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
抱劍武者迫不及待,他的劍已按捺不住出鞘的渴望。
無功劍一問鳳啼霸道刀。
司徒邦即便不是準(zhǔn)一品,在抱劍武者眼中,他也比一路同行的大齊江湖高手更為出類拔萃。
這是武者的直覺。
抱劍武者的直覺,從未失誤。
帝都使臣宣旨后,和顏悅色讓司徒邦起身,聊多了兩句。
司徒邦自然懂得其中意思,不動聲色將手中銀票悄悄塞入了使臣大袖中。
使臣亦是一位武學(xué)高手,悄瞇看到了銀票上的那鮮紅標(biāo)記,對司徒邦更是關(guān)懷有加,這位新晉將軍,前途無量呀。
“司徒平將軍,哪日到了帝都,可別忘了來府坐客,雜家府宅小了點,該如何招待貴客,還是挺有心得的?!?p> 使臣和司徒邦惺惺相惜,臨走前,還盛情邀請司徒邦要記得去帝都找他。
司徒邦自然是笑著應(yīng)下了,送走了表現(xiàn)出依依不舍情緒的使臣。
帝都傳來的圣旨,交代蔣麥去妥善放好,司徒邦走出大營,去往左上將軍處。
“義父?!?p> 左上將軍頭也不抬,繼續(xù)研究著穆朗山脈地形圖,充耳不聞。
“義父?!?p> 司徒邦繼續(xù)喊道,聲音提高了少許。
左上將軍這才好像剛聽到一樣:“司徒邦,你叫誰呢?這里只有老夫一人?!?p> 司徒邦跪下:“司徒邦拜謝義父大恩?!?p> “哼,”左上將軍視若無睹:“該干嘛干嘛去,別來這打擾老夫。”
“義父,司徒邦要繼續(xù)為義父做事。”
“一個無兵無權(quán)無勢的虛職將軍,老夫可看不上?!?p> “司徒邦還請義父宅心仁厚,收留司徒邦,司徒邦自當(dāng)鞠躬盡瘁?!?p> 左上將軍靠在椅背上,好似泄了口氣,無奈又有些惆悵:“老夫好不容易送走你,你還賴著干嘛?真以為二品武者就很了不起?”
“邦兒不敢。”
“這天底下只有你暫時做不了的事,沒有你不敢做的事?!?p> 左上將軍不耐煩揮揮手:“滾,去梁東城給老子看好家?!?p> “多謝義父?!?p> 司徒邦退去,左上將軍怒眉舒解,他此番推舉司徒邦為虛職將軍成功后,無異于武者自毀真氣,如此令人不解的舉動,其實在軍中掀起了一陣波瀾,但被左上將軍給強力鎮(zhèn)壓下了,以左上將軍在軍中的威望,他不想聽到反對的聲音,那就絕不會聽到。
更何況,走了猛虎,來了群狼。
帝都中左元帥的滿編大軍已然開拔而來,多少個司徒邦才可以當(dāng)百萬大軍?
司徒邦只是個二品武者,他是很強大,但再強大,也是有限的,帝都來的大軍之中,二品大武師亦不少,還真就是多司徒邦一個,少司徒邦一個,沒什么區(qū)別。
既然如此,左上將軍有些許私心,又有何不可?
司徒邦回到了梁東城數(shù)天后,贈汗血寶馬與左恒御,親送往帝都求學(xué)后,不日,有大軍來到。
“這便是梁東城,經(jīng)過梁東城,就要和山族打交道了?!?p> 大軍在城外按步就班駐扎,訓(xùn)練有素的表現(xiàn),令城頭上蔣麥心頭一動。
這樣的軍隊,不比左上將軍授下的軍隊差,領(lǐng)軍的那位將軍會是誰呢?
穆朗山脈將會有大批援軍到來的消息早已傳遍,但其中實情卻不甚詳細(xì)。
蔣麥還在猜想,已然有傳令兵策馬而至。
“左大元帥口諭,梁東城司徒平將軍立即前往軍營商談軍務(wù),不得有誤?!?p> 平將軍府中,得知消息的司徒邦動身,孤身一人赴營。
左大元帥面貌很年輕,他比司徒邦年齡大了一輪生肖,但看上去卻要比司徒邦還要好看年輕。
不俗,不凡。
“司徒邦,久聞大名。穆朗山脈軍功第一人?!?p> “大元帥謬贊了?!?p> 司徒邦推托道:“司徒邦只是全憑僥幸而己。大齊軍隊,功勞貢獻(xiàn)遠(yuǎn)在我之上的,多不勝多。”
“哦,多不勝多?有意思,現(xiàn)在給本帥說出二十個名字來,本帥去驗證真?zhèn)?。?p> “…”司徒邦抱拳躬身:“是屬下孟浪一說,請元帥治罪?!?p> “大齊,只有大帝能治各位將軍的罪,本帥沒那資格,你可別包藏禍心,想要讓本帥難堪。”
左大元帥的口氣如常,但帳中的空氣溫度一瞬間冰冷無比。
司徒邦保持姿勢,等待左大元帥接下來如何說。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司徒邦只覺無法張開口。
“大軍一路奔波,人困馬乏,梁東城現(xiàn)在是你在當(dāng)家,那這百萬大軍就讓你照顧一陣?!?p> “末將領(lǐng)命。”
“你應(yīng)當(dāng)如此,南望城主當(dāng)初是怎樣的困境,以一城之能確保了你們的后勤無礙,本帥只是在這休整數(shù)日,你若辦不好,便是個笑話?!?p> 司徒邦還能怎么說,他們這些個姓左的都不好打交道,很尋常的事務(wù)交接,都能夠讓司徒邦倍覺壓力。
左大元帥又和司徒邦交待了些許細(xì)節(jié)和要求,便準(zhǔn)備送客。
司徒邦也不想多留,回梁東城后,便交代了下去,內(nèi)有左上將軍之前留下來的班底拿來就用,外有蔣麥,王胖子等好手都可相幫,司徒邦在梁東城內(nèi)又結(jié)下了不少善緣,自是如魚得水,得心應(yīng)手。
忙碌了一天,大方面的工作都交接了下去,司徒邦心說,左元帥真要挑他毛病,那也無法,自己已經(jīng)是盡責(zé)做好了。左元帥再挑剔,也沒左上將軍般難纏吧。
“有客到?”
獨自一人回到府宅,見到方肅的神情,司徒邦不動聲色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清楚了。
這位客,想必是來者不善。
司徒邦不明白,以他如今的地位,還有想不開來尋仇的嗎?
陰極門的師兄弟布局良久,都抱憾而回了,多少計策還沒鋪展,便無疾而終。
這位來者,又有什么本事可以讓司徒邦對待。
“我有點失望了,”抱劍武者走出:“做出那么多大事的你,也不過如此?!?p> “貴客,幾個意思?”
“我倒是沒什么意思,只是有個小姑娘要失望了,”抱劍武者就這么走了,也沒要做什么的舉動:“演義之類的看太多,對現(xiàn)實生活容易感到困惑,怎么就碰不到如演義般完美的俠客呢?”