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境界

　　這一晚，九叔給林生驅(qū)蠱的過程當中，話倒是也多了一些。

　　林九隨意的問了問林生之前的事情，包括出身啊，還有家庭等等。

　　林九對于四目當時的疑惑其實自己多少也有些存疑，畢竟林生修煉速度太快，因此這雖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些問話，然而卻是答者無意，問者有心。

　　林九套了一會兒話之后，發(fā)現(xiàn)林生所言倒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暫時將心中的疑惑也放下了一些。

　　林生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無聊，便問道：“九叔，咱們這一派修煉的到底是什么?。俊?p>　　他跟著四目道長的時間畢竟過于短，而且四目對于道士這一門派的東西對于林生的灌輸也確實很少，尤其是在過了師公的忌辰之后，林生就更想多知道一些有關(guān)道門的事情。

　　“這修煉之事嘛，說起這個，那就還得說說這關(guān)于咱們道家被外界人一致統(tǒng)稱的一個等級?！?p>　　“等級？”林生略有些疑惑。

　　“也可以說是境界，或是層次吧，咱們道家共分為三大境界，共分為術(shù)，師以及君?！?p>　　“不過這種層次之分，并非一定也是實力之分?！?p>　　九叔的境界之分，略有些像是某一領(lǐng)域的境界之分，在某一領(lǐng)域達到其頂峰之后的境界分支。

　　像是九叔的觀風(fēng)看水之術(shù)，足以被外人稱道，贊頌一聲“大師”，這也便是九叔想要表達的一種境界上的劃分。

　　“而至于能被稱之為術(shù)士的這個境界，則較為常見一些，江湖上邊流傳多為廣泛?！?p>　　“所謂術(shù)士，既可以指那些心術(shù)不正之徒?！?p>　　例如在靈幻先生當中九叔就曾經(jīng)說那些馬賊不過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術(shù)士之流。

　　也可泛指一些沒多少本事的人，比如那些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也會被外人統(tǒng)稱為“術(shù)士?！?p>　　像是九叔的徒弟，秋生文才這兩個人，基本上如若脫離九叔而單獨行走江湖，就算得上是術(shù)士一流。

　　單純的會一些簡單的茅山術(shù)，然而卻并不怎么精通。

　　“法訣這個東西，其實是福也是禍?！本攀逭f完整體術(shù)士層面上的事情之后，便面色重新恢復(fù)到了嚴肅上，對著林生言道。

　　“自古以來的道教分枝分派，無不有一強大的法訣作為支撐道派強大的根基，而這法訣自然也不是人人都傳?！?p>　　“像是你師公當年，咱們茅山一派密不外傳的法訣法器都傳與了你三師伯，包括咱們茅山派的掌教大印。可惜他人妖勾結(jié)，是非不分還害死了師父他老人家，唉?！?p>　　九叔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隨后卻又話鋒一轉(zhuǎn)，接著道：“其實還有一類人，處在這種術(shù)士與師層面之間的一類人?！?p>　　“雖然有點本事然而卻是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水晃蕩，在當?shù)鼗蛟S也有了一定的名望，不過這類人群往往偏執(zhí)自大。”

　　“有些更是狂妄不已，甚至自號天師之流的都不在少數(shù)?！?p>　　林九似乎對此有些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隨意說了幾句。

　　“那之前在師公他老人家面前祭拜的那些，師伯師叔大概是屬于那一類呢？”

　　“茅山一脈，傳至今日已然勢微，門下僅九位弟子，不說個個天賦異稟倒也不差多少。又豈能是那些江湖上的術(shù)士之類的能與之相比?！?p>　　“原來是這樣?！绷稚底渣c頭。

　　話鋒一轉(zhuǎn)，九叔接著說道：“師的這個境界，分三層。天，地，人，然而人師也被稱之為氣師?！?p>　　“古時那幾個開宗立派的祖師爺已經(jīng)自號天師，比如傳說當中的道教四大天師，“張道陵、葛玄、許遜、薩守堅?！?，因此我們這些后輩之人少有再自稱為天師的人。當然那些江湖混子另當別論?！?p>　　“此等末法時代，便是純粹修煉的道士也極少極少的了，更何況那與那些歷史上的天師相提并論的人，在我的印象當中可能只有師父他老人家才有這等實力了?！?p>　　“師公嘛？”雖然早在祭奠師公之前，就曾知道這個曾經(jīng)的茅山的掌門人并不簡單，聽九叔的語氣當中但凡提及此人也總是帶著深深的敬畏。

　　林生不免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公充斥了一些好奇來。

　　“不錯，你師公一生玄修，早已臻至地師之境，為人狂放而自號為捉鬼天師，意圖當世之中以無人能敵，只不料晚年卻出了師門叛逆?！?p>　　“我茅山一脈向來門規(guī)森嚴，這等欺師滅祖之事本應(yīng)清理門戶，我與你師父包括其他八位師兄弟本應(yīng)將那人抓住殺掉以祭奠師父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只可惜自你師公死后十年來，此人便銷聲匿跡，再也難尋其蹤，便連同當年師父的掌教大印也消失了?！?p>　　“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愿望，能在臨死之前看到那個人死在師父的靈前，祭奠他在天之靈，同時也讓我茅山大印，與法訣法器歸于宗派?！?p>　　“茅山當年本就勢微，再遭此劫難只怕也距離支離破碎不遠了。”九叔言及此處，多少有些意興闌珊。

　　不想再讓九叔言及當年的傷心往事，林生便詢問起九叔關(guān)于“君”的這個境界，九叔聽后話端一轉(zhuǎn)，接著道：

　　“而至于“君”這個境界，那便更是虛偽縹緲，自古以來或許只有道教供奉的太上老君擔的上一個“君”字，其余修道之人又怎生擔當?shù)钠?。”對于這個境界，就連九叔也知之甚少，因此也并未曾過多的介紹。

　　“九叔，那么我?guī)煾杆?jīng)一直跟我說過神霄派，這是個什么門派？有咱們茅山派厲害嘛？”林生想到此，復(fù)問道。

　　“神霄派歷史上也屬于道教的一個分支?！?p>　　“不過近些年來逐年沒落?！?p>　　“你說你所有的那本法訣為祖上傳下來的，那么想來應(yīng)該會和神霄派有很大的牽連才對。，不然也不會有資格能有法訣傳給后輩了?！?p>　　“不過師叔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話，不論你與神霄派究竟有何牽連，都千萬不要承認?！?p>　　“當年神霄派尚且教眾諸多之時，就因為那個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說而慘遭道派分崩離析之禍，以至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曾恢復(fù)元氣?！?p>　　“道派法訣法器皆不知所蹤，掌門大印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p>　　“但現(xiàn)在這雷訣卻在你的手中，雖說末法時代，洋槍洋炮居多但還是少惹不必要的麻煩為好，難說還會有人覬覦此物?！?p>　　“天雷訣本就作為當年神霄派開派宗師王文卿、林靈素二人開創(chuàng)出的及其強大威力的雷電法訣而成名?！?p>　　“一躍成了當時最大的教派?！?p>　　“想要得到他們的雷電法訣的心術(shù)不正之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p>　　林生點了點頭。他意識到魂穿過來的這個人并非簡單的人，這本天雷訣絕非簡答的物事。

　　如若當真與九叔所說一般無二，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祖上就是神霄派的教眾。

　　從懷中拿出天雷訣的殘本，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也是這個世界原主的唯一一件物事。

　　遞給了九叔，面冷心熱，從九叔能給他講這么多，還能夜以繼日的給他驅(qū)除那難以驅(qū)除的蠱毒。

　　到了這個鬼怪融合的影視世界，第一個便是四目道長，接著便是九叔了。

　　第二個遇上的就是面冷心熱的九叔，雖然自己是四目的徒弟，然而這段時間在義莊的日子卻要比自己和師父待得日子要長很多。

　　林生對于九叔自然也多了幾分的信任來。

　　“九叔，這就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那本書，你看有什么牽扯嘛？”

　　九叔翻看了一下林生遞過來的古卷，頓了頓方才道：“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錯，當年神霄派的法訣就是這天雷訣?！?p>　　“我也曾略有耳聞。”

　　“拿好此書，切記少在人前買弄，雖然我輩中人現(xiàn)已稀少，然而難免有一些心術(shù)不正之徒混入其中，如若讓那些人盯上你?！?p>　　“也難免會有麻煩?！?p>　　林生接過天雷訣收好之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