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司后,顧思南其實并沒有和方倫箴單獨接觸過,一向都是凌言貼身伺候,所以周一凌言叫她去總經理辦公室自己卻回到秘書室位子上的時候,溫心有些懵了,當然更多的是尷尬。
“顧思南是吧?”方倫箴低著頭簽著文件,頭也沒抬。
“是!”這種感覺像極了大學替室友點名偏偏被老師抓到束手無策的時候。
“來了也快一個月了,下個月轉正了,你就開始跟著我?!?p> “?。俊鳖櫵寄嫌行┿铝?,跟著他?啥意思?莫非。。。
方倫箴抬頭,正好看見一臉便秘表情的顧思南,痞帥的臉龐更冷了一些,語氣也毫無溫度,“和凌言一起?!?p> “好的!”溫心這才松一口氣,不是她思想齷齪,而是那天吳嬌和羅夢茵她們的話著實傷害了她純潔的心靈。
不過說起來,那天她們說方倫箴欽點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這些天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方倫箴對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啊?甚至,她都沒怎么見到她,說是總裁助理,她更像是總裁辦公室負責看門的牧羊犬。。。
“沒事了你還站這兒干嘛?”方倫箴又抬起頭來瞥了顧思南一眼,
“是,那我先撤了,經理有事?lián)苊貢覂染€。”顧思南扯著一抹笑,趕緊往外走,剛拉開一扇門,身后忽然想起了方倫箴那冷冰冰的沒有感情的聲音。
“等一下。”
顧思南僵著笑容轉身,“經理,有什么事嗎?”
“把這堆文件拿去總經辦,然后,叫市場部經理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嘞!”顧思南邁著小碎步,高跟鞋與地板接觸發(fā)出清脆的嗒嗒聲,從方倫箴手中接過文件夾,鞠了鞠躬飛快地逃離了方倫箴的辦公室。
“哦呼!”坐到自己座位上,顧思南才大呼了一口氣。
“怎么了?”凌言溫柔看向顧思南這邊,目光溫柔。
顧思南只覺得眼睛與心靈都得到了凈化,同樣是帥哥,為什么差別那么大呢?三十幾歲的方倫箴,保養(yǎng)得當,完全沒有步入中年的油膩感,不過那種霸道總裁冷都男她是真的有點喜歡不起來,還是凌言這種溫文爾雅的鄰家哥哥比較符合她的喜好。所以在方倫箴那里碰了一臉冰碴子,到凌言這里吹吹中央空調就好了。
“沒事沒事?!鳖櫵寄闲χ土柩詳[擺手,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言師父,你在經理身邊多久了呀?”
“算下來,今年是第七年了?!?p> “什么!”顧思南大吃一驚,凌言是怎么做到在那個冰山身邊呆那么久的?莫非他的功率已經大到連方倫箴都淪陷了?
“怎么了?你怎么那個表情?”顧思南一臉不可置信,反而讓凌言覺得奇怪,又有些害羞。
“沒,師父你真厲害,經理那么冷你都能在他手下干六年,徒兒佩服佩服!”
“冷?經理哪里冷了?經理很好的,睿智,冷靜,果斷。。?!?p> “打住,”眼看就是一通彩虹屁要來了,顧思南趕緊喊停,或許凌言說的那個經理和她說的不是一個人,“我得去送文件了師父!”顧思南抱起桌上的文件往外走,到門口時探出個腦袋,“師父你要喝什么飲料?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過來,茶還是咖啡?”
“那我綠茶加一塊方糖,謝謝?!?p> 這是什么吃法?顧思南臉上寫滿了問號,不過她什么都沒有問,趕緊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
正如方倫箴所說,沒幾天顧思南就收到了人事的信息,叫她去簽轉正合同。
就這樣,顧思南開始跟著凌言接洽對外的業(yè)務,暫時除了需要外出留宿的部分,為什么說是暫時,因為凌言就是這么告訴她的。。。
總之,一切就這樣嶄新又穩(wěn)定地重新開始了,當然,除了每天有個舊冤家債主催賬之外。
半個月了,尤智雷打不動地每天下午七點半給她打電話,或是發(fā)短信提醒她別忘了給他轉錢。
剛開始顧思南每天都在罵,罵尤智干嘛粗心大意轉錯錢害她這么麻煩,罵著罵著變成罵尤智這個王八蛋竟然背著她存了這么多錢!接著又想他那么著急地催她轉錢,難道是認識了新的女人要花錢買房了?這個沒良心的!
發(fā)泄似的塞一大口薯片的顧思南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對尤智的恨意似乎在慢慢變少。
如果那天沒有撞破方倫箴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事情的話,或許顧思南和凌言之間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
原本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午睡時間,酒足飯飽的顧思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正在和莊周搶蝴蝶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那個是總經理辦公室的專線,于是顧思南整個人突然驚醒,甩了甩頭便往總經理辦公室去了,按了指紋鎖,顧思南就推門進去了,
“經理,你叫。。?!蔽覇醿蓚€字被活活吞了回去,顧思南看著經理三米長的楠木辦公桌上衣冠不整的兩個人,整個人驚嚇得變成了木偶人!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方倫箴將凌言一把護在懷中,然后一件襯衫甩了過來,
“對,對不起吧!”顧思南趕緊關上門退了出去,回到座位上,整個人還是心跳飛快,一摸連,才發(fā)現(xiàn)已經火燒平原了!
“媽呀!我的老板居然是同性戀!這都是什么事兒??!”顧思南趴在桌上小聲嚎叫了一番,蹦起來飛快地奔向了洗手間!
此刻,她急需降溫!
剛剛經歷了一場亞馬遜森林的野火,顧思南一直在洗手間待到快要上班時間了還不想踏出洗手間半步。
她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以后怎么面對她的老板和喊了一個月的師父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只要我裝得像,尷尬的就是他們!”顧思南像是要赴戰(zhàn)場一樣,喊著口號出了洗手間。
凌言的位子上沒有人,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明明是一個月里司空見慣了的事情,此刻顧思南卻不知不覺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