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招了招手。
他身后跟了一個冰塊臉阿正,默不作聲的遞上一個食盒。
陸離掀開一盒:“溫?zé)岬??!?p> “我已經(jīng)吃過了。”
這句剛到嘴邊的話又被瓊?cè)A給咽了回去。
她想起上次陸離給她吃的桃花羹甜爽軟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么?
像是回答瓊?cè)A的話一般,他道:“是梨花羹和梨子酥?!?p> 瓊?cè)A左邊的手還在輸液,陸離打開了食盒,取出里面的碗碟,接著瓊?cè)A的唇邊給她喂了一口。
“里面明明是桂花!”
瓊?cè)A嘗了一口,舔了舔唇。
桂花羹就是桂花羹嘛,叫什么梨花羹呢?
陸離面上表情淡淡的,又給她舀了一勺遞到唇邊,心里回答瓊?cè)A的問題。
陸離做的羹,自然是離花羹,做的酥,自然是離子酥。
這沒有什么問題。
“名字而已,不重要。”
瓊?cè)A無比自然的喝了一口,這時才注意到,陸離的動作。
大駭之下,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她咳的滿臉通紅。
陸離不甚在意,還順手扯了一張面紙,擦了擦她唇邊的水漬,溫言道:“你的手不能動?!?p> 瓊?cè)A咳嗽了一陣也和緩了許多,這樣的動作陸離做起來行云流水輕車熟路,連她都自己剛開始都覺得很習(xí)慣,仿佛她和他之間做過千百次一般。
而他偏頭看著她,那雙眸子黝黑深邃的眼睛里倒印著她的容貌,好像在說,又不是頭一次這樣,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可是什么時候這樣過呢…她卻有些記不清。
瓊?cè)A摸了摸自己有些腫脹的肚子,忍住了想打嗝的沖動,輕輕呼出一口氣。
真...滿足??!
“陸先生,我吃好了。”
瓊?cè)A脆脆的叫了一聲,那雙眼睛就會說話似的,直勾勾的盯著陸離看,眼里裝的滿是渴求。
陸離被她這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
今天走這一趟,他并非是想全盤托出。
這件事,他想慢慢的查,再多幾次可以找她的機(jī)會。
可碰上這樣的濕漉漉的眼神,他卻有些遭不住。
陸離隨手將餐盒放在一邊,像是和她閑話家常似的口吻:“你認(rèn)識叫宋欣雨的一個人嗎?”
瓊?cè)A抱著腦袋使勁的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陸離淡淡道:“她花了一萬塊錢雇了幾個打手捅了你一刀?!?p> 說著他遞過來一張宋欣雨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明眸善睞,有著一雙干凈的眼睛,看起來不過是二八年華,何以雇兇傷人。
瓊?cè)A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這個人。
說起來這個女人也算是硬氣,林風(fēng)向來不是個疼人的主兒,管他什么男人女人在他眼里沒什么分別。
一般男人在他收下也不過只能扛上個兩三日,這女人硬生生的扛到了第四日。
直到第五天。
林風(fēng)扔了一小節(jié)手指在宋欣雨的面前,面無表情的問:“你認(rèn)識這手指嗎?”
宋欣雨一看就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她弟弟的手指!
她弟弟小時候貪玩,小手指門夾過一次,在關(guān)節(jié)處有著深深地一道印記。
她突然瘋了一樣,雙目赤紅,手顫顫抖抖的撫摸上還帶著新鮮血液的殘肢.....
發(fā)了瘋的怒吼道,你把我弟弟怎么?!
林風(fēng)指了指他身后的一個房間,皮笑肉不笑的說:“就在你隔壁,據(jù)說還是個高材生,可惜,有了你這么個姐姐?!?p> 他喝了口水繼續(xù)道:“你要是不想你弟弟身上再缺點(diǎn)什么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吧?!?p> 宋欣雨盯著林風(fēng)那張臉,死死的看了許久許久,眼里迸出仇恨的目光。
林風(fēng)見慣了這么些狠毒了他的眼神,失了耐性,提步欲走。
宋欣雨啞著聲音頹然的開口:“是林月亭?!?p> 宋欣雨并不知道林月亭得罪了什么人,但是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說不定要賠上她一雙姐弟的命,她的命不要緊,可她弟弟,她卻不能不管不顧。
這些細(xì)細(xì)的過程,陸離并不想同瓊?cè)A說。
陸離直接將林風(fēng)給他的資料放到了瓊?cè)A面:“這是讓人整理出來的談話記錄?!?p> 瓊?cè)A伸手從他手里接過資料。
認(rèn)真的翻完了全部,眉毛微蹙,黛色的眼眸里帶著些許的震驚。
難道僅僅憑借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就能干出這些可怕的事情來嗎?她想起了這三番兩次的陷害,著實(shí)不太能理解。
“陸先生?除了轉(zhuǎn)賬記錄就沒有別的證據(jù)指向林月亭嗎?”
陸離微微搖了搖頭。
除了林月亭給宋欣雨的打的那一萬塊錢,剩下二人的交流都是通過電話聯(lián)系,那些打手也是以宋欣雨的名義。
他溫言道:“不必交給警察,我可以幫你給她個教訓(xùn)?!?p> 一直以來陸離對她都是溫和知禮的態(tài)度,她總是忘記他是個黑道頭頭,有很多解決問題的辦法。
瓊?cè)A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雖然直接證據(jù)不足,我還是會起訴她故意傷害罪。”
陸離笑了笑,只當(dāng)她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心想著正大光明。
殊不知這光明之下藏著多少黑暗。
他想由著她吧,光明的事情她來看,黑暗的事情他來做,出了事索性還有他兜著,頂多不過是捅破了天。
瓊?cè)A不知陸離心中所想,只是提到林月亭難免想到另外一件事:“風(fēng)華酒店是你旗下的產(chǎn)業(yè)嗎?”
陸離換了個姿勢坐著:“不歸我管,倒也說得上話。”
瓊?cè)A的眼睛亮了亮:“陸先生知道風(fēng)華酒店那天晚上蟒蛇襲的事情嗎?真的是有工作人員的失誤?”
陸離:“不是。”
瓊?cè)A一激動,手抖索了一下。
他皺著眉頭去按她的手,見吊瓶不再回流才開口:“這事情鬧得大,那些人要個說法而酒店也不過給說法罷了,總要開門做生意?!?p> 他將符仁弘送給王德之,王德之一來就將這件棘手的事托給了符仁弘,一來是顯得重用二來又有考評的意思在里頭,他處理的也還算妥帖。
瓊?cè)A心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是風(fēng)華酒店的事情不是意外,那肯定是林月亭下手的。
帖子刪掉了就連當(dāng)時的營地也沒有攝像頭。
接著先前的雇兇傷人案。
同樣是沒有證據(jù)的兩件事,或許有著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