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去通報了之后,嚴桓很快被領(lǐng)去見了嚴相,這速度有點太快了呢。
很快啊。
府里對他很重視的感覺,不會讓他久等。
大院中間是一條直通大廳的石面通道,兩邊是院落的兩塊大坪,放著防火用的的大水缸,有綠樹有花壇,大戶人家很有氣派。
灑灑落落的陽光彌漫散布在此間。
穿著普通文士長袍男子,身形和面相都有些瘦削,正拿著一卷書看著。
“見過相爺。”
嚴桓認真行禮。
“嗯,你坐吧?!眹烂髦噶酥概赃叺囊巫?。
“相爺還挺忙的,那我今天就長話短說了?!眹阑缸似饋?。
“我不忙,想跟你說說話?!眹烂髡f道?!拔乙恢痹诘饶悖麻T房認不出來,特地交代過要是你來了就馬上讓你進來,我平時也沒有什么客人?!?p> 嚴桓有些忐忑。“多謝相爺器重了,受寵若驚啊?!?p> 自己先想了想,喝了口茶。
還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師傅還好嗎?”嚴明問他道。
“師傅?我沒有師傅啊?!眹阑敢惑@。
“好吧,沒有吧?!眹烂餍α诵?。
他裝傻自己好像也要裝傻。
嚴桓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這時候?qū)Ψ街割^沾了沾水,然后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嚴桓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一抖,茶水沖了過去。
這人知道的太多了,是不是該滅了他呢。
今日見到這位權(quán)相,覺得如海如淵啊。
“相爺既然知道了,還請高抬貴手?!眹阑竾@了口氣?!霸谶@京城,相爺想要對付我只需要一句話,有無數(shù)人為你效勞了?!?p> “小老弟多慮了。”嚴明連忙說道。“在京城還要仰仗著你呢?!?p> “那這次為什么讓我查蔡曠的案子?!眹阑钢苯訂柕?。
“小老弟在陽城做的不錯,謀韜無雙啊。”嚴明說道?!斑@一次我覺得你是可以的,嗯?!?p> “蔡曠跟相爺有關(guān)系嗎?”嚴桓問道?!熬┏侨瞬艥鷿?,有黑衣司有刑部還有大理寺,也有京都府,為什么是我呢?!?p> “京都水深,每一個人可能都牽扯出來一片,剛好你來京了。”嚴相說道。“我希望你能查出一個真相?!?p> “我是七公主的人啊,還是張寧鈺弟子。”嚴桓說道。
“張先生沒關(guān)系,清流之魁,我也很欽佩的。”嚴相說道?!捌吖髋髦?,不入朝堂,不進三公九卿。統(tǒng)帥一軍已經(jīng)登頂了。你們都是國之清流?!?p> 呃……
他們確實跟雜七雜八勢力牽扯不上。
木有派別的人,莫得感情啊。
嚴相是需要第三方的人,像自己這樣有才干的人,查清真相嗎。
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兇手還是幕后黑手?
背后牽扯到的人嗎。
難道也是陛下的意思,嚴相正是明白這一點才舉薦了第三方的人,若不是如此陛下怎么直接就答應呢。
可是林夕朝說幫自己找個頂包的,背后的人和牽扯的事物他也會一查到底。如果是我,是不是會篩選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林夕朝,和他那個禮部尚書的岳父,他們是太子一派的。眾所周知。
“我聽說戶部和吏部兩位尚書都是相爺門下的。”嚴桓說道。
可是他們又是誰的人?
可能也真像他們說的。
這樣的力量不管是哪邊,都足以讓天平的平衡改變了。嚴相一直不參與儲爭,只有忠于陛下,才有了現(xiàn)在的信任和恩寵。
而且當今圣上正值壯年,著急找后路做什么呢。
反而是別人著急,想拉攏他。
“都是為陛下做事的啊?!眹老嗖粍勇暽恼f道。
“那么蔡曠跟相爺有關(guān)嗎?”嚴桓問道。
“與我無關(guān)。”嚴相搖搖頭。
沒關(guān)系就好。
那我知道了。
“我會一查到底的,絕不姑息?!眹阑笇λf道?!皼Q不辜負相爺?shù)男湃巍!?p> “嗯,有勞了?!眹老嘈α诵?。
可是相爺是不是知道了背后牽扯到的人,所以想讓我?guī)兔柽@個案子解決呢。
就算是他舉薦的,可能也是陛下的意思,他們都不怕別人的記恨。
若是如此還是有人想借我殺人啊。
我不想當一把刀呢。
嚴桓一腦子疑問的離開了相爺府。
他們都很熱情,好像還很歡迎自己,希望下次再來。
本來想著可能見不到,都是空手來的。
可是走的時候還有管事送點茶水錢給了嚴桓,讓他很吃驚,規(guī)矩怎么是顛倒過來的。
嚴桓從一片羨慕無比的目光中走出。
“那人是誰?”
不遠處街巷邊的馬車上,簾卷輕動。
素衣素妝的女子好奇看著剛走出來的嚴桓,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好像是叫嚴桓,據(jù)說是嚴相舉薦他為官,相爺已經(jīng)多年沒有如此了?!瘪R車一邊的護衛(wèi)答道。
“就是那個張寧鈺的弟子嗎?”女子也有些驚奇。
這人竟然得到張寧鈺看重,又有嚴相舉薦為官,他們這些人費勁努力還想見嚴相一面,卻沒有門路。
不知道有什么過人之處。
“請他見一見?!迸佑珠_口。
然后護衛(wèi)已經(jīng)過去了。
金家。
對方自報家門之后,嚴桓頓時知道了,還是那個小胖去退婚的金家么。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