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愧是她看上的崽
事實上,禾棠一頭霧水。
她不信禾芷悠能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個月的割腕事件,極有可能和禾芷悠脫不了干系。
但她又沒想通,禾芷悠今年不過17歲,一個17歲的花季少女,怎么會兇狠殘忍到要置自己親姐妹于死地?
“你別亂來!”摸不清禾芷悠的想法,禾棠試圖勸說,“你冷靜一點!”
“修正...錯誤...”
禾芷悠低垂著眼,帶著翻涌的癲狂,嘴里喃喃地念叨著,手里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
光影流轉(zhuǎn),禾棠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對方竟然真想動手!
電光火石間,在刀刺過來的瞬間,禾棠繃緊了全身肌肉,千鈞一發(fā)地側(cè)過身子,險而又險地避開禾芷悠的刀,躲過奪命一擊。
鋒利的刀刃劃破衣服,劃破腰部的皮膚,但沒有刺進(jìn)去。
皮膚被割裂的疼痛感刺激著禾棠,這不是在玩游戲!
來不及喘息的她順勢往地上一趟,大腦飛速判斷了下禾芷悠的行動軌跡,咬牙伸出雙腳用力向前,全身順著一個翻滾。
賭一把!
“砰——”
禾芷悠應(yīng)聲倒地,同樣在地上的禾棠瞅準(zhǔn)時機,咬緊牙關(guān)拿頭狠命撞過去。
被撞到腹部的禾芷悠吃痛捂住肚子。
占據(jù)上風(fēng)的禾棠腰部發(fā)力,手肘撐著自己半爬起來,壓倒禾芷悠身上后又迅速起身,以騎坐的姿勢,叉開雙膝困住禾芷悠。
禾芷悠連忙揮刀劈砍,禾棠狼狽地躲閃,同時找準(zhǔn)方向把捆住雙手的麻繩迎上去。
糾纏之間,手上雖多了傷口,但換來了自由。
雙手自由之后,禾棠眼疾手快搶過禾芷悠的刀,往外一個翻滾,穩(wěn)準(zhǔn)快的對著腳部一揮,算是讓自己徹底恢復(fù)了活動。
禾芷悠再次撲來,禾棠伸腿一踢,不偏不倚踢中禾芷悠的兩腿中間,禾芷悠痛苦的蹲下身。
拿到時間差的禾棠快速跑到門口,快到時一個急停止住腳步,拳頭打過的風(fēng)擦著她的鼻尖掠過,驚得她一身冷汗。
緊接著,門口守著的男人閃身而入,一個勁風(fēng)向禾棠伸手,禾棠咬著牙把手里的刀向前一刺,男人輕易避開后抓住了禾棠的手腕,禾棠又學(xué)著剛才出腳,但男人很敏銳,后退躲開了禾棠的腳,但同時也松了手。
手上得了空隙的禾棠不管不顧再次出刀,成功割傷男人,在男人吃痛收力時,她猛地掙脫男人向外跑去。
另外一邊,在禾棠玩命之前,封辭已經(jīng)根據(jù)監(jiān)控畫面確認(rèn)了帶走禾棠的那輛車。
不知為何,他竟有種想跟上去一探究竟的念頭,只猶豫了片刻,他就下了決定。
罷了,就當(dāng)是還了泉驛山的那次吧。
話是這樣說,穩(wěn)妥起見,他在趕過去之前,提前報了警。
趕到車子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后,封辭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這車的行駛方向,怎么看都不像認(rèn)識的人會干的事。
他停下來觀察了下,確認(rèn)人下車后只可能往一個地方走后,才往前邁步。
沒走幾步,就聽見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封辭加快腳步。
轉(zhuǎn)過路邊的榕樹,一個嬌軟的身子撲進(jìn)他的懷抱,封辭后退兩步站穩(wěn),才看清撲來的人正是禾棠。
令他詫異的是,禾棠衣衫臟亂,帶有血跡,手上血漬淋淋,身上還有傷口,最明顯的是脖子上那一圈烏紅,細(xì)看還有幾個明顯的手指印。
撞到人的禾棠剛想道歉,聞道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連忙抬頭,看到封辭熟悉的臉。
“封辭!”禾棠驚喜地喊出聲,下一秒馬上抓住封辭的手臂,神色急迫,“快!快走?。 ?p> “你...”封辭的聲音淹沒在破風(fēng)而來的拳頭中,他抱著禾棠,把禾棠的頭護(hù)住后往旁轉(zhuǎn)了幾圈,才躲過來人的拳頭。
“退開!”
封辭推開禾棠,正面迎上打來的男人,男人招招致命,幾息之間,封辭落在了下風(fēng)。
“小心腳下!”
禾棠一聲大喊,封辭當(dāng)下一個彈跳,躲過了男人的攻擊。
他垂下雙眸,在禾棠沒看到的地方,一雙眼陰暗的可怕。
而后,封辭氣勢突變,整個人不要命似的和男人搏斗起來,相比之前的克制,此時的封辭,猶如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狼,拼著身死道消,也要把獵物拿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身體不要命的往前送,每受一擊,便能還一擊,一時之間,竟將局勢逆轉(zhuǎn),還緩緩占到了上風(fēng)。
一如荒野的深夜撕破羊皮的孤狼,一念呼吸,盡是生死。
身處漩渦的人不覺不妥,但身處看臺的人,卻心如海浪。
禾棠只覺心口一陣絞痛,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還真是封辭能干得出來的事,但眼下封辭能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她嗎?
為了,尋她?
兩人說到底不過是同學(xué)友愛,頂多加點普通朋友間的情誼,禾棠想得有些出神,能知曉她出事,能尋到帶走她的車,能找到這個倉庫...
不愧是她看上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