī)矩

鹿鶴江南 呦呦話長 2890 2020-06-09 01:40:19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cè)。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那日鹿鳴見白鶴走遠(yuǎn),心中只覺索然無味。又聽楚楚說羅幫主與羅二叔也被雷長恒用烈焰掌擊傷,心中雜亂紛呈?!袄鍪兰译m如此行徑,白大哥卻處處維護(hù)自己,他真是壞人嗎?”

  待立良久,江楚楚過來拉住他手臂問道:“鹿鳴哥哥,你如此對白大哥,他真是壞人嗎?”

  鹿鳴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

  “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楚楚話音還未落,又尖叫一聲:“啊,別咬我!”

  卻是斷牙不知何時(shí)過來,見楚楚站在鹿鳴身側(cè),咬住她衣襟,想將她拉開。楚楚見這樣一條大狼咬住她衣襟,嚇得面如土色。

  鹿鳴被楚楚逗得一笑。拍拍斷牙腦袋道:“松口了,斷牙,這是我朋友……”

  斷牙松口,瞪著楚楚,依舊是不樂意楚楚站在鹿鳴身側(cè)。

  楚楚見那狼果然松口,很是驚訝?!斑@壞家伙竟這般聽你的話,鹿鳴哥哥”。

  鹿鳴對楚楚道:“這也是我朋友,名叫斷牙,厲害的緊,當(dāng)初差點(diǎn)將我吃了……”

  又對斷牙說:“這是楚楚,也是我朋友,她是女孩子,可別嚇到她……”

  楚楚對斷牙吐吐舌頭道:“別以為你塊頭大,我便怕你……”

  斷牙不理睬她,走到鹿鳴身側(cè),在鹿鳴身上磨蹭……。

  鹿鳴笑笑,便與楚楚一同去抬治四靈教傷者。

  鹿子佩雖然傷重,卻只是外傷,用了四靈教傷藥后便沉沉睡去。文莫止,廖去病二人外傷并不打緊,只是二人久戰(zhàn),內(nèi)力消耗殆盡,連站立也是不能,只在一旁打坐運(yùn)氣。

  白鶴走到二人身側(cè)躬身道:“文長老,廖醫(yī)司,若不嫌棄,我來助二位前輩一臂之力”

  文莫止與廖去病對視一眼,感激道:“有勞鹿鳴兄弟了……”

  鹿鳴道:“二位前輩,叫我鹿鳴便是,你是我外公朋友,怎好叫我兄弟?!边呎f邊坐到二人身后,將手掌貼住二人后心。

  文莫止與廖去病只覺后心一股燥熱內(nèi)力從玉堂穴洶涌注入,沿著督脈各穴道一路而下,經(jīng)中庭,巨蹶,上中下三院,匯集至丹田,在丹田回旋三次后,又回沖陰海各穴,先前氣穴淤結(jié)處,經(jīng)這樣來回幾次沖擊,漸漸便暢行無阻。不到半柱香時(shí)間,那股燥熱內(nèi)力便走遍周身百多處穴道。

  文莫止與廖去病心中駭然。這少年不多十五六歲,如何練成這般可怖內(nèi)力。這內(nèi)息便如大江大潮般永無止境。

  又過片刻,二人滿頭汗水,內(nèi)息已然平穩(wěn),先前氣血淤積處,此時(shí)也流轉(zhuǎn)如斯,內(nèi)力竟有所提升。鹿鳴注入內(nèi)力竟無衰竭跡象,在二人體內(nèi)川流奔涌。文廖二人漸漸覺氣血翻騰,再下去只怕丹田要爆裂開來。

  二人不敢開口,只怕氣血從口中噴涌而出,一個前傾翻身起來,躬身去謝鹿鳴。鹿鳴趕忙伸手扶起二人:“文前輩,廖前輩,二位不必如此客氣,內(nèi)息可恢復(fù)了些”。二人兀自感覺氣血翻騰,只能點(diǎn)頭示意……

  鹿鳴與楚楚又去協(xié)助別人,直忙到半夜,才將所有幫眾安置妥當(dāng)。

  ……

  第二日,鹿鳴直睡到晌午才醒。出門見一苗人正在門口候著。見鹿鳴出來,那苗人躬身行禮道:“鹿公子,鹿執(zhí)教,文長老正在四靈教圣壇等你”。

  鹿鳴奇道:“這位大哥,我外公等我何事?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苗人道:“文長老吩咐了,昨日公子必定是累了,等你起來后再讓我邀請你去圣壇商議事情”。

  鹿鳴甚感不安,讓那苗人帶路,一路小跑來到四靈教圣壇。還未進(jìn)門,就聽門內(nèi)外公響亮聲音傳出:“這萬萬不行?自然是……”

  鹿鳴以為外公又與文長老起了爭執(zhí)。趕忙推門進(jìn)去,卻見外公與文廖二人相對二戰(zhàn),三人面色漲紅,顯是為了何時(shí)爭執(zhí)不下……。江楚楚與文靜姝只坐在邊上,微笑看著他三人爭執(zhí)。四周教眾也是一副和睦情形。

  眾人見鹿鳴進(jìn)來,停下爭執(zhí),齊聲道:“來的正好,你快來評評理”只不過鹿勝豐直呼他姓名,文廖二人卻稱他鹿公子。

  原來今日一早,文長老夫婦便來拜訪鹿勝豐,一番感謝自不必說。然后去看望鹿子佩,鹿子佩已然醒轉(zhuǎn),見自己右臂斷處,只默默流淚。

  文廖二人安慰鹿子佩安心養(yǎng)傷,待傷好后再舉行圣女大典,鹿子佩只是不答。

  眾人不知如何勸慰。出門后,便一同來到四靈教圣壇,焚香祭祖,以感謝歷代圣女及圣龍保佑,四靈教得以度過此次劫難。祭拜完成后,鹿勝豐對文廖二人說道,自己已想清楚,為爭圣女,兩個女兒一死一傷,絕不再逼女兒去做圣女。又說文靜姝文恭嫻熟,由她做圣女甚為合適。文廖二人本就內(nèi)心愧疚,如何肯答應(yīng)由女兒出任圣女。

  此次全靠鹿鳴退敵,又救了他夫妻二人及四靈教幾百號幫眾。鹿家在教內(nèi)聲望大增,即便鹿勝豐逐他們出教,只怕二人亦不敢不從。

  圣女之位昨日已定,鹿子佩雖受重傷,但傷好之后再舉辦圣女大典便是。此時(shí)鹿勝豐卻推舉文靜姝出任圣女。文長老夫婦說什么也不敢答應(yīng)。

  鹿鳴自救了四靈教上下,威望無以復(fù)加,三人見鹿鳴進(jìn)來,異口同聲讓鹿鳴決定誰來出任圣女。

  鹿鳴知先前三人百般爭奪圣女之位,圣女之位在四靈教是天大事情,如何敢為此事出主意。正吶吶間不知如何說話。楚楚在邊上道:“竟然圣女能讓四靈教興旺,原先大家都爭做圣女,何不讓兩個姐姐都做圣女,豈不是更加興旺”。

  鹿鳴本待阻止楚楚胡說。卻見鹿勝豐與文莫止夫婦均低頭沉思。本教從未規(guī)定不可以有兩個圣女,鹿子佩與文靜姝都是教中杰出一輩,二人感情又好,為何不能二人同為圣女,三人心思相通,相視一笑……正要說話。

  楚楚見無人反對她意見,頗是得意,接著說:“這教規(guī)中說圣女在位時(shí)不得婚嫁,這規(guī)矩可無聊的緊。為何結(jié)婚便不能為四靈教做圣女,難怕新郎吃了圣女嗎?”

  此話一出,整個圣壇鴉雀無聲,圣女必是處子之身,這是四靈教祖上定下規(guī)矩。百年來從無人敢質(zhì)疑此規(guī)矩。圣女若是結(jié)婚,那與教中普通女子有何兩樣。

  文莫止道:“楚楚姑娘,我四靈教世代伺候毒物,這毒物性情至陰,只有未婚女子才能克制這陰氣,煉制出良藥。”

  楚楚甚是好奇,問道:“文長老,你成婚后便再也煉制不出良藥了嗎?”

  文莫止一時(shí)語結(jié):“這也不是……那是因?yàn)槲乙淹讼率ヅ唬悴淮蚓o吧”

  楚楚笑道:“既然圣女退位,婚后也可練出好藥,那就都不做圣女,大家想結(jié)婚便結(jié)婚,照常煉藥,難不成教中其他女子都不能煉制良藥了……”

  原來這兩日,楚楚常與文靜姝在一道,二人年紀(jì)相仿,楚楚又無心機(jī),很快二人便熟絡(luò)起來。今日一早,眾人去看望鹿子佩,見鹿子佩頗為消沉。楚楚以為鹿子佩是傷懷自己斷臂,文靜姝卻知鹿子佩另有心事。

  二人在來圣壇路上,文靜姝將前日夜里,鹿子佩與自己商議圣女之位事情,說于楚楚聽。楚楚才知鹿子佩本就不想做那圣女,只因做了圣女,便不可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楚楚心中頗是氣憤,此時(shí)興起,便不管不顧質(zhì)問起三個前輩。

  見文莫止語塞,愈發(fā)覺自己所說有理:“我原說鹿姐姐為何不愿做這圣女,此刻又讓文姐姐做圣女,只怕也誤了文姐姐終身。我可奇怪了,原先都爭做圣女,此刻又推讓圣女。只怕都是這圣女規(guī)矩太過古怪”。

  文莫止夫婦與鹿勝豐面面相覷,一時(shí)不知如何回答。三人回想這許多年,為圣女之位所作犧牲。

  尤其文莫止廖去病夫婦,他二人相戀多年,廖去病直等了十六年才得以迎娶文莫止。文莫止亦是克制自己相思之苦,做圣女之時(shí),不敢對廖去病假以絲毫顏色,生怕玷污圣女之名。如今想來,那十六年時(shí)間,究竟值不值得。

  鹿勝豐兩個女兒落得如此結(jié)局,亦是因這圣女規(guī)矩。

  過了良久,鹿勝豐道:“江姑娘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待我與文長老夫婦商議后再做定奪……,轉(zhuǎn)頭看向文莫止夫婦。

  文莫止夫婦互望一眼,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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