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司徒邦踏上了回程。
他還只是個尋常的二品大武師,成就一品,對他而言,還是要努力的夢。
大齊帝親見,大元帥勉勵,當朝首輔嘉賞…這些時日來,大齊朝堂上層各大龍頭領(lǐng)袖都見過面了,若是以往,司徒邦焉不自喜?
可是成就清性難成,他的心態(tài)自不一樣。
誠景隔三差五還有來指點他,是司徒邦自覺沒有什么收獲了,便和誠景辭行。
“請問真人,蘭澈道長成就清性后,去往何方?”
“小友,祖師他老人家成清性后,便離脫俗只有一步之遙,”說到這兒,誠景嘆了口氣:“誠景自認非凡,數(shù)百年間便可問道脫俗,不料跟祖師一比較,誠景自愧不如?!?p> “祖師他說他的脫俗成就不在大齊國,已經(jīng)離開了大齊?!?p> “這樣說來,那只能有緣再見了。”司徒邦感慨,謝蘭澈在軍營里還有好多工作要完成呢,蔣麥的將士入品訓練,大帳里每日的講課,這么工作,只怕是要無疾而終了。
“是的,小友?!?p> 誠景與司徒邦揮別:“祖師離開前,有交代本道一些事務(wù),沒想到爐化乾坤驕陽鍛體這仙霞山兩大道典,祖師已經(jīng)在軍營中宣傳,待本道和大齊帝的要事完成后,本道便去往軍營,繼續(xù)祖師未完的事務(wù)。”
“多謝真人。”
司徒邦真是喜出望外,沒想到誠景會愿意幫忙此事,他們清性高人不是不愿參與紅塵俗事嗎?司徒邦心中想著,卻不會真的傻到問出來。
“這是本道歷途,你且拿去?!?p> “大齊雖日漸強盛,但卻還未能為締士所需,或許,你的清性成就要走出大齊?!?p> 誠景看了眼鳳啼霸道刀,那里面的一方世界以他的修為仍是無法理解,能擁有此刀的人,不可能止步于此,只能說大齊國運勢無法承載司徒邦成就清性。
誠景勉勵了司徒邦幾句,重新坐回到蒲團之上。
司徒邦打了個稽首,走出道觀,乘祥云下了誠景峰,往前一步,走出了茅屋。
茅屋外,那名絕色女子還在,司徒邦想了想,走了過去。
“大人,您還未成就清性嗎?”
“是的,讓妳失望了,司徒邦自覺不再徒勞,就此離開了?!?p> “大人言重了,小女子只是為大人惋惜,大人既要離開了,小女子便送別大人?!?p> “客氣了?!?p> 目送司徒邦離去,妲皇妃不再停留此處,與蝶君傳訊,再往其他的二品高手處而去。謝蘭澈拒絕了她,妲皇妃只能寄望于最后一個大齊清性高人。
“喂,鳳老大給你的,接著?!?p> 道觀內(nèi),誠景朝著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望去,有只正常尺寸,但覺油膩的貓形生物趴在那兒,尾巴一揮,甩過某樣東西過去,被誠景以真氣接住,放在一旁。
“你是穆朗山脈里的那只肥狴?”
“?”
狴王神情十分不悅:“你可以叫我狴王,謝謝。”
“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你知道我是在叫你,我在叫你,你能知道便是了。”
“安敢在此饒舌!”
狴王懶散走動幾步,又趴下了:“鳳老大說了,當初你出手把司徒邦身上的山族印記拍散了,幫鳳老大解決了一個小麻煩,不然屋外那個女山族知道了司徒邦的戰(zhàn)績,不曉得會做出什么事來,鳳老大現(xiàn)在還不能和強大的締士起沖突,所以送你一樣東西,就當還情兩清了?!?p> 誠景知道狴三所說何事,他之前給司徒邦他們算命掰扯了幾句,其實不是真的在算命,而是借機抹去了他們的山族印記,而在那之后,司徒邦所在軍營對山族也沒再有大型的軍事行動,所以司徒邦也沒再怎么沾上山族的印記。
當時誠景是為了讓司徒邦不會被穆朗山脈的山族強者糾纏著,便好心行此舉動。
沒想到在帝都反而真的救了司徒邦一命而不覺,妲皇妃其真實身份是山族,誠景也是后知后覺,近日才從左望口中得知,真讓妲皇妃發(fā)現(xiàn)了司徒邦對山族所做的殺業(yè),后果不堪設(shè)想。
妲皇妃在茅屋外守著,誠景是知道的,而她施術(shù)誘引司徒邦,誠景也是知道的,一直到方才司徒邦離開,妲皇妃才解除了術(shù)法。
誠景才不再去注意妲皇妃,雖說誠景不是妲皇妃的對手,但妲皇妃真要對司徒邦下狠手,誠景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為別的,就為司徒邦殺了那么多的山族,他就是大齊國民的英雄,誠景絕不會坐視妲皇妃對這位英雄行不利之事。
“好了,東西拿了,我走了?!?p> 狴王甩甩尾巴,身形消失。
誠景雖不知其口中所說鳳老大為何人,但也能想到,和鳳啼霸道刀定有聯(lián)系。
不去多想,誠景取出那物一觀,先是三分驚嚇,再是三分喜悅,最后是四分興高采烈。
“本道成就脫俗有望,多謝鳳老大?!?p> 回到了司徒邦刀中的狴王彷佛能聽到見到誠景的神情動作一般,毫不掩飾眼中的嫉妒不屑:“不就是幾個可以進入你那一方世界的生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也想要呀,嗚嗚嗚…”
“邦哥,來了帝都,都不想到見一見義弟,莫非是在記恨著做弟弟的當年不辭而別,所以你也要這樣對我?”
出了帝都城門,司徒邦回頭看了一會兒,不由感慨,來去匆匆,就此別過了。
聽到了一個熟悉異常,許久未聞的聲音,循聲望去。
腰別細柄銅錘,一身著裝和當年幾無差別的王凱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學著司徒邦口叼枯草。
司徒邦看著王凱,喜不自勝,立即張開雙臂迎了上去,王凱在那笑著,張開雙臂,等著司徒邦給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臭小子,帝都那么多個叫王凱的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
司徒邦重重拍打著王凱腦袋,生氣地質(zhì)問他:“你還知道你當年是不辭而別,走了那么久,才寫了幾封信呀!現(xiàn)在我要走了,才出來裝裝樣子,你怎么可以這么欠揍。”
“邦哥,我錯了。”
王凱緊緊擁抱司徒邦,不知是感動難忍,還是怕司徒邦再打他。
“弟弟。”司徒邦輕輕拍了王凱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