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城南武廟,冷言秋看了眼門口的跪像,表情奇異,這家伙怎么到這跪著了?
雖然跪像是由鐵水澆筑而成的,根本就沒有塑型,當跪像里有一道快要消散的靈魂,雖然靈魂已經(jīng)虛幻,而且還面目全非,渾身繚繞著黑色的怨氣。
但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一開始他是冷言秋的頂頭上司,但卻不干人事,三天兩頭的打壓冷言秋不說,還經(jīng)??丝劾溲郧锏募Z餉。
后來冷言秋憑借赫赫戰(zhàn)功爬了上去,這王八蛋就天天寫奏章彈劾他,甚至還給他扣過意圖謀反的大帽子。
有這么一個人總是跟自己作對,哲宗皇帝可高興了,三天兩頭的賞他,還經(jīng)常給他升官,怎么就到這跪著了?
轉(zhuǎn)念一想,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同情,旋即走進武廟直奔大殿,推開殿門,入眼是一巨丑的石雕,只一眼,冷言秋就失了神,緩步靠近紫目含淚的慢慢抬起撫上面前高立供臺上,等人身高的雕塑久久失神。
最終靠在身后,被自己推開貼在墻上的殿門上,緩緩滑坐在地,雙目失神。
他回來的意義何在?
啊?哈哈哈……
供臺上的石雕極盡怪異,沒有上色,明明一襲儒裳,卻單手提著一柄鬼頭大刀,石雕面容清秀卻不失剛毅之氣,描繪的本應(yīng)是文武雙全的儒將,卻偏偏又是個光頭和尚,石雕一手還托著一木制靈位,上書寒無衣之靈位。
此時不過三更天,正是夜深夢好之時,他意識自雪衣世界回歸,就一路御劍來到了云中城,遇上更夫,更夫跪拜,正好詢問了一下今夕何夕。
更夫的回答,讓他差點沒繃住,詳細詢問之后,這個人就六神無主,恍恍惚惚的來到了此地武廟。
看到了,那個他來到此世之后,把他帶上這個時代舞臺的人,自他“死”后為他親手雕刻送進武廟的雕塑。
他可是光祿大夫,一個讀了半輩子書的人,難以相信他是怎么把這么大塊石頭給雕出來的,雖說是真的丑……
他為那趙煦小兒做了那么多,甚至還帶兵收回丟失百年的燕云十六州其三。
當年若非那小兒強令他撤軍,又讓道朔州,借西夏遼國之手欲除他,何至于朔,寰,應(yīng),三州得而復(fù)失,又怎會連累雁門十三萬守軍慘死。
哲宗殺他,不過預(yù)料之中,但他早就算好是收復(fù)燕云十六州,北逐遼人之后的事。
偏偏,那趙煦小兒看似英主,其實根本就是一個狹隘小人!
哪怕他死了,還給他降成了朝奉郎,竟敢如此辱他!竟是為了報他阻攔哲宗長生成仙之路,多么可笑!
可偏偏他回來的,太晚了……
如今已是大觀三年距離哲宗病逝已有一年,沒有了他在一旁的勸諫阻攔,趙煦各種狂吃“金丹”,愣還是把自己毒死了,他的到來就是為了給那王八蛋加上延續(xù)一年的壽命嗎?
這時,通往大殿后面的簾子被掀開,一個頭發(fā)亂糟糟,只是披了件外袍的老頭一手舉著蠟燭,一手護著火苗走了過來,漆黑的大殿頓時迎來光明。
“怎么這么晚,還過來上香???就不能明天來么?”老頭打了個哈欠,大大咧咧的說道。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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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憂
今天實在太忙了,就先這樣吧,少的明天補上,三千字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