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坦誠
有人指責老頭不中用，這份工作不用做了；東方清心說情。“無礙，衣服臟了洗了就好，而且這味道也不算太難聞；老大爺你無須掛懷，這么大歲數(shù)還出來工作呀？你兒子呢？”
“多謝小公子你不跟老漢計較。”
“大爺，這也沒什么好計較?！?p> “老汗的手臟還有那么多繭子，別傷了小公子的手?！?p> “呵呵，不礙事；我挺喜歡你這樣的手的。”
“老漢膝下無子，老伴體弱；今兒真是遇上好人，多謝你不跟老汗計較?！?p> “這樣吧，你也受傷了，先去醫(yī)館治療；正氣你讓人把這里打掃干凈?！?p> “是。”之后清心命臘梅收購糧田，并布置粥棚；張貼了一張告示，糧田千畝出租。碎雨軒鄭大少爺要成親，設(shè)立粥棚；領(lǐng)了粥的人吃得很香，哪怕那是糙米煮的，哪怕碰了沙粒在里面。
“你們當真愿意這么一輩子伸手管人乞討過日子？饑一頓飽一頓？”
“像我們這樣的想找份活計人家都不肯要呀！”
“九公子，有活計能養(yǎng)活自己我才不愿意當乞兒?！?p> “看見那張貼的告示了么？我有糧田千畝，可愿意租？你們可愿意自食其力？有想靠自己雙手自食其力的可以在這里報名，領(lǐng)取一份鋤頭糧種，柴米油鹽，簽下一份字據(jù)，每年以糧食付租?！睎|方清心的話讓他們聽得一愣一愣；“我已命人擇一塊地建了樂民居，有意的人也可以住進去，房租依然是糧食?！焙眯┤送獾木殴?，樂民居也在緊羅密布的修葺，離老汗的住所并不遠；九公子將碎雨軒的米田共讓老汗拉走，送了他一輛馬車，一個大木桶再也不用挑的那么辛苦。讓他在自己家附近種菜，這綠色天然有機的蔬菜可是最好了。
還是有的乞兒不愿意離開破窯，九公子帶著大夫親自上門為醫(yī)治；身廢了心卻不能廢。鄭大善人的名號優(yōu)明遠播。
背叛也由利益欲望的驅(qū)使，慢慢的發(fā)酵；利用九公子的信任，席卷著他的金銀財富逃跑了。
得知消息的九公子當然氣憤異常，赫然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時驚詫不已；憤怒充斥著大腦，淹沒理智，但他也沒打算出手。耳畔嗖的一聲鋒利的寒劍飛出，九公子驚目，出手想要拽住寒劍，抓住寒劍的那一刻，二人已經(jīng)當場斃命于寒劍之下；趕來的人紛紛驚詫，那噴濺出來的血灑了九公子左臉。寒劍感受到了九公子的憤怒，從而出手。
他們看見了，九公子面色也不好露出異常，收勢；撇過臉去，不去面對他們的目光。九公子對于背叛他的人出手狠辣，正府里的人不是不清楚；可樂民居里卻沒見到。
“清風，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禮物？沒什么想要的；”良久；“追隨師兄一輩子?！?p> “追隨我？呵呵呵……”突然正然步履清風的走了進來，雙手奉上一個紅色請?zhí)?；接過翻開一探，毛筆字寫得精致，有勁?！皡墙B君……要結(jié)婚了？”
“結(jié)婚？”
“你可別說厲害了，吳紹君都要成親了，你可別落后呀！你的過去與似水坦白了嗎？”
“坦白過去？這很重要嗎？師兄，你到底怎么啦？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額……不知道該不該與你相言。”清風倒吸一口涼氣，背脊發(fā)涼。
“師兄，天門峰上發(fā)生了什么嗎？”沉寂了一下，清風還是問了出來；東方清心說不說出來，想必他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了吧，與其這樣懸掛著心，不如清清楚楚。東方清心說出來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轟炸了清風如今的神經(jīng)，惶恐不安；好不容易得到害怕失去。清風告辭，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東方清心也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馬上就能唾手可得的一個完美生活，有一個活色生香的妻子，有爹有娘有兄有弟的一家人，有錢不用不用愁，現(xiàn)在那一切都要跟他告別了。
告知曾經(jīng)的一切，自己的那些要怎么說；站在夜風凌冽里，站在似水的窗外。夜風搖曳枝椏敲擊著窗戶，朦朧著從夢鄉(xiāng)中醒來；晃眼間一個身影閃過。披上件衣服起身合上窗戶，隱約的看見屋頂上的人；穿好衣服邁著小碎步的跑出了門，在長廊里東張西望，站在花園里到處尋找。
“是我看錯了嗎？”一雙手從她身后環(huán)抱著似水的肩，似水微微一笑?！罢娴氖悄銇砝?？我們都快成親了，按照禮法是不能見面的?！?p> “不要轉(zhuǎn)身就讓我這么靜靜的抱著你一會兒就好。”
“清風……”似水感覺到了清風的情緒不太對，任他抱著自己，任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任他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任夜風冰涼的撫摸清風一抬手，一件風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將似水裹在其中。
“夜里涼，快回去，好好睡覺?！?p> “清風……”似水一個轉(zhuǎn)身抓住了清風的手，期盼著他能回過身來看看自己。
“晚安。”他強忍著哽咽平靜著語氣，道了一句。
“清風，我會一直等著你來娶我的，不要花轎不要迎親隊，只要你在；你會來的，對吧?！鼻屣L不語，似水淚眼已迷離，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會回來的；“清風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鼻屣L不敢回應(yīng)，東方清心/雪兒/小雅看著很難過，悄然消失。
“公子，小松陪著你去吧，放了清風吧。”
“去，休息吧?！?p> 清風一人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扯開一壇子酒猛頭灌下，東方清心一把奪過，啪的一聲落到地上摔碎。
“你把自己灌死了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嗎？”
“那你要我怎么辦？”
“事情并不矛盾啊，你成親了，有了牽掛才能更好的愛惜自己的生命；才有動力拼盡全力阻止妖神出世，不論是為了世人還是為了你最想守護的人你最愛的人，我們都要活著回到他們的身邊。”清風嗯了一聲，“去見見似水吧，別讓她擔心?！闭f是這么說，可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每個人的承受力度都不一樣；要想心思都達成一致，難。
夜深時分，似水內(nèi)心忐忑，眼看著成親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嚴重；窗戶被敲響，巡音而探，一個身影矗立眼前。
“清風……”能看見清風的到來，心情格外的難以說清；打開窗戶，一股風拂過。“清風……”清風一把摟住了心上牽掛的姑娘，為她拭去眼淚；良久清風支支吾吾的開口了。
“我，有一些事要告訴你……”
“怎么了？”
“聽完我說所言，你還愿意嫁給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最不后悔的人生；若是不愿意，我?guī)湍阏乙粋€能照顧你一輩子的人。”
“什么？你在說什么？你把我溫似水當什么人了？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嗎！”清風淡然的訴說著一切，驚得她不恐后退幾步；“清風，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不想隱瞞你；不想害你在日后的日子里發(fā)現(xiàn)我瞞著你，為我擔驚受怕。與其日后會長痛不如此刻一刀兩斷，我不能放眼不管。”
“你走，你走?。荒悴幌肴⑽伊司腿∠榧s吧，何必編造這些莫須有的荒唐故事來騙我！”似水趕走了清風，徹夜不能眠；天蒙亮似水便出府直奔碎雨軒，見東方清心。
“似水你來得夠早的，請坐?！?p> “看來九公子料想到我會來此。”
“呵呵……看茶?！?p> “九公子……我……”
“清風不會騙你，還沒吃早飯吧，陪本公子吃點?！?p> “你讓我怎么吃得下？你說他不會騙我，那就是事實嗎？”
“你來此就是為了得到證明，即將成親的你與本公子單獨會見在這湖心亭中就不怕惹來非議？”
“九公子不是那種人?！?p> “包子涼了，熱一熱吧！”一個炭爐，一個蒸鍋，一屜冰冷的包子，沒有柴火；東方清心張開手一團烈焰熊熊，放入炭爐，水很快的沸騰，蒸汽加熱了包子再次香氣蔓延。“小把戲，不用在意；來吃包子。你想看到什么才能證明清風沒有騙你呢！”
“你的戒子里能拿出東西來嗎？”
“呵呵……想去戒子里的世界走走嗎？就當作散心?！彼扑€沒心理準備，東方清心閉上眼睛，兩人都消失了；再次睜開眼睛時，身處于一座大橋之上，橋下無河之水，白云飄飄，藍光晶瑩，但有魚兒咻咻的來去，快如閃電。四下無喧鬧之聲，但有絲竹之聲緩緩入耳；亭臺樓閣直入云霄，高峰拔地不見其影。
“這里是……”
“主人……參見主人！”
“這位姑娘好眼熟，白管家！”
“……見過溫小姐！”
“菱，帶似水走走看看?！卑滋K菱準其命令，在此似水玩得不亦樂乎，忘乎所以；很快東方清心讓她醒來。
“九公子……已經(jīng)晌午啦?！?p> “呵呵……就當作自己做了美夢吧，不要與人說起；回去吧！”
“告辭；額……九公子，請問……”
“這個包子真好吃，問你自己的內(nèi)心吧！”似水退下了，一直在尋覓著；尋找著清風的蹤跡，尋找了很久很久，暮然回首那人卻在她的身后。
“清風……”云霧散去，陽光灑灑湖光山色；“清風我有話……”
“似水我不想跟你隨我受累?！?p> “君心似我心，君在何方似就在何處；生死相依拖，不離永不棄。君是我心中永遠的唯一，天可崩地可陷，似心永不變?！?p> “似水，這輩子永不負傾心?！睋砣霊驯В弧八扑矣幸粋€東西送給你?！鼻屣L從戒子中拿出了一塊玉牌遞到她的手中，細細看來這塊玉牌和鄭府特有的很像?！斑@是師兄命人雕琢的一塊，幫著我找到了我的家，我把它送給你?！?p> “意義非凡呀！”
“看著……”清風取下似水發(fā)髻里的一枚頭釵，在上面刻上似水字，背面刻上正字；字入木三分，飄逸灑脫。
“這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似水，我清風其貌不揚，卻能遇到你這么一個溫柔善良大度的女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p> “不對，你最大的福氣是有九公子這么一個大哥，他為你鋪石作路，牽線搭橋；似水能夠遇到你才是福氣，你的才氣，德行都是我為之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