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純狐的君主,按輩分,我得叫他爺爺!”
純狐幽幽小聲跟她嘀咕,這么說著,眼睛還盯著純狐冥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除了純狐冥,其余三人吵得不可開交,據(jù)理力爭南奎是他們家的小崽子,座上的天帝趕緊打圓場道:“諸位先別急著吵,這九尾天狐的血脈,左右是跑不了你們?nèi)}的,不若諸位先耐心的詢問清楚,幾位看是如何?”
幾人想想也是這么個理,短暫的沉默之后,純狐冥率先抬頭看向南奎,四目相對,他對她淡淡一笑,臉龐發(fā)出輕柔的白光,英俊極了。
“你的母親……真身可是一條銀龍,喚作南滿將軍?”
南奎一愣:“上神識得我母親?”
“你跟她長得很像!”
南奎沒再說話,對于是不是喚作南滿……她委實不太清楚,但夢夢喚她作將軍倒是不假,南奎記得,母親羽化時,確是銀龍真身……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閃過一絲訝異,點點頭道:“君上所言分毫不差!”
之所以加上“分毫不差”這四個字,主要是她覺得,這認爹么,認誰來當都得叫爹,主要還得找個靠譜點兒的,那涂山跟有蘇的二位,滿嘴跑火車,實在不敢輕易交付,南奎上天宮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給自己找一方有力的靠山,靠山靠山,自是要靠得住才行。
純狐冥從她答話之后,又是長久的沉默,踱步到她近前仔細的看她,眉宇神情中有追思、有懷念、有憐愛,以南奎的判斷,這些情緒里面有愛的成分。許久,他垂眸嘆息一聲,仿若喃喃自語,“罷了罷了,無論是何等年紀,你這女兒我認下了?!睆陀痔ь^問她:“若你愿意,跟我回純狐如何?”
她自然是非常愿意,有個上神的爹,以她的腦袋,天界妖界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如此,估摸著那魔尊也不能拿她如何。
這邊始一作出定論,蘇媚兒一步當先,撲過來一個勁兒跟她拋媚眼,“小妮子,做不了我有蘇的女兒,兒媳婦兒也成呀,我有蘇大把的俊朗少年,你隨便挑,要都看上了,多挑幾個也沒關(guān)系……”
“去去去!”
涂山耀將蘇媚兒擠到一邊,急沖沖理了理衣服,“嘿嘿,你別聽她的,她有蘇一脈除了好看也沒別的,我涂山的男兒,能文能武,樣貌那也是一等一的,那個……要不,純狐大伯,您不是挺喜歡我們涂山羽那小子嗎,我現(xiàn)在就讓他去提親怎么樣?”
“……”
不僅是南奎瞪大了眼睛,座上的天帝,臺下的純狐幽幽跟他老爹一樣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有純狐冥還算正常,客氣且疏離的打了個哈哈,連連道南奎年紀還小,加上初登天界,不急不急,再跟天帝有一搭沒一搭客套了幾句,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扯著一行人遁了。
春天實在是個浪漫的季節(jié),遙行碧空,目之所及,皆是美好,南奎看看腳下的姹紫嫣紅,再看看一旁滿面愁容的純狐幽幽,關(guān)切地問他:“你怎么了?”
怎么了?
他叫了一路的南奎妹妹,一轉(zhuǎn)眼,他就得改口喚南奎姑姑;生平第一次對姑娘一見傾心,愛情還沒來得及發(fā)芽呢,就被掐死了。
能不郁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