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塵冽…”南榮嬰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聽起來很是生澀。
他沒有應她,只是一副孤傲之態(tài),顯得高高在上。
久別重逢,南榮嬰?yún)s感覺恍若昨日,因為其間有許多事她都不太記得了。
她裙擺微動,大步上前,每一步都是那么雀躍、欣喜。
總是隨心而動的她突然撞入了他懷中。
他本想推開她,卻被她順勢抱得緊緊的,挽著丫鬟發(fā)髻的小腦袋還在他溫熱的胸膛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般地微瞇著眼睛。
而他本來結冰的心臟又像是被什么東西敲擊了一下,突然就出了裂痕。
眼里便只看見了她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在撲閃著……
“這些時日怎么不來尋我?我?guī)煾杆砂埠???p> 南榮嬰在他懷里嗔怪著,又問了問她師父的情況。
他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她,而是閉上了眼,他思考某件事的時候一貫喜歡如此。
任何女子一旦觸碰到他,就會讓他反感至極,大發(fā)雷霆,可能是修煉寒靈訣的緣故。
可為何獨獨南榮嬰是個例外,任他自己也難以想通,就像是有一股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在牽引著他。
“怎么不回答我?可是我?guī)煾赋隽耸裁词???p> 南榮嬰一個激靈地嚴肅起來,直視著他幽藍深邃的瞳孔。
他不自覺地睜開雙眼打量著她,卻被她那雙清澈靈動的水眸攪亂了心神。
他瞬間便又恢復了以往冷漠的狀態(tài)!
“為何此前不問?反倒是現(xiàn)在才想知道?!卑倮飰m冽將她推了開,轉了個身,心緒這才安定了些。
“此前?唉…我記性一貫不好,以后你就會慢慢了解了。除了你和師父,我也記不得其他什么重要的人或事!”
她那一句重要的人直戳他的心窩。
可他不敢信!
“此前你說再與本尊有任何瓜葛便當場自刎,可還記得?”百里塵冽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差點就信了她記性不好。
“那等渾話,我是萬萬說不出的,你切莫信之!”
南榮嬰轉到他的面前,笑意綿綿。
他總是對她極度縱容,換作旁人,指不定已死上了千百回。
大概是她身上有一絲蛟珠的氣息吧!僅此而已。
這樣一個沒有原則底線,又極其善變的普通女子,如何能獨得靈術泰斗的青睞!
“我不喜歡待在這里,要不你帶我走吧?”
南榮嬰說著便拈起他金絲玄衣的袖口左右搖擺著,儼然一副撒嬌的動作。
那我見猶憐的神情任誰也是拒絕不了的。
那一句句撩人的話語更是任誰也抵抗不了。
“本尊為何要帶著你這個麻煩?自尋煩惱!”
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心緒,這才冷眼相向。
“你說我是個麻煩,那也沒辦法,畢竟夫唱婦隨,人之常情,你忍著點便是!”
百里塵冽呼吸一滯,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看她那樣子,鐵定是要賴上他了。
“我們都已經(jīng)同床共枕了,事到如今,該不會你還想著耍賴吧?”
南榮嬰接著又語出驚人,驚得他恨不得瞬移離開此處。
“當著南榮祖先的牌位,此等胡話你都敢言說?!?p> “有何不敢!我又所言非虛,問心無愧的?!?p> “也罷!反正不日后你也記不得?!?p> “你等一下,一會兒便好!”
南榮嬰說著便走到白芍旁邊蹲下了身子,鋪開了一張白晃晃的宣紙,然后拿起了地上的毛筆,蘸了點濃墨,想都不用想便提筆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