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嘖,幾天不見這一個個怎么曬得這么黑?”
我們走在操場上,林燦看著陽光下一個個穿著白色校服汗流浹背的身影十分感慨的說。
“班長,你好意思說人家么?”
今天下午是新生演講比賽,我和申塵自然是逃不過干活的命運。思悅雖然是高中才來的慶外,但是經(jīng)歷了一學期,搞起這種活動來也算是游刃有余。至于林燦……中午吃麻辣燙的時候遇到了他,他說下午沒事干正好過來玩一玩。
好吧,其實是因為我們害怕人手不夠所以被我們抓來做壯丁。
林燦手里拿著一瓶可樂,掄圓了就要往我身上砸,還好被我眼疾手快的奪了過來,擰開喝了一口。
“嗝~~~”
我打了個長長的嗝。
“不客氣班長,我不嫌棄你。”
“滾蛋,我嫌棄你?!?p> 藝體中心的門平時是鎖起來的,因為害怕學生偷偷進去會有安全隱患。馬老師還沒到,所以我們只能坐在藝體中心前的石階上等著。
“一邊喝著可樂一邊看他們軍訓,這也太爽了吧。”
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是林燦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一瓶可樂被喝的只剩個底了。
“咱們仨離他遠點,萬一等會新生沖過來揍他可別給咱們連累了。”
申塵用雙手摟住我和思悅往一邊靠過去,思悅還不小心踢了林燦一腳。
“過分了啊,人家新生還沒來打我呢,你先踢我一腳?!?p> “嘖,我只恨這一腳踢的不夠用力?!?p> “嘔嚯,思悅你學壞了?!?p> 等到林燦和思悅鬧夠了,排長的解散哨子也吹響了。雖然已經(jīng)時隔一年,但是這個熟悉的哨聲還是聽得我虎軀一震。
“怎么,一個哨子都能把你嚇成這樣?”
申塵調(diào)侃。
“沒,就是覺得……軍訓就像是在昨天,卻又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p> “是啊,好快啊。我還記得那時候咱們還不認識呢?!?p> 林燦靠在我的身上,陽光曬在臉上有一種慵懶的感覺。
“我還記得那時候一到休息就躺在地上看天空。現(xiàn)在……我怕臟?!?p> 思悅哈哈一笑,轉(zhuǎn)而又變得沉默。
遠處的新生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好像看到了昨天的我們。也許在未來的某天,他們也會像我們一樣,坐在角落里看著別人的故事回味過去。
“你們說,這像不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我偏過頭問他們。
“和自己會面,輾轉(zhuǎn)讀懂的昨天……”
思悅輕輕的哼起了歌。是河圖的《唱給你的歌》,昨天晚上我剛剛分享給他。
天空藍得像是假的一樣,我們安靜的坐在石階上,像軍訓時一樣。又和軍訓不一樣,因為現(xiàn)在的身邊不是新交,而是摯友。
“來的這么早?等很久了吧?!?p> 馬老師的出現(xiàn)打破了安靜,我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
“沒有很久,正好坐在這里看他們軍訓。”
“哈哈,去年是你們,今年就輪到你們看他們了?!?p> “是啊,如果有個冰西瓜就更好了?!?p> 申塵他們也站了起來,馬老師掏出鑰匙打開了藝體中心的玻璃門。
“干完活,我讓人出去給你們買?!?p> “咳咳,怎么這么多灰,一個假期而已,這也太夸張了?!?p> 申塵取下罩在設(shè)備上的紅布,卷起了一層的灰。彌散在空氣里,嗆得他一陣咳嗽。
“可能是因為假期的時候有工人來干活了吧,我看這屋里好像加了這東西。”
我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來幾支話筒:
“這個架子好像之前沒有吧?!?p> “對,新加了不少東西,舞臺新加了一套射燈。學校為了改造金色大廳可沒少花錢?!?p> 馬老師從旁邊拿出一把掃帚,把地上的灰掃起來。
“慶外應該是整個龍慶市最土豪的了吧,畢竟不是每個學校都有錢開中央空調(diào)?!?p> 頭頂上響起了“嗡嗡”聲,之后整個大廳的燈都亮了起來。林燦在后面打開了電閘,申塵這邊的控制臺也有了反應。
“行了,下去試試麥吧?!?p> “為啥又是我去?”
“你會調(diào)控制臺么?”
申塵挑釁一樣的看著我,露出了一絲壞笑。
“……你贏了?!?p> 我抱著四個話筒和對講機悻悻走出控制室。
“歷鯤,評委的水我搬來了,打分表正在打印呢等會送過來?!?p> 思悅和林燦扛著兩箱礦泉水放在地上。
“啊,辛苦你們了?!?p> 我在后臺回頭匆匆的指揮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跟申塵試麥。
“歷鯤歷鯤,現(xiàn)在測試三號麥?!?p> 放在桌子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收到?!?p> 我放下對講機拿起話筒:
“喂喂喂?三號麥一切正常?!?p> 大喇叭里傳出了我的聲音。剛才林燦放下水就上去控制室找申塵了,思悅半倚在我旁邊的桌子上抱著肩膀看著我。見過放下了麥克,湊上來說:
“看著好像挺好玩哎,給我試試唄?”
我看了看思悅,心想也就是隨便說點東西測試一下話筒有沒有聲音,雖然思悅智商不高,但是應該沒問題,就把四號麥遞給他,在對講機里對申塵說:
“思悅幫我測試四號麥。”
“好的,可以開始了?!?p> 申塵在對講機里回復。
“哎歷鯤,你牙縫里有個菜葉?!?p> 思悅大概是忘記了手里有個麥克,我牙縫里有個菜葉這件事就這么精彩的通過話筒和音響在整個金色大廳里回響。我甚至清晰的聽到對講機里傳來申塵“噗呲”一聲。
“我現(xiàn)在真想掐死你……”
我表情猙獰的對思悅說。
“那個……是個意外,至少證明了麥克沒問題嘛哈哈?!?p> 我翻了個白眼,一邊往前臺走一邊說:
“還好這屋沒人,不然我得尷尬……嘶……”
我撩開幕布的一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坐在評委席笑著看著我。
“趙凱主任?您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來看看你們怎么樣了?!?p> 趙凱主任從評委席起身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
“辛苦你們了,放著假還回來幫學校干活?!?p> “沒事,應該的。那個……您剛才什么都沒聽到吧?”
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個……給你瓶水,要不去廁所漱漱口?”
趙凱主任從旁邊拿起一瓶水遞給我,我轉(zhuǎn)過頭去看思悅,這貨居然也轉(zhuǎn)過頭躲開我的視線。
“你躲開也沒用,我現(xiàn)在更想掐死你了?!?p> “老師,冰棍買來了,放在哪里?”
一個瘦瘦的男生提著一袋冰棍走了進來,跟趙凱主任打了個招呼。
“辛苦你了小北?!?p> 趙凱主任結(jié)果冰棍遞給我們:
“天氣太熱,吃根冰棍歇會吧。另外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于筱北,你們下一屆的學弟,也是等一下的主持人。你們認識一下吧。”
2
“哇有冰棍,謝謝老師?!?p> 思悅從塑料袋里拿出一根芒果冰棒,這個吃貨最喜歡芒果。
“學長你好,我叫于筱北,以后請多關(guān)照?!?p> 我還在愣神的時候,于筱北走了過來,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
“嗨,不用叫學長,叫他歷鯤就行。你好,我叫艾思悅?!?p> 思悅一邊咬著冰棒一邊越過我跟人家握了我手,如果我沒記錯這貨之前好像是有社交恐懼癥來著,沒想到現(xiàn)在臉皮變得這么厚。
“上一邊吃去,別在我耳邊舔的那么大聲。”
我笑著把他推到一邊,也伸出手跟筱北握了握:
“你好我叫歷鯤,叫名就行,學長聽得太老氣了?!?p> “好的,歷……額……鯤哥?!?p> “歷鯤歷鯤,話筒測試完了,你可以回來了。”
對講機里傳來了申塵的聲音,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和似曾相識的尷尬。
“你們下來吧,趙凱主任來了,還給咱們買了冰棍,吃完歇會再繼續(xù)干。”
趙凱主任在一邊笑著看著我拿起對講機。不一會林燦和申塵從樓上走下來,申塵的腰上還掛著對講機。
大廳里安靜的只能聽到電機轉(zhuǎn)動的聲音。我們坐在舞臺邊緣,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牛奶和水果味。
我靠在思悅的肩上,回味著這一年以來發(fā)生的事。短短一年,卻好像比我曾經(jīng)的幾年都要難忘。
“咔嚓!”
趙凱老師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笑著說:
“這畫面太難得了,給你們拍張照片做紀念。”
“老師咱倆加個微信吧,到時候您把照片給我。”
我掏出手機,點開好友二維碼。
“行啊,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哎,馬老師,我在金色大廳呢……”
趙凱主任剛掏出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急匆匆的出門了。
“話說回來,我就是路過一下就被你們抓來做壯丁了,你們的良心不會痛么?”
林燦把嘴里的冰棒桿拿出來放進包裝袋里。
“不會啊?!?p> 申塵說。
思悅笑了笑,又補了一刀:
“不僅不會痛,而且還美滋滋的?!?p> 林燦走到思悅身后想要鎖他的喉,結(jié)果被思悅和申塵聯(lián)手一起摁在了地上。
我和筱北站了起來,在一邊看著這三個在舞臺上蠕動的人,我甚至還拽了拽筱北的袖子,讓他離遠點別被誤傷到。
“鯤哥你們同學關(guān)系還真好啊……”
我咂了咂嘴,學著崔姐的語氣說:
“別問我,這三個人不能代表我們高二年級大多數(shù)的智商?!?p> “歷鯤,準備的怎么樣了?”
馬老師和趙凱主任一起走進金色大廳。
“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差您手里的打分表了?!?p> 我從馬老師手里接過打分表,挨個放在評委面前的桌子上。
“這幾個小孩干活還挺利索的?!?p> 馬老師對趙凱主任說。
“是啊,你帶出來的兵,我們肯定放心?!?p> 趙凱主任看了看手機,對我們說:
“已經(jīng)四點多了,五點半學生進來。大家先去食堂吃個飯吧,今天晚上也要辛苦大家了?!?p> 馬老師揮了揮手上的票:
“給你們用餐券,來干活也不能白干哈哈?!?p> “對了,等會暖場音樂你們想用什么?”
吃飯的時候申塵問道。林燦剛想張嘴,但是被我制止了:
“八十年代懷舊老歌給我直接pass掉。”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歧視我們這些老年人呢?!?p> 馬老師在一邊哈哈一笑,原來她已經(jīng)把自己算作老年人的行列了。
“《匆匆那年》怎么樣?咱們藝體中心有一位音樂老師唱這個特別好聽。”
筱北在一邊提議。
“這個可以,我也挺喜歡這個的。我想點一首《錦鯉抄》,你們呢?”
我轉(zhuǎn)過頭問他們。
“張杰的《逆戰(zhàn)》,提神醒腦?!?p> “八十年代的不讓說,《放心去飛》可以吧,胡夏他們翻唱的。”
我翻了個白眼:
“班長你還真是老干部品味?!?p> “馬老師呢,有什么推薦么?”
申塵問馬老師,馬老師想了想:
“你們年輕人的歌我聽的不是很多啊,你們定吧。另外最好別是VIP音樂啊,藝體中心可沒買VIP?!?p> “沒事,我有?!?p> 我挑了挑眉毛,每個月十幾塊錢的QQ會員不是白充的。
“思悅呢,一人一首吧,五首差不多就夠了?!?p> “我聽歌聽得不多啊,歷鯤給我推薦的《唱給你的歌》挺好聽的,我單曲循環(huán)好幾天了?!?p> “行,就這么定了。”
申塵吃下了盤子里最后一塊排骨,收拾好餐具:
“我吃完了先回去下載音頻了,你們不用著急?!?p> 走到我的身邊,又拍了拍我的后背:
“尤其是你,細嚼慢咽,別像豬拱食一樣?!?p> “滾!”
3
按照之前的安排,申塵在二樓控制室負責ppt和音樂,思悅負責從評委那里收打分表,林燦負責算分,而我坐在后臺負責給主持人傳達分數(shù)。筱北去一邊的更衣室換衣服了,等他回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女生,也就是另一個主持人。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開場前我們把手搭在一起:
“加油!”
“一切準備就緒?”
我坐在后臺拿著對講機,學著電影里臥底的樣子。其實本來想問問申塵他們的音樂為什么還沒開始,結(jié)果一不小心調(diào)成了全部頻。
“好了!ok!準備就緒!”
對講機里傳來了三個聲音。我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坐在離我不到五米遠的思悅:
“大哥,咱倆就沒必要用對講機了吧,你打個嗝我都能聽到?!?p> “我離得更近,他打個嗝我都能聞到他剛吃了什么?!?p> “筱北,這才幾分鐘你就和歷鯤學壞了?!?p> 思悅笑著往筱北身上扔了個瓶子,但是被他輕松的接住了。
“哎,怎么能叫跟我學壞了呢,這也得有基礎(chǔ)。”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xù)擺弄著對講機。拉喇叭里傳來了音樂聲,張杰的《逆戰(zhàn)》聽起來就是那么的激情澎湃。
“準備好了吧,新生已經(jīng)列隊進來了?!?p> 申塵在對講機里對我們說。
“讓暴風雨來的再猛烈些吧!”
思悅中二的聲音緊跟著從對講機里傳來,伴隨著刺耳的電流聲,聽的我想傳過去掐住他。的脖子。
不得不說,今天的選手表現(xiàn)都不錯。臺上第十位選手正在激情澎湃的由工藤新一展望開的高中生活,我和筱北在后臺對著打分表討論誰會是冠軍。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想起了那句話: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沒錯,我們就是那個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這場比賽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比如之前在分班明細前遇見的楊垚疏,還有他的“好”朋友楊璐祎。兩個人一個代表十班第二個上臺,一個代表六班第九個上臺。
我看著手機上筱北發(fā)來的打分明細,這兩個人的分數(shù)居然很巧合的相同。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筱北湊過腦袋:
“怎么了?笑成這樣?”
我把手機遞給他:
“你看二號和九號?!?p> “分數(shù)一樣?平分是要取到小數(shù)點后三位吧。”
“嘖,重點是這兩個人……”
我沖筱北眨眨眼睛,筱北先是有些迷惑,然而只過了一秒,就給我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懂了吧?”
“懂了,真是孽緣?!?p> 筱北看了看舞臺,突然問我:
“這是第幾個了?”
“第十個了,看樣子馬上結(jié)束了?!?p> 筱北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lǐng)結(jié),真心羨慕他們這種瘦人,穿禮服顯得修身而不是像我一樣顯得虎背熊腰。
“等會他們完事了我還有個節(jié)目……”
筱北還沒說完,十號選手就結(jié)束了演講鞠躬致意,筱北趕緊拿著手卡走上了臺。十號選手的工藤新一顯然沒有打動評委,分數(shù)有些差強人意。
“你剛才說等會還有個節(jié)目?什么節(jié)目?”
筱北回來后我問他。
“之前沒跟你說么?我和那個女主持等會有一段爵士舞表演?!?p> 筱北有些驚訝,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沒……你還有這個技能?”
“是啊,我不光有,我還打算以后大學去學這個呢?!?p> 筱北突然興奮起來,眼睛里都在放光。
“我想考BJ舞蹈學院的現(xiàn)代舞專業(yè),因為我特別喜歡跳舞?!?p> “加油,一定可以的?!?p> 我給他比了個贊。
“鯤哥你有什么想法么?”
筱北突然問我,我一時語塞。
“額……我沒有特別明確的目標,就是想學個和生物有關(guān)的專業(yè),因為我覺得生物那些東西還挺有意思的?!?p> “考慮一下醫(yī)學?”
“小小年紀積點德好不好,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啊?!?p> 我笑著用手懟了懟他的腦袋,他抓了一把頭發(fā):
“后半句不是勸人學法,千刀萬剮么。那法醫(yī)怎么解釋?”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
“大概……邊刀剮邊雷劈?”
“臥槽?筱北還有這個技能?”
對講機里傳來林燦沒見過世面的驚呼。好吧,其實我也震驚了,雖然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們的側(cè)面,不過光是側(cè)面就已經(jīng)大飽眼福了。我突然想起了白居易的一句詩:
“飄然轉(zhuǎn)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后柳無力,斜曳裙時云欲生?!?p> 結(jié)束之后,筱北回到后臺,我給他鼓起了掌。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喘氣笑了笑:
“謝謝,假期過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跳的太棒了。”
“其實……跟BJ舞蹈學院的標準還差的遠呢,還得加油?!?p> 筱北把頭低了下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棒了,還有幾年呢。加油,肯定能成!”
活動結(jié)束后,新生依次離場,我們留下來打掃衛(wèi)生做最后的整理。筱北因為是新生,得回班里的晚自習報個到,所以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我站在舞臺邊緣,看著頭頂?shù)木酃鉄粢槐K一盞的熄滅,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張開了雙臂。
“你干嘛呢?”
林燦扛著掃把問我。
“別說話,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嘖,你自己在這稱王吧,我們要趕緊搞完趕緊回去了。”
“稱王?他成王八還差不多?!?p> 思悅把我推到一邊,因為我擋住他搬演講臺了。
“你妹……對了,今天看他們演講,感覺怎么樣?”
我問思悅。
“還好,講的都比我好?!?p> 思悅想了想,又說:
“有一種挺神奇的感覺,就像是……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和自己會面,輾轉(zhuǎn)讀懂的昨天。十字路口,茫然四顧的從前……”
思悅突然哼起了歌,我趕緊打斷他:
“停,太難聽了?!?p> “嘖,多好聽,懂不懂欣賞?!?p> 我跟思悅一起把臺子搬下舞臺,看著眼前的這個男生,突然覺得他和我最初認識的那個人相差好多。
有人說人體的細胞每七年徹底更換一次,七年之后就是一個全新的人。而我覺得思悅的脫胎換骨,只用了短短一年。
“干嘛這么看著我?”
思悅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我看他的眼神不對,疑惑的問我。
“沒,就是覺得……你跟以前變化好大。”
“嘖,天天跟你們這群沙雕泡在一起,變化不大才鬧鬼了。”
說完,突然給了我的肩膀一拳:
“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下周開學,作業(yè)寫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