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到這個直播的時候,剛開始一定以為這是一個玩笑。這個直播間里擠滿了各種吃貨。李綺平時售賣的是各種零食和水果,人們很難想到另一個星球的超級吃貨——機械蝗蟲的一部分,已經(jīng)抵達地球。
直播對我來說是件陌生的事情,但新聞報道對我來說并不陌生,李綺擔任主持人,我擔任爆料者。
“我是《今日新聞》的記者俞樹”,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為了增加公信力。至于會不會因此失去工作,我已經(jīng)顧不上了。
“一周前,我參與了兩則事故的調查,發(fā)現(xiàn)了一個前所未見的怪蟲子”,我展示了照片。
“根據(jù)我得到的信息,這些是機械蝗蟲,頭部,裝有攝像頭和遠距離傳輸工具;身體的一部分由未知的硬度極高的金屬構成,生殖系統(tǒng)和地球上的蝗蟲較為接近。同時具備遠距離偵查、殺人、大規(guī)模繁衍的能力。”
直播間里喧鬧起來。
“好酷!”有人在叫嚷著。
“這是哪個災難片里面的截屏吧?”有人在質疑。
“這是這是地球人研制生化武器嗎?”有人在追問。
“根據(jù)可靠的信息源,這個蟲子來自于外星球,目前只到達了少量在地球上,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在路上。這些蟲子將在接下來的繁衍季節(jié)大嚼大咽,迅速繁殖,破壞地球生態(tài)平衡,引起饑荒;更嚴重的是,它們還會將地球上的一切傳回給它們背后的掌控者——被稱為‘掠奪者’的外星人,他們可能在蝗災之后來占領地球。”我努力讓我的語調顯得權威和有說服力。
“你在插播電影預告嗎?”有人問,大多數(shù)人并不信。在他們看來,這一驚人的消息僅僅憑借幾張真假難辨的照片,無法讓人信服。
“我可以證實這一點”,阿蘭忽然闖入直播鏡頭,“我是農業(yè)災難研究所的葉蘭,在研究所,我親眼看到了這個蟲子,并且做了一部分研究,研究結果和俞樹公布的一致,對于蟲子的來源我尚且不清楚,但是目前來自地球的可能性不大”,說完,她拿起手機,展示了我曾經(jīng)拍下的研究所里的蝗蟲的視頻。
“你不要工作啦?”我在桌前的紙上寫下幾個字,問阿蘭。按照計劃,她不需要出面。
“多一個人出來說話,多一點人相信”,阿蘭寫道。
直播間的人數(shù)陡增,各種各樣的問題冒了進來。我和阿蘭竭力回答其中有價值的部分??墒菦]過多久,直播中斷了。李綺也接到電話,警告她不要繼續(xù)播出未經(jīng)證實可能導致恐慌的消息,否則將被永久封號。
我開著車,送阿蘭回研究所。
“你覺得大家會相信嗎?”
“我覺得我們的警告缺乏足夠的證據(jù),外星人目前存在于電影里,大多數(shù)人不會相信。畢竟,我們過了幾十年太平日子。人們不會覺得災難即將來臨?!?p>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
快到研究所的時候,我問她:“如果現(xiàn)在你有機會離開地球,你怎么辦?”
“當然趕緊跑,誰都說不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p> “如果你只能自己離開呢?”
“那我得想想,也許我留下,可以救助父母朋友。唉......到現(xiàn)在我也不完全相信你說的,你說的你是預知的未來?”
“事實上,是別人告訴我的,他不是地球人。”
“???!”阿蘭再次驚訝,過一會她問:“他要帶你離開地球嗎?”
“是的。”我回答。雖然我知道這是一個殘酷的回答。
回到家里,我開始收拾東西,我發(fā)現(xiàn)我需要帶走的東西少得可憐,雙日星是不用換洗衣服的,他們只穿一套四季適宜的緊身衣。
但即使如此,我也要挑選一件15年后再見林云時的衣服。
此時,我并不知道,那一次直播引起了什么樣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